雍寒沒答應,“那些都是我兒子的東西。”
謝存栩聞言,忍不住小聲嘀咕:“照你這樣來算,這還是你孫子呢。兒子繼承爸爸的財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雍寒堪堪聽到后半句,揚眉追問:“什麼是天經地義?”
謝存栩麻溜地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了。
玩具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吃過飯以后,男嘉賓們利用別墅內現有的材料,臨時給貓做了簡單的貓窩。
謝存栩拿上去擺在房間里,又在網上下單了一些貓的生活用品。
晚上寫信的時候,橘貓被抱去女嘉賓那邊玩,謝存栩坐在書桌前磨蹭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再向雍寒爭取一下:“哥,你今晚真的忍心讓我睡沙發嗎?”
雍寒嗤笑出聲,反問他道:“我有什麼不忍心的?”
謝存栩凝神一想,還真是這樣,也就放棄了睡床的念頭。
幾分鐘以后,他們的房間門被人敲響,謝存栩從書桌前起身去開門。
許睡抱著貓站在門外,扭頭和旁邊房間出來接水的嚴越說話。
見謝存栩出現,她伸手把貓送進他懷里的同時,視線掃見房間里謝存栩那張床上的床墊,詫異問道:“你們的床怎麼了?”
謝存栩笑了笑道:“貓尿在床上,今晚不能睡了。”
許睡點點頭,“那你今晚準備睡哪里?”
謝存栩說:“睡沙發。”
嚴越端著水杯站在走廊上,人還沒走遠,聞言轉身朝他們望來,“你要不要去我那里睡,我睡姿比較好,晚上不磨牙也不打鼾。”
謝存栩沒反應過來,“你們那邊有多余的床?”
“多余的床倒是沒有,”嚴越笑了一聲,“你只能和我擠一張床,但也比睡沙發要舒服。
”他粗略打量謝存栩一眼,“你的身高去睡沙發,應該腿都伸不直。”
謝存栩贊同地附和:“的確。”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也沒想過要去嚴越那里睡,且不說他和嚴越兩人不熟。對方能保證自己的睡姿不亂,他卻無法保證。最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和陳鳴夏睡在同一間房里。
謝存栩嘴巴張開,正打算委婉謝絕——
肩頭忽然就被人穩穩地搭住了。
雍寒的聲音從腦后傳過來:“不用了,他和我睡。”
他閉上嘴巴,沒有回頭往后看,心臟卻莫名跳得有點快。
嚴越和許睡離開以后,兩人關門回房間,謝存栩彎腰把橘貓丟進貓窩里,心不在焉地直起身體來問:“你真的要和我一起睡?”
雍寒說:“假的。”
謝存栩還沒完全浮現的笑意僵在眼底,故作輕松鎮定地聳肩,“我就知道。”
說完抬眸,卻見雍寒神色懶洋洋地盯著自己看,唇角甚至勾出了點輕微的弧度來。
他腦中思維停滯半秒,而后隱約回味過來什麼,狐疑試探道:“你又騙我?”
雍寒沒說話,慢吞吞地在沙發前坐了下來。
謝存栩漸漸露出笑容來,二話不說就往雍寒的床里倒了進去,回想過直男之間互相道謝的萬能金句后,真心實意地效仿道:“哥,你真是個好人。”
雍寒:“……”
不知怎麼的就有點不高興,他起身抓起謝存栩堆在沙發里的被子,迎面攤開甩在謝存栩臉上,“好人就免了,拿好你的被子。”
謝存栩:“……”
艱難地將自己的臉從秋冬的厚被子里扒拉出來,他滿臉疑問地望向居高臨下站在床邊的雍寒。
后者冷臉道:“我只說把床借給你睡,沒說把被子借給你蓋,被子我們分開蓋。”
謝存栩:“…………”
他下意識地露出失望不已的眼神來。
雍寒說到做到。
最后上床睡覺時,兩人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卻各自蓋著自己的被子。
謝存栩在家睡覺就有不穿睡褲,只穿內褲的習慣。
來到這里以后,他每晚都會等熄燈后,躲在被子里將睡褲脫出來,早上起床前再穿回去。
只是這晚和雍寒一起睡,他就沒敢再偷偷摸摸脫褲子。
節目組提供的單人床到底不比自己家里,原本睡下兩個人就不再寬敞的床,再加上兩床秋冬的厚被子,睡覺的空間就變得更加狹窄了。
如謝存栩自己所料那樣,他睡著后的確不太老實。
堆在床邊的被角很快就掉下床,謝存栩無知無覺地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卷起的另一邊被子,也從他的身下翻了出來,掉到了床下。
睡了沒多久,他就夢見自己赤腳走在寒風刺骨的冰天雪地中。
謝存栩雙眼緊閉,絲毫沒有要蘇醒的跡象,雙手卻自覺地摸向身旁兩側,然后抓住旁邊柔軟的被角,開始慢吞吞地往自己身上拽。
然而那被子卻像是在原地生了根,無論謝存栩怎麼拽,都紋絲不動。
他惱怒地將被角高高掀起,手指在無意識的挪動中觸碰到了溫暖的熱源。
謝存栩放棄繼續和被子僵持到蠢辦法,輕輕拽住掀高的被角,主動朝前滾進被子里,伸手抱住了面前的熱源。
正打算安心陷入深眠,下身又傳來了輕微的束縛感。
迷迷糊糊中想起來,自己睡前還沒有脫褲子,他又在被子里熟練地將睡褲從腰上蹭了下去,然后才漸漸安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