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晃神,發現那是雍寒的嘴唇。
謝存栩停了兩秒,才蜷縮起自己的大拇指,又順手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
后腰又開始隱隱發癢,雍寒在他身上寫——
摸夠了沒有?
謝存栩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用手在雍寒背上回——
你胡子沒刮干凈。
雍寒的動作猛然滯住,大概是有點無言以對。
下一秒,雍寒松開了一只用來托他的手。
謝存栩神經微繃,摟在雍寒脖子上的雙手迅速縮緊,唯恐自己從對方腿上掉下去。
卻感覺到雍寒松開的那只手掌抵上自己的后背,順著他的背脊一路朝上摸,最后停在他的下巴上,略顯粗礪的溫熱指腹不輕不重地從他下巴上摩挲而過。
然后指尖劃過他的臉頰,直接在他臉上寫——
你連胡子都不長。
明明沒有聲音,他卻依舊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來自雍寒的嘲弄與嗤笑。
謝存栩:“…………”
他有點惱怒地弓起背,將臉往前湊了湊,低頭在雍寒背上解釋——
長了,刮干凈了。
雍寒在黑暗中掀了掀唇角,沒有再回復他。
謝存栩得不到回應,又下意識地垂眼去找他的臉。
恰好就在這時,雍寒抬起了頭。
兩人鼻尖輕擦而過,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嘴唇就迎面撞在了一起。
熟悉的柔軟觸感從嘴巴上傳來,卻與手指摸到的感覺截然不同,謝存栩猛地屏住呼吸。
他看不見雍寒臉上的神情,卻依舊盯著前方不敢眨眼。
腦中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和雍寒在健身房里那個意外的吻來。
此時此刻發生的事,也同樣只是意外。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誰都沒有先退開。
*
戀愛觀察家:
怎麼還不來吃飯?菜都要冷了。
第58章 甜筒
僵持片刻,謝存栩腦子混混沌沌,有點不受控地伸出舌尖,在雍寒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面前的人很明顯地怔了怔。
只是舔過以后,他就再無其他的動作。
謝存栩閉上眼睛沒有動,在等雍寒的反應。
等待的時間并不長,謝存栩卻覺得像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內心煎熬又忐忑。有那麼一瞬間,耳邊甚至聽不到窗簾外那兩人的任何動靜,已經被自己鼓點大小的心跳聲填滿。
然后就感覺到,雍寒的掌心扣在了自己的后腦勺上。
他眼皮輕輕一抖,心底隱隱有不確定的念頭破土而出。
雍寒的手卻沒在他后腦勺上停留太久,很快又擦過他耳垂,停在了他下巴旁。
對方捧住他的臉,將他推開道:“她們已經走了。”
謝存栩:“…………”
原本不是他沒聽見動靜,而是那兩人根本就是已經離開了。
他從雍寒腿上爬下來,率先邁腿往外走。
雍寒不快不慢地綴在他身后,兩人從三樓下來,謝存栩始終都沒回頭往后看過他。
兩人也沒有任何交流,仿佛不約而同地都對在電影房里發生的事避而不談。
謝存栩不說話,并非是覺得尷尬,而是思考事情。
他從來都不是喜歡逃避的類型,認定下來的人或事,勢必就會埋頭走到底,屬于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那種。
單單就這點來看,他和陳鳴夏還有點像。
只是他沒陳鳴夏那麼傻,直接上來就亮出自己的性取向。
而他只要死皮賴臉地不坦白,還有和雍寒慢慢磨的機會。
從三樓電影房到一樓餐廳的短短路程里,謝存栩很快就想明白了。
他決定在錄完節目后追雍寒。
想到節目要錄上整整一個月,而現在才半個月不到,他遺憾不已地嘆了口氣。
想完這些,他又開始一遍遍在腦中回放電影房里那個意外的吻。
從坐下來吃飯到回房間洗澡以前,他都在暗暗揣測,雍寒是不是多多少少,也對自己有點兒那種意思。
直男之間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直男也可以互相幫忙穿圍裙,但直男絕對不會接吻。
這些發散的思維念頭在他胸腔里四處亂撞,擾得他心神不寧又隱隱興奮,直到他在房間里看到雍寒丟在窗臺上的劇本。
劇本是攤開擺放的,恰好停在雍寒最后看過的那一頁,上方還有對方用潦草行書作下的標注。
謝存栩一目十行地掃過去,而后驚住:“………………”
這劇本也不知道是什麼題材,竟然還有激烈的吻戲,場景就在黑暗中的窗簾后。
他心情微妙地放下劇本,又在心中為雍寒開脫。
也對,其實這樣才合理,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雍寒。
不料轉過身來,就發現雍寒站在自己身后。
謝存栩嚇了一跳,面上不受控制地掠過一絲異樣。
雍寒視線越過他,往窗臺上的劇本上瞥一眼,隨即面露了然。
遲疑兩秒后,他還是決定開口解釋。
謝存栩這會兒還是要面子的,連忙趕在他開口前打斷他,堪稱善解人意地點頭道:“我懂,我都懂。你只是在借用當時的場景和我對戲。
”
雍寒:“……”
“下次如果還需要幫忙,我隨時都有時間。”講到這里,莫名嗅出一絲自己想利用劇本頻繁和對方接吻的嫌疑,他又舔舔嘴唇皮,趕緊補救和強調,“當然,我說的這個幫忙,也不僅僅是限于吻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