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知道的,我是直男。”
雍寒:“…………”
到周五晚上,謝存栩終于從導演那里收到了約會的短信通知。
每個人的約會對象依舊是需要保密的,只是令人意外又不解的是,他收到了兩場約會的時間和地點。
第一場是周六上午,和姜倪,在游樂場。
第二場是周六下午,和許睡,在羊毛氈手作店。
和許睡的約會是在意料之中,只是為什麼姜倪也會選擇他?
他從手機上抬起臉來,不動聲色地看向雍寒。
雍寒會和誰,范枝嗎?
他心中揣著不小的疑惑,晚上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周六早上起來,還有點精神不濟。
站在游樂場大門外等姜倪,人還在瞇著眼眸打哈欠。
姜倪坐的那輛車很快也到了,她看上去也不像是有刻意打扮過,穿著與往常無太大差異,謝存栩走在她身側,不由得在心中慶幸,還好沒穿高跟鞋。
兩人去窗口排隊買票,早上游樂場里人比較少,也沒人將太多注意力落在他們身上。
窗內的工作人員問:“要幾張?”
謝存栩答:“兩——”
姜倪適時開口糾正道:“三張。”
謝存栩愣了一秒,但也沒有多問,依言買了三張票。
買完票走回大門邊,他就看見雍寒帶著棒球帽,雙手插兜站在樹下等他們。
謝存栩驚訝得眼睛都睜大了,腦子里那點因為沒睡好而殘留的疲勞,也瞬間散了個干干凈凈。
他就說姜倪怎麼放著雍寒不選,來選自己,原來是三個人的約會。
三人順利碰頭,雍寒走中間,姜倪走左邊,謝存栩走右邊,直接往驗票的地方去。
過了閘機后,謝存栩從旁邊架子上撈走一張地圖,低頭展開看,“我們先去哪里?”
雍寒直接看姜倪,“你定。”
謝存栩聞言,把手里的地圖遞給她。
姜倪也很干凈利落,仿佛他們真的只是結伴過來玩,而不是來約會,“高空刺激的你們能玩嗎?”
謝存栩訝異揚眉,同樣干脆地答:“我可以。”
雍寒亦點頭,“沒問題。”
他們先去坐過山車。
過山車的座位還比較空,每排兩個座位。
上去的時候,姜倪落在了兩人身后。
雍寒先去了第一排,謝存栩沒忘記他們是在約會,很紳士地將雍寒旁邊的座位讓了出來,自己去坐第二排。
姜倪拉住他,神色如常地道:“我不敢坐第一排,我們換一下。”
謝存栩:“……”
他還真就沒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恐懼來,但還是把第二排讓了出來,自己去坐第一排。
工作人員檢查完安全設施退開,過山車慢慢朝前開出去。
入眼就是腳下的高空,和前方更加陡峭的軌道。
車身緩緩開出站點,加速朝下沖去。
帶著涼意的大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衣服在風中獵獵作響,失重的感覺涌上心頭,謝存栩暢快淋漓地喊出聲。
沖過這個小陡坡,過山車降下速度緩緩上升。
他沒看腳下或是天空里的風景,而是把臉轉向了雍寒的方向。
上升的過程里沒有風,雍寒的碎發微亂地耷落在額前。
他不由自主地揚起笑臉,張開嘴巴想要隔空喊話,絲毫沒留意到,過山車已經上升至頂部。
身下的車從接近九十度直角的高處垂直俯沖而下。
謝存栩的臉甚至都沒來得及轉回前方。
烈烈風聲吹開雍寒額前的碎發,露出他飽滿的額頭和高挺的鼻梁。
下一秒,對方似有所感,在風中側過臉來,眼神淡淡地對上他的目光。
強烈的失重感撞進他胸腔里,謝存栩在輕微的失神里,聽到了自己瘋狂心動的聲音。
“吊橋效應果然不假。”他喃喃道。
三人面色完好地從過山車上下來了。
過山車對面就是跳樓機,他們又去坐了跳樓機。
玩過兩個刺激項目,三人繼續往前走。
路過大擺錘和海盜船時沒有再上去,最后停在了旋轉木馬前。
姜倪伸手指指旋轉木馬,“我想坐這個。”她頓了頓,“你們要坐嗎?如果不玩可以去那邊樹下等我。”
雍寒抬腳就要往旁邊走。
謝存栩站在原地沒動,眼底有輕微的掙扎情緒。
他其實也想去,但又擔心坐旋轉木馬的行為,實在與他二十六歲的穩重人設不符。
正踟躕間,雍寒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平常又淡然,謝存栩不以為意地錯開目光。
他當然不會傻到去邀請雍寒坐旋轉木馬,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雍寒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
雍寒卻冷不丁地出聲了:“我去。”
謝存栩驚到懷疑自己幻聽。
雍寒又掃他一眼,“你去不去?”
謝存栩愣愣地點頭,“那我也去。”
雖然過程比較曲折,但最后的結果就是,他和雍寒兩個大男人也坐上了旋轉木馬。
謝存栩一度擔心木馬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待木馬穩穩地轉動起來后,才不著痕跡地松下一口氣。
姜倪從包里拿出小巧的微單,從最前方的木馬上回頭,舉起相機對準他們,“我給你們拍照。
”
中間的雍寒面色淡淡地抬眸望向鏡頭。
謝存栩從他后方探出腦袋,笑容燦爛地比小樹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