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寬大的掌心貼上他胸前,輕而易舉將他按到在床單里動彈不得。
謝存栩掙扎著抬起腦袋,滿臉不可置信,看向他的目光如同是在看禽獸。
雍寒唇角微微掀高,另一只手朝他腹部柔軟的狗毛間摸過去,“我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長大。”
謝存栩:“…………”
下一秒,果不其然聽見對方嫌棄道:“好小。”
謝存栩:“………………”
后腿踹開雍寒的手,他面無表情地翻身爬起來,鉆進被子下面躲起來,說什麼都不肯再搭理他了。
雍寒笑出聲來,也沒再管他,轉身拿衣服去洗澡。
洗個澡的時間,謝存栩已經從被子里鉆出來,按著平板趴在床邊打游戲。
雍寒握住他的后腿,將他拖回床中央,沒收掉他的平板,“睡覺。”
謝存栩自覺在枕頭邊平躺好,拽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然后朝他汪了一聲,關燈。
雍寒關掉燈躺下,謝存栩卻摸黑爬過來,伸出爪子推了推他。
“又怎麼了?”雍寒問。
謝存栩叫了三聲,像是在提醒他,還有什麼事情沒做。
雍寒沒搭理他。
他縮回爪子,從枕頭邊爬起來,低頭伸出舌頭在他臉旁舔了舔。
汪汪汪。
雍寒在黑暗中問:“晚安吻?”
謝存栩的叫聲明顯上揚起來。
“想要晚安吻,你先變回來。”雍寒一頓,抬手按下他拱來拱去的狗腦袋,“睡覺。”
謝存栩:“…………”
一覺醒來,網上言論已經炸開了。
各大營銷號爆料他和雍寒感情破裂,私下里已經分手。
一人一狗都很沉得住氣,沒有過多去關注網上的評論。
反倒是在家休假的陸遠行,還不如當事人和當事狗這樣鎮定,很快就找上門來打聽消息。
當時雍寒人在廚房里,門是謝存栩開的。
陸遠行站在門外,看見面前那扇門緩緩打開,門內不見任何人影,頓覺有些驚悚。
在低頭往下看時,又發現門內站著一只莫名眼熟的狗,心中的驚懼非但沒有得到緩解,反而還加劇了。
換鞋進門后,他在謝存栩面前蹲下來,伸出手指輕勾他下巴,神情里滿是懷疑,“你開的門?”
謝存栩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狗眼望他,表情無辜至極。
陸遠行把他抱進懷里,心不在焉地帶著他往客廳里走,腦中卻是在想,這只狗在哪里見過。
很快就錯愕地發現,懷里這只狗,和當初雍寒養的那只淺杏色泰迪有八九分像。
他抱著狗滿房子找人,最后在廚房里見到雍寒,以及對方擺在流理臺上即將下鍋的食材。
陸遠行倚在門邊,心情愉悅地挑眉問:“你知道我要過來?”
雍寒聞聲回頭,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第一時間將目光落向他抱狗的雙手,同時擰起眉來道:“別抱我的狗。”
陸遠行:“…………”
“不是吧雍寒?”他面露不可思議,“一只狗而已,你還不讓我抱?幾個月前你養的鰻魚飯,我不僅抱過,我還親過呢。”
說話之間,雍寒已經洗干凈手走過來,從他懷里把狗拎起,彎腰放在地板上,按著泰迪的狗腦袋瞇眼叮囑:“別讓他抱。”
聽到這話的陸遠行:“………………”
“我人還在這呢。”他不滿地嚷嚷道。
雍寒聞言,終于起身看向他,有幾分不悅地張口問:“你親過鰻魚飯?什麼時候?”
陸遠行:“………………”
他選擇識趣地岔開話題:“這只狗哪來的?跟鰻魚飯長得還挺像。
”
雍寒已經回到流理臺前,背對他漫不經心地嗯一聲。
陸遠行卻是思緒百轉,冷不丁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來,聲音也不自覺跟著抬高:“你該不會把他當鰻魚飯的替身了吧。”
蹲在地板上懶懶旁聽他們對話的謝存栩:“…………”
雍寒沒回頭,嗤笑一聲道:“少拍點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陸遠行不為所動,再低頭看謝存栩時,越發覺得心中的猜測有理有據,轉而又問道:“你這狗叫什麼名字?”
雍寒道:“鰻魚飯。”
陸遠行:“…………”
還說不是替身?他望向謝存栩的目光逐漸染上憐惜,“可憐的崽崽。”
謝存栩:“…………”
雍寒什麼都沒說,直接把他從廚房里趕了出去。
半個小時以后,雍寒從廚房里端菜上桌,陸遠行毫不客氣地在餐桌前落座,等著對方盛飯過來。
雍寒端來了兩碗飯,第一碗放在自己的位置前,第二盤——
注意到對方用的是盤子而不是碗,陸遠行也沒有太在意,主動伸手去接。
雍寒繞過他的手,將第二盤飯放在了自己的對面。
陸遠行:“……”
“還有誰要來?”他試探般地開口問。
“沒有。”雍寒言簡意賅地答,繼而拿了干凈的空盤子出來,往盤子里夾菜,“你的飯自己去盛。”
陸遠行:“……”
他起身往廚房里走。
盛完飯出來,就見雍寒的狗蹲在餐桌上,正乖乖仰著狗腦袋,讓雍寒給自己戴粉色的小飯兜。
至于那兩盤飯菜,此時就擺在那只狗的腳邊。
陸遠行:“…………”
“你讓狗吃我們吃的飯菜?”他張著嘴巴,滿臉無言以對,“雖然我沒養過狗,但是狗不能吃這個吧?”
雍寒道:“沒事,他能吃。”
陸遠行:“…………”
他懷疑自己還躺在家里沒睡醒,否則為什麼今天從見到這只狗開門起,所有的事情都開始變得違反常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