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寒給他戴好飯兜,繞過桌頭在他對面落座,先幫他把餐盤里的牛排切成小塊,然后拿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
注意力立刻從餐盤里轉移到對方手中,謝存栩愣愣地環顧周圍,沒有在自己手邊發現玻璃酒杯,他有點不滿地盯著雍寒的臉看。
對面的雍寒放下酒瓶,沖他揚眉道:"怎麼?牛排不好吃?"
謝存栩耳朵動了動,狗臉怨念地在手機上打字發給他——
為什麼你有酒喝,我沒有?
雍寒道:"狗不能喝酒。"
謝存栩埋頭敲鍵盤,速度飛快且熟練——
我現在不是普通的狗。
雍寒伸手過來撓他下巴,哼笑著開口:"就你那點酒量,還想喝酒?"
謝存栩瞇著眼睛點了點狗腦袋,轉而換上眼巴巴的神情望他。
起身去給他拿了個盤子過來,往里面倒了點紅酒,推到他爪子邊上,"喝醉了可別找我。"
謝存栩嗚嗚叫了兩聲,已經迫不及待地低下頭,伸出舌頭朝盤子里舔去。
他埋頭咬一小塊牛排,就往盤子里舔兩口紅酒,毛茸茸的狗臉上露出滿足而又沉醉的表情來。頓時在心中覺得,狗生巔峰也不過如此。
雍寒坐在對面看得好笑,正要開口說什麼時,放在桌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握住手機,起身去接電話。
那邊謝存栩舔光了盤子,仍覺得不滿足,見雍寒走開,立馬悄無聲息地爬上餐桌,蹲在餐桌上,兩只爪子抱住紅酒的瓶子拖過來,又往自己的盤子里倒了一點酒。
雍寒這通電話打得有點久,謝存栩喝過三盤以后,狗臉就漸漸變得滾燙起來。
酒意很快侵蝕大腦,思緒開始混沌迷糊起來。沒有察覺出自己的異常,他下意識地又抬爪去抱酒瓶。
只是這一次,他嫌往盤子里倒酒太麻煩,索性抱著酒瓶坐倒在桌上,兩只爪子托住瓶底,瓶口對準嘴巴,徑直仰頭將酒往自己嘴里倒去。
大片酒液順著瓶口流進嘴巴里,謝存栩仰著頭拼命吞咽,來不及咽下的液體順著他大大張開的狗嘴巴,往外溢了出來,淌在他胸前的粉色飯兜上。
瞇著眼睛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謝存栩爪子松開抱在身前的酒瓶,后仰躺倒在了餐桌上。
徹底空掉的玻璃酒瓶歪歪斜斜掉下來,順著桌面緩緩外滾,摔在地板上發出急促而又清脆的聲響。
陽臺上的雍寒三言兩語結束通話,轉身走回餐廳里,發現謝存栩整只狗仰面睡在餐桌上,已然醉成了一灘毛茸茸的爛泥。
雍寒:"……"
他將狗從桌上拎起,轉移到客廳里的沙發上,彎腰扯掉他胸前的飯兜,抽出干凈紙巾在他的狗臉上擦了擦,準備回餐廳里收拾殘局。
不料直起身體的那一刻,手腕卻被謝存栩的狗爪子搭住了。
他再度將視線落回謝存栩的狗臉上。
前一秒還雙眼緊閉的狗,此時正瞪著圓圓的狗眼茫然看自己。
雍寒將手往回撤了撤。
謝存栩的爪子反而扒得更緊了。
揉了兩把他的狗下巴,雍寒抬手要將他的爪子撥開。
謝存栩狗嘴一扁,兩只眼睛里瞬間泛起濕潤的霧氣。
他張大狗嘴巴,發出了一連串類似哭聲的嗚嗚聲音來。
雍寒:"…………"
覺得自己不是在養男朋友,而是在養兒子的即視感強烈涌上心頭。
沒有再去掰謝存栩的爪子,雍寒彎腰在沙發邊坐下來,掌心貼上他的肚子,安撫般地揉了揉。
謝存栩哭叫聲沒停,抱緊他的手腕,蹬著短腿吭哧吭哧地坐起來,委屈巴巴地往他懷里拱了過來。
雍寒伸手攬住他的后背,又捏住他的后頸肉揉了揉。
謝存栩一邊慘兮兮地嗚嗚哭喊,一邊目標明確地拱開他衣服,將滾燙的狗臉朝他結實分明的腹肌上貼去。
雍寒:"………………"
他滿臉好笑地松開手,姿勢隨意地靠進身后沙發里,放任他在自己的衣服里拱來拱去。
謝存栩很快得寸進尺,伸出舌頭在他的腹肌上歡快舔起來。
腹部傳來又濕又熱的觸感,雍寒抬手,在他的狗屁股上不輕不重地落下一巴掌,低聲緩慢道:"色狗。"
懷里的動靜驟然停頓下來。
雍寒詫異低頭,掀高衣擺看向他,"酒醒了?"
謝存栩沒給出任何回應,忽然歪歪斜斜地倒在他腿上,蹭著他的大腿胡亂滾動起來,半瞇半睜的狗眼里泛起幾絲痛苦,叫聲也漸漸變得斷斷續續和有氣無力起來。
雍寒擰起眉來,掌心摸向他的身體,而后猛地頓住。
謝存栩的體溫高得十分不正常。
他神色漸沉,起身將謝存栩從沙發里抱起來,打算帶他去醫院看看。
謝存栩忽然睜大瞳孔,像是驟然酒醒一般,眼底滿是清醒地拍著他手臂,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出來。
雍寒彎腰將他放回沙發里。
他臉朝下趴在沙發里,身體驟然拉長——
短短的四肢伸展為修長的雙腿和雙手,狗臉也變成了謝存栩人形時的那張臉。
變回人的謝存栩全身**地趴在沙發里,短短的黑發里卻頂著兩只毛茸茸的狗耳朵,尾椎骨上的狗尾巴也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