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對自由的向往,踏上了通往廣州的火車。殊不知,這趟廣州之行將她送入了地獄之門。
剛到廣州,余美顏就被巡捕抓進了監獄。
原來,就在余美顏到廣州的前夕,海軍總長程璧光遇刺身亡。當地公安部門陰差陽錯,將打扮時髦的余美顏鎖定為“可疑分子”,拘留起來了。
雖說沒過幾天,余美顏就被當縣長的姨父保釋出來了,但這一拘留,卻更把她推向了痛苦的深淵。
譚家認為余美顏干了“傷風敗俗”的丑事,就此提出解除婚姻,余美顏毫不留戀地同意了。本以為從今以后就是自由身,但她萬萬沒想到,親生父親竟會把自己關進習藝所。
習藝所是什麼地方?相當于現在拯救失足少年的的少管所。
父親自私武斷的做法,傷透了余美顏的自尊心,她在習藝所里待了一年,心靈發生了巨大的扭曲。
從習藝所出來后,余美顏立刻同家里解除了親情關系,沒有了家庭的溫情和制約,她更加放浪形骸,不顧一切追求那所謂的自由。
她頻繁流連于舞廳、賭場和各種酒會,穿著艷麗暴露的服裝招搖過市。
憑著美貌和灑脫的性子,余美顏結交了各類公子哥,她陪著他們玩樂,他們為她一擲千金。
很快,余美顏就成了當時小報的頭條新聞,沒了家庭,沒了親情,所以,別人說什麼,她根本無所謂。
她毫不避諱道:“性欲就跟吃飯穿衣一樣,是日常必不可缺的。”
除了性,她也愛錢。
有一次,余美顏跟一位港商一起吃飯,茶余飯后,這位港商問起余美顏的身世。余美顏提及自己的遭遇,悲從中來,說到動情處,哭得梨花帶雨。
男人一旦產生了憐憫之心,就很容易把它當成愛情。望著美艷如花的余美顏,港商鄭重地向她求婚了。
玩了這麼些年,余美顏感覺玩累了。她也知道,自己這些年名聲在外,很難再嫁入豪門,眼前這個男人,雖說已有家室,年紀大一點,可是經濟條件不錯,對自己也體貼。
余美顏很快以港商二奶的身份融入了上流社會,香港的花花世界,令她如魚得水,她經常光顧戲院、賭場,港商給他的錢,不到兩天就被她揮霍一空。
最初倆人還好,久而久之,港商就受不了余美顏的奢靡。
當余美顏又賭輸一大筆錢后,港商再也忍不住痛罵:“老子逛一次窯子,也不過是幾百元錢,你倒好,一次就糟蹋我好幾萬,我娶了你,簡直是娶了個喪門星!”
不久后,港商對余美顏忍無可忍,登報與其解除了婚姻,并揚言:“此女子放蕩不羈,揮霍無度。”
愛過的散了,不愛的聚了,原本權且當個歸宿的人,最后也容不得她的一再任性揮霍。
激情褪去后,一地雞毛。
余美顏再一次成了自由人。而她,似乎并沒從之前的經歷中吸取半點教訓,有的只是把破罐子摔得更碎的無所顧忌。
她嚷著“戀愛自由、性愛自由”,與三個同她一樣離經叛道的女子,結成好姐妹,四人經常一起出入于舞廳和酒店,被廣州人稱為“四大金剛”。余美顏是四人之首。
有一次,余美顏賭光了身上的錢,一無所有時,她想起了曾經對自己示好的一個富商。
為了生活,她決定同這個不喜歡的男人過夜。
她把富商約來酒店,并提出要求:3000大洋。富商滿口答應,等進入酒店房門后,卻說自己只帶了一半的錢。
余美顏冷笑幾聲,打開窗戶,把富翁給的一千五百元盡數拋到窗下,氣憤地說:“你們這些人,買一雙皮鞋都要好幾萬,咋地給我三千元錢,都這麼小氣呢?”
拋下的一千五百元錢,飄飄灑灑,被過路的行人瘋搶,富商嚇得目瞪口呆。
這件事鬧得當時的廣州城婦孺皆知。
其實,作為女人,余美顏雖然放浪形骸,但內心依然渴望一份真摯的感情。哪怕她輾轉于不同男人之間,也期翼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余美顏在二十五歲那年,遇到了真愛。
對方是位風流倜儻的“官二代”,從看到余美顏的第一眼開始,就愛上了她。
余美顏原本不以為意,愿為自己一擲千金的人多了去了,不過又是個逢場作戲的花花公子而已。但“官二代”信誓旦旦向余美顏表白真心,還許下了婚姻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