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自己把腿張開,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過了半晌,看著那人終于顫巍巍地將腿分開了一點,齊舒已便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將那臀瓣往兩邊拉開,將那手槍的頭粗暴地送了進去。
“呃——!!!”
陳樹弓著身,極其痛苦地叫出了聲。
后/穴未經潤滑,又受異物兀然侵入,便一下地出了血。
齊舒已仿佛沒聽見陳樹的痛呼似的,仍舊自顧自地將那槍往甬道深處推去,內壁被那凹凸不平的金屬磨破了,更多的鮮血從穴/口流了出來。
“陳老師,你知道嗎,人類的喜歡是經不住消磨的。”
他輕聲喃喃著,無視陳樹一聲比一聲凄厲的慘叫。
“三個月、一年,又亦或是三年。一個人又能記著另一個人的喜歡多久呢?”
“但是,恨就不一樣了。”
齊舒已仿佛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奇妙的笑容。
“恨這種東西,比喜歡長久多了。”
他俯下/身,在陳樹滿是冷汗的腰窩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將槍口緩緩拉出,再狠厲地刺了進去。
“啊——!”
“嗚啊……”
陳樹被弄得快要虛脫了,叫聲一下比一下更無力,估計再來幾回便要直接暈死過去了。
“做不了你最喜歡的那個人,就讓我做你最恨的那個人,好不好?”
齊舒已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伸手將陳樹的腦袋硬生生地掰了過來,在那已經冰冷發白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要你記我一輩子。”
薄林趕到酒店的時候,外面的雨仍舊下個不停。他焦急地向柜臺要了陳樹房間的備用房卡,便快步走向了電梯。
那種奇怪的預感似乎越來越強烈,好像冥冥之中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是我多心了嗎……
他低頭抹去了手表上的水珠,按下陳樹房間的樓層。
“咔嚓——”
薄林打開了門。
房間內悄無聲息,只聽得見窗外的那震耳欲聾的滾滾雷鳴聲。
“陳老師?”他試探地走進了過道。
“陳……”
“這次你好像來遲了。”
薄林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直直地對著他的眼睛。
一個俊美的陌生男人站在他身后,嘲諷地向他揚了揚手中的那把槍。
“看見上面的血了嗎?”
薄林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起來。
“猜猜是從哪里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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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槍管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像猩褐的咒紋深深烙在了上面,散著一股難聞的鐵銹味。
“他在哪里。”
薄林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他向后退了一步,企圖與齊舒已拉開距離。
那瘋子手上握著的,是真槍。
齊舒已卻用身子堵去了薄林的退路,槍口抵著他的腦袋,嘴角愉悅地向上揚了幾分。
他舉起了手機。
“咔嚓——”
薄林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齊舒已笑了一聲,右手轉動著手槍,故意把那上面的污血蹭到薄林的臉頰上:
“把照片發給安陸看看。”他對著對講機那頭說。
薄林的臉被槍粗魯地抵著,但仍是一副冷靜鎮定的樣子。他仔細地觀察著齊舒已的神色,略帶嘲意地勾了勾唇角。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他正視著齊舒已的眼睛,“你早就知道我和陳樹的關系。才把我引來這里,用我的性命來威脅安陸,好讓你們組織全身而退。”
“是這樣吧。”
齊舒已絲毫沒有被人揭穿的挫敗感,他看了薄林一眼,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是這樣。”
“但又不止是這樣。”他緩緩地道,聲音帶著股沙啞的曖昧,像毒蛇吐著信子般,邪佞十足。
薄林被齊舒已用槍抵著頭往前走,被逼著看清了此刻床上的場景。
他的瞳孔倏地一震,眼中那強撐的幾分鎮靜終于像堡壘上搖搖欲墜的磚瓦,被一片片生生剝離了下來。
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人。
那人像是被折磨得暈過去了,四肢不自然地攤平在床上。股間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赭紅,像白瓷磚上突兀的污漬一般,把身下的床單暈紅了一小片。
他像實驗室里沒有生命的實驗體一般,安靜又乖巧地躺在那里。他看上去很“輕”,仿佛下一秒就能把身體揉成一把青煙似的灰,隨風散去了。
薄林的眼睛“唰”地一下漲成了血色,他踉蹌地往床走去,顫抖著想要觸碰那失了靈魂的軀殼。
“不要再往前了。”金屬的槍口狠狠地抵在他的后腦勺上。薄林忽然覺得大腦的血液倒流,整個人的情緒達到了崩潰的頂峰。
他猛地回過頭,一把掐住了齊舒已毫無防備的脖頸,將他整個人摜在了地上。
“咯咯——”齊舒已被掐得呼吸不暢,喉骨發出了可怕的聲響。但他的嘴角還揚著快意的笑,手指顫抖地放在了扣動扳機的位置。
薄林眼中赤紅一片,仿佛有血色的淚從眼眶里流出。他像是墮了魔一般,力勁大得要把齊舒已生生扼死似的,全然忘記了瞄準他額頭的那把槍。
他的陳老師,他保護了這麼多年,珍惜了這麼多年的陳老師,因為眼前的人,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沒有生存欲/望,只得躺在床上慢慢等死的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