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不到向渡的家人,所以公司這邊還是很關心的。
恢復一點點清醒的向渡沒有回答問題,直接蹦了一句國罵出來,“操。”
所以說,他又回來了!?
主治醫師聽見,樂了。
穆揚卻露出更擔心的神色。
“今天……幾號了?”向渡沒回答,而是問。
“十八號,九月。”穆揚說。
是砸中腦袋的第二天。
被網絡小說荼毒的穆揚緊張地問:“醫生,向渡哥不會是砸失憶了吧?”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進的醫院嗎?”醫生問。
向渡抬頭,努力回憶了一下,說:“被樓上不愿意免費續杯的摳門咖啡廳老板娘剛買的雕花花瓶砸中腦殼。”
醫生本來著急下班,心情不佳,卻被逗樂,噗嗤一聲笑出來,“行,沒事了。”
向渡睜著眼呆了幾秒,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難道是做夢嗎?
想這想著,腦袋一陣刺痛,他蜷起了身體,捂住腦殼,像是一只蝦米蜷了起來,太陽穴和后腦殼都感覺被碾壓過,針扎過,密密麻麻疼起來。
“沒失憶,先讓病人先休息一下吧,”醫生說。
“可是他看起來很痛啊!”穆揚一把抓住腳步急促著急下班阮醫生的胳膊。
阮醫生低頭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胳膊洗白的手腕,略微一思考,說:“上針!”
一針止痛針扎下來,向渡頓時就安靜下來,也不疼了,看起來像只趴在被窩里的貓。
阮醫生笑了,“這不就行了嗎?”說著轉身就走了。
穆揚目瞪口呆:這家醫院真的有營業執照嗎?
可一詢問,阮醫生的確是這家貴的一批的醫院的招牌頭號口碑最佳的醫生。
穆揚:這特麼靠的是臉吧?
向渡不疼之后,又陷入了昏睡,穆揚只能放下東西,和護工說了幾句,離開了。
向渡睡得不踏實,腦子里全然是之前這幾天和邊灃的相處的畫面。
可這應該只是夢一場吧?
睡睡醒醒,渾身發了汗,一直到后半夜,才徹底睡過去。
————真的是夢嗎?
完全清醒過來之后,向渡思考這個問題。
可這也太真實了。
對了,手機里的那個小說。
手機已經被細心的護工充上電源,他快速打開之前同事轉發的消息里,可卻看到“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看了一眼,是自己隔壁工位的女同事,一名女設計師。
向渡有些急切:【你撤回的是什麼?】
不到五分鐘,對方立刻回復:【向渡哥,你沒事啦?之前轉發錯人了,你別在意。】
向渡急的得抓耳撓腮:【沒事,我之前看了一眼,好像是小說什麼的?】
女設計師:【啊啊?您看了!?】
向渡著急上火,但是又不能說的太明顯:【沒看清,你再發來,我看看,在醫院太無聊了,稍微打發一下時間。】
女設計師舒了一口氣,她怎麼可能將對方的同人小黃/文再發給對方看呢。
女設計師:【你還是別看了,不適合bate直男看!我給你推薦別的。】
向渡:【我怎麼就bate直男了?還帶性別歧視的啊?】
女設計師愣了一下,像是聞著了肉味的狼,快速回復:【向渡哥,你不是直男還能是基佬啊?】
向渡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了。
他自己都說不清,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那個轉發是一個公眾號,可是具體的又想不起來。
想著想著,腦袋又開始疼了,手機扔一邊去,沒在回復女設計師的消息。
在醫院休息了幾天,向渡的心情一直不太好,花店老板娘看他這樣,更是嚇得天天噓寒問暖,并且保證全包醫療費,加上之后他來喝咖啡全免。
咖啡全免,對向渡來說誘惑力太大了。
以往他加班都是靠咖啡續命,不用喝速溶,可以喝高級手磨咖啡。
這個賠償,他覺得還挺好。
不過他根本沒心思去想這些。
到了第四天,他出院了。
出院第二天,就回了公司,同為設計師的同事一臉腎虛,看到他恍如看到了救命星下凡。
“向渡哥呀~~~”顫抖的尾音讓隔壁的宣發部的同事以為這邊請了個唱京劇的。
“怎麼了?”
剛坐回工位,他就被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向渡腦袋上包了好幾層,看起來頗為可怖,被一頓噓寒問暖。
然后他們就開始切入正題。
小趙:“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向渡:“什麼?”
小趙:“還能是什麼!對門邊總又來下單子啦!!”
設計部整個辦公室鬼哭狼嚎起來。
一聽到別人提到邊灃,向渡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別開臉,低頭整理工位,心里亂七八糟,還酸酸的。
向渡低聲說:“單子就單子唄,做就做唄。”
“向渡哥,你是不是摔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邊灃的單子哎!我們整個公司上上下下,誰不是提到他的名字就反胃,加班加到吐好麼!!”
沒錯。
邊灃一來單子,整個設計部就基本上像是被僵尸來襲。
被砸那天向渡也是加班做邊灃的單子,在死線之前交了過去。
“根本就是末日末日!好嗎!”又是一陣哀嚎。
可雖然這樣,偏偏他們的老板和邊灃是世交,一般邊灃的單子都是直接就給他們公司,說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他娘的這種肥水還是算了吧!
老板自然不懂下面人的苦,接邊灃的單子接到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