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
向渡擼了一把自己細軟的發絲,呆毛又翹了起來,像是一根小天線似得。
站在邊灃門口,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心里一會酸,一會甜,這種酸楚不像是吃醋,也不像是嫉妒。
以往吃小姑娘的醋,向渡都是會心有一些小憤慨,像是堵著什麼。
但是現在,他沒感覺有東西堵著,只感覺自己在水上飄著,沒有地方落腳,晃晃悠悠,抓不住一根樹枝。
只是沒等到向渡敲門,門便從里面打開了。
“咦?”向渡各種想法瞬間安靜。
里頭傳來邊灃的聲音,“進來吧。”
向渡剛邁入房間,就覺得沉香木質味的信息素撲面而來,頓時渾身舒坦,所謂依賴,就是這麼個依賴法麼。
光是聞著了就舒服。
他剛開口說“您怎麼知道我來了……”,一轉頭被邊灃的穿著嚇了一跳。
“您,您怎麼穿這個……”
邊灃心說:難道有效果了?
便問:“我穿什麼了?”
向渡側開臉,很誠實的說:“基佬紫的睡衣。”
當然,他沒說,你為什麼不好好穿衣服,還能看到腹肌胸肌,這不是考驗他的自控力麼,還有傷風化!
邊灃頓感無奈,誰知他挑得最能凸出曲線的睡衣剛好就是紫色,紫色又穿在基佬身上,那自然躲不過基佬紫。
邊灃:“我也沒注意顏色,不過你覺得好看嗎?”
向渡當然是說好看的,邊灃人好看,穿什麼都好看,而且基佬紫的紫色并非是不好看的顏色。
“我等著你來,時間有點久,想著你會不會忘了我的門房號,就開門看看。”
向渡點頭,卻說想到:“我要是忘了可以給你發sns呀。”
這話邊灃也對向渡說過。
邊灃笑:“也是,我忘了。”
房間內有悠揚的歌聲,讓人很容易放輕松,而邊灃的態度也很溫和,向渡原本晃蕩的心情也因此穩了穩。
向渡拿出設計資料和u盤的時候,邊灃就突然想起來某一次向渡拿資料給自己審核的場景。
是邊灃下面某公司要的招牌設計,邊灃剛看了幾眼,就指出幾處不滿的地方。
然后用他修長的指節指著那金錢標志,刻薄語言挑剔:“我以為我們邊氏在向設計師眼中是個高大上的企業,沒想到,原來在向設計師心目中,這麼俗。”
向渡怒,雖然這個設計定稿不是向渡定的,但是他也要為他的總監說兩句話。
“有錢就是俗了麼?那豈不是整個邊氏都是俗的?”
邊灃愣住了一下,旋即點點頭,“你倒說得沒錯,那俗點比較好。不過,那向設計師真的是超凡脫俗。”
向渡漲紅了臉,臉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小動物的大眼珠子瞪得圓溜溜,氣得說不出來來,知道這就是在說他窮。
然后邊灃說:“不過向設計師說的的確沒錯,就用這一款吧。”
向渡一下子變了臉色,這會就不知道該說不好,還是好……
邊灃回想起來,只覺得,當時向渡的表情可真的可愛,雪白的臉頰像是染上了朝霞,粉紅粉紅的。
“邊總,我沒帶筆記本,用你的吧?”向渡的聲音將邊灃的思緒拉了回來,邊灃點點頭,拿出自己的筆記本。
兩人面對面坐著,桌上還擺放紅酒,向渡心直口快地問:“邊總大晚上還喝酒啊,為什麼一個人要喝兩杯……?”
邊灃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他該知道的,該防著向渡的“直男發言”。
向渡是想歪了,他沒想邊灃會給他準備,而是想著邊灃給其他人準備,結果對方卻沒來,所以他才和自己談起工作。
這麼想,合情合理,向渡杏仁般的大眼睛眼角下垂,盯著手上的筆。
邊灃沒有回答,也沒察覺向渡的情緒不對勁,而是說:“今天篝火的酒太過于粗糙,這里的紅酒卻是格外的順口,你要不要嘗一嘗?”
屋內音樂清揚,燈光也適度,不過于昏暗,也不過于明亮,更有沉香木質氣息信息素環繞,向渡只覺腦袋開始發暈,稀里糊涂就喝了幾口。
邊灃敞開的睡袍里,皮膚冷白,可以看得到堅實的肩膀,完美的腹肌。
向渡腦子里瘋狂在叫喊:哇嗚,和同人文里的一樣,身材真好!
在看還是不看里糾結了一會,向渡還是撈著機會,多看了兩眼。
只是欣賞完,他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之前的情緒又蔓延上來,有些發愣。
情緒總是這樣,上上下下過山車,令人厭煩。
直到邊灃問向渡這套項鏈每個寶石的大小時,他才回過神來。
向渡熟練地報出幾個數字,邊灃點點頭,“可以用我拍回來的第十二號,那包碎寶石。”
這和向渡想到了一塊去,在紙上標注了一行字。
工作談得差不多了,邊灃往小沙發上一靠,蠶絲睡衣布料絲滑,跟隨著往后靠的重力,也往邊上滑了滑,連帶著下擺也滑溜開,像是剝皮的橘子,顯出里面的橘子瓣。
邊灃隨意翹起二郎腿,大片冷白皮膚在暖光下,像是有了溫度,這溫度也讓向渡的臉升溫。
這、這、這是要做什麼?
也太性感了吧。
哦,瑪德,向渡秉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則,又狠狠地看了幾眼,目光連連掃過那雙結實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