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個多月,終于又抱到叔叔了,眼淚里有很大成分都是因為高興,但這話說出來指定挨揍,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他不想再挑戰孟南的底線。
他有很多讓孟南心軟的辦法,這是最簡單粗暴的一種,也是最有效的一種,百試百靈。
孟南很疼他,他最大的軟肋就在這里。
蘇云司微微側頭,薄唇狀若無意般掃過孟南的耳垂,很快又徹底分開。耳釘是銀制的,碰到唇上堅硬微涼。
他躺在孟南的肩上,那塊棉質布料已經濕透了,水淋淋的,滲進布料里的淚水順著肌肉流到胸口,一蒸發就冷冷的。
“叔叔,你原諒我了嗎?”
蘇云司粘人地靠在他懷里,尾音還帶著未盡的哭腔。
孟南早就心軟得找不著天南地北了,此刻提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心疼地摸了摸蘇云司淚濕的臉頰,連聲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話音未落,蘇云司連忙壓了壓唇角,只是眸底的笑意遮掩不住,往孟南頸窩蹭了蹭,權當撒嬌了。
事后,孟南坐床上,拿著濕毛巾給蘇云司擦干凈淚痕,蘇云司乖乖地坐在他身邊,眼眶紅紅地盯著他,好像很怕他突然反悔似的。
“放兩天假是不是?五號返校?”
孟南把濕毛巾放一邊,雙手給蘇云司戴上眼鏡,眼鏡店里很普通的鏡框,架在蘇云司鼻梁上卻意外地好看。
蘇云司點點頭,聲音有點沙啞,“叔叔,這幾天我能不能住你家?我退了住宿,住不了學校。”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讓你住了?不是你自己上趕著住別的地方不愿意住我這里嗎?”孟南看向一邊,神色郁悶。
“我是覺得住學校方便一點,每天能節省出很多時間學習。”蘇云司試探著碰了碰孟南的手,手指滑進去,慢慢牽住了,“叔叔,不是說不生氣了嗎?”
“是這樣嗎?”孟南沒有回應他,卻也沒有把手抽走,“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和我說清楚?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決定。”
蘇云司張了張口,還沒說什麼,就聽見孟南長長地嘆息一聲,皺眉時眼角的細紋變得比平時明顯很多,“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躲著我。”
蘇云司心想,其實他那時候確實在故意躲他,不單單是怕挨打,更嚴重的是怕他動搖他的心。
待在孟南身邊對于那時候的他來說是一件幸福而煎熬的事,他總是會下意識地依賴孟南,纏著孟南,越來越喜歡孟南。
青春期的男高中生天天和心上人共處一室,他怕他對熟睡的孟南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孟南對他不設防的樣子,總是讓他心馳神蕩,但那是禽獸才做的事,他舍不得把叔叔欺負得太狠,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占有叔叔的資格。
他必須羽翼豐滿,才不至于被孟南的前男友們甩得太遠。
“叔叔傷心了嗎?”
蘇云司湊近看他,桃花眼濕潤明亮,明明是罪魁禍首,卻永遠一副最無辜的模樣。
孟南無意識地捏緊雙手,卻忘了蘇云司的手還牽著,掌心冒著細汗,兩個人都有些臉紅。
氣氛很好。
蘇云司很想嘗嘗孟南嘴唇的味道,好奇那里是不是像他做的蛋糕那樣香甜。欺身上去是很容易的事,難的是該怎麼解釋。
只有一種辦法不用解釋,那就是讓孟南主動來吻他。
蘇云司微微啟唇,臉頰緋紅一片,連著耳垂都燃燒起來。他并不直視孟南,卻不著痕跡地仰起臉,長睫有一搭沒一搭地撲著眼窩。
孟南的掌心很濕,手指很僵硬。
像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他側了側身體朝蘇云司壓了過去,呼吸急促,起伏不平的低喘聲叫人臉紅心跳。
蘇云司抓緊孟南的手,像是很緊張似的,雙眼卻慢慢閉上,看上去有種羞澀的期待。
孟南心口熱得不行,反手扣住蘇云司的手腕,雙唇慢慢貼上去,牙齒輕咬廝磨,像大貓很有興致地玩弄獵物一樣,讓人覺得溫柔中帶著血腥氣般的殘忍。
只有孟南知道,他渾身上下的血液是如何沸騰地逆流著,心臟都要為蘇云司爆炸了。
蘇云司很配合地松開牙關,生澀地伸出舌頭舔舔孟南的舌尖,他早就想這麼做了,每一次孟南和他說話,濕軟深紅的舌尖落入眼底,他總有一種很饑餓的空腹感。
不一會兒,他的領帶被扯開了,白襯衫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猙獰的刀疤。
蘇云司還沒來得及感嘆孟南心急,唇舌交纏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蘇云司伸手去摟孟南的后頸,卻被孟南一把推開。這一推沒收力氣,蘇云司重重地倒在床上,好在被褥夠柔軟,一點都不痛。
“叔叔……”
蘇云司臉上還染著紅暈,合身的校服勾勒出流暢的腰腹曲線,身高腿長,白皙漂亮,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那些未經修復護養的疤痕,如今深深地留在了這樣完美的身體上,很可能一輩子都除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