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連忙解釋:“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的,怎麼能夠上床?”
“叔叔這些年為什麼不交新男友?”蘇云司繼續問。
“沒遇上合適的。”
“想做了怎麼辦?”
孟南怔了怔,回憶道:“健身,無氧運動能緩解大部分,實在想的時候就自己解決。”
這是例行戀愛史和性史調查了,戀愛初期必經之路,孟南也慶幸這些年沒出去亂約,否則還不知道怎麼和蘇云司交代。
蘇云司好像很在意這些,應該不會嫌棄他,但免不了天天吃醋,醋這個醋那個,一旦吵架估計就翻舊賬,到時候哄都不好哄。
這麼想起來,還挺可怕的。
“叔叔笑什麼?”
蘇云司聽了他的話心情不錯,忍不住多夾了一筷子菜堆進他碗里。
“我笑小司是個小醋包,把小司娶回家,我每天做菜都不用放醋了,真好。”
蘇云司一邊吃著飯一邊大度道:“我不吃醋,你有一百八十個前男友都和我無關,三百六十個炮友也和我無關,我不在乎,你現在出去找男朋友我也不會攔著你。”
孟南收起了笑,緊張道:“生氣了?”
“沒有。”
“沒有就好。”孟南樂呵呵地給蘇云司夾肉吃,捏了捏他的手臂,“多吃一點,你看你手臂還沒我一半粗。”
蘇云司以前沒發現孟南這麼缺心眼,一談戀愛怎麼就變成了傻大個,笑起來也傻傻的,像是一種生疏而拙劣的討好。
孟南也會討好人嗎?
蘇云司咬著筷子發呆。被孟南圈在懷里的感覺很好,從小到大缺乏的安全感好像以后都不用尋找了,溫暖有力的懷抱始終為他敞開,從今以后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孟南很喜歡抱著他,哪怕吃飯不方便也要抱著,他們體型差確實蠻大的,抱起來很舒服。可能是剛剛談戀愛吧,新鮮感還沒過,還特別喜歡他,特別粘著他。
以后呢?
蘇云司食不知味地吃了兩勺粥,說飽了,上樓喂了兔子,把兔子抱下來,等孟南吃完。
之后孟南抱著兔子,蘇云司去洗碗。
片刻后,廚房里傳來清脆的一聲裂響,孟南腰痛已經緩解很多了,抱著兔子就往廚房跑,看見蘇云司在撿地上的瓷碗碎片,走過去把人拉了起來,語氣有些嚴厲:“別動,等會兒我來收拾。”
蘇云司搖了搖頭,又蹲下去撿,孟南不知道他怎麼了,從冰箱邊拿出掃帚,用掃帚邊緣的硬殼輕輕打了一下蘇云司的手。
“放著。”
蘇云司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眼眶瞬間紅了:“你打我?”
被王新芝扇一巴掌他都沒這麼委屈。
孟南沉著臉,用掃帚把地上的碎瓷渣先掃進簸箕倒進垃圾桶,低聲訓斥道:“我打你是因為什麼,你不知道嗎?”
“小祖宗,談戀愛是談戀愛,別的事你跟我發小孩子脾氣我都樂意哄你,掃把就在旁邊,你非要用手撿,你這不是故意讓我擔心故意惹我生氣嗎?”
蘇云司怔了怔,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失控。
“對不起。”
孟南放下掃帚,拉他起來,牽住他濕淋淋的兩只手,語氣緩和下來:“知道錯就好。剛剛打得很痛嗎?我明明收著力的……”
蘇云司搖了搖頭。
一點都不痛,只是孟南很久沒對他動過手了,有點意外而已。
上一次動手還是五年前。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離家出走,沒有人找他,他就坐在蘆江邊的石欄上,雙腿懸在江面上空,晚風吹起來,江水黑黢黢的一片。
他沒想不開,只是心情不好在那兒坐了一會兒,大半夜孟南不知道從哪里找了過來,風塵仆仆的,頭發早就散亂了,眼里全是血絲。
孟南抱他下來的時候他好像掙扎了一下,孟南當時沒說什麼,態度強硬地把他往車上一塞,還沒回到家臉就黑得嚇人。
他那麼愛花的人,當時折掉一根花枝就往他身上打,枝條很細,打在身上密密麻麻地痛,蘇云司卻沒哭,一臉不認錯的模樣,把孟南氣個半死。
五年了。
其實時間過得很快,雖然一路走過來十分疲憊艱難,但每次遙遙回首,總還覺得有些懷念。
畢竟是和孟南一起經歷的時光。
如今他們已經從叔侄輩變成了戀人關系,可相處模式好像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只是會時不時地接吻,擁抱得越來越親密,偶爾說些葷話而已。
接下來的一周里蘇云司很盡心地照顧著孟南的腰傷,每天早晚都幫他熱敷,晚上幫他墊著腰,不怎麼在床上逗弄他,怕傷情加重。十八歲的年紀,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和孟南待在一起總是很想要,為了孟南的健康,只能先分房睡。
又過了兩天,到了出高考成績的日子。孟南比蘇云司還著急,還沒到時間就打開電腦讓蘇云司輸入身份信息,說等會兒可能會卡先進去再說。
果然,到了時間,大量訪問用戶涌入,網站變得十分不穩定,點擊查詢之后,鼠標一直顯示等待更新狀態。
在屏幕卡住的短暫時間里,蘇云司突然問孟南:“如果我考得不好,你還會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