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本來應該銀蒼蘊親自出面的,畢竟是打入影視業的第一槍,銀蒼蘊很重視。但沒想到這部電影的男二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辦法出演,節目組找上了剛結束工作的屈暮晅,為了避嫌,最終是趙嶺代表銀蒼蘊出席的簽約儀式。
那頭Boss在和小竹馬蜜里調油,這頭趙嶺只能哆哆嗦嗦地抖著手指跟簡少鈞說了自己航班又取消了,歸期不定。
很快簡少鈞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喂……嘶,太冷了,我快不行了。”趙嶺為了接電話只得出了門,可憐巴巴地抽著鼻子,“你說這幫人怎麼死要面子活受罪,穿羽絨不行嗎?非得穿西裝,屋里又沒暖氣,凍死了。”
“你沒穿秋衣秋褲?”
“洗了……”趙嶺欲哭無淚,“我沒想到一下子跑南方來了,沒準備那麼多套,而且之前定制西裝很貼身,塞秋衣不好看。”
簡少鈞有些無奈:“下次讓他給你放放量,不過之前不是還能穿嗎?你胖了?”
“簡少鈞!”趙嶺咬牙,這人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天天吃盒飯能不胖嗎?”
“銀萃福利這麼差?”
“倒也不是……”趙嶺撇嘴,“只是出去吃飯得當電燈泡,這里是影視基地,自己跑外頭一趟又太遠了,我不是想著趕完工作趕緊回去。”
還有兩天就圣誕了,但看著樣子自己估計是回不去了,趙嶺眼中流露了一絲無奈還有半分失落,今年圣誕節又是他一個人過啊……
趙嶺蹲在角落里,用腳蹭掉了自己剛剛用枝干畫的圣誕襪,此地無銀地補了一句:“我可沒有說想你啊,就是這里凍得人實在是受不了了。
”
“知道你不想我。你那邊就沒有什麼取暖的東西嗎?”
“有熱水袋,但是總不能談判桌上捧著熱水袋。”趙嶺趕緊甩頭把這個沙雕的想象甩出去。
“沒準對面那些人就捧著呢,我們之前去東北開庭的時候,我助理就貼了很多暖寶寶在身上。”簡少鈞頓了頓,“我給你叫個暖寶寶的外賣吧,那個可以貼身上,看不出來。”
趙嶺心動了一瞬間,隨后環視四周的荒蕪泄了氣:“還是算了,這里連個像樣的外賣都叫不到。”
雖說屋里沒有暖氣,但是到處開著小太陽,就算只有湊近了才能感受到暖和氣兒,但至少也比門外強。但是趙嶺就是一邊喊冷,一邊縮在門外的角落里,用冷得發紅的手拿著手機煲著沒什麼營養的電話粥。
直到里面的人出來喊他,趙嶺最后才說到正事:“明天晚上簽約,明天上午合同的細節還可以調整,今晚我把定稿發給你。”之后便匆匆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趙嶺依然是那個穿著合體西裝的趙總,迷得劇組的小姑娘忍不住多看幾眼,任誰也看不出此刻的趙嶺心中冷得罵街,也無法想象他剛剛抱著電話撒嬌,哦不是,是抱怨。
端著完美無暇的笑容一直到晚上,這一晚制片人走東,趙嶺可算是擺脫了盒飯的命運。但吃著吃著他卻不禁想起了那天簡少鈞在電話里說的話——吃飯的人不對。眼前的酒席不遜色于簡少鈞那天拍照的菜品,但趙嶺卻索然無味地擱下筷子。
制片人聞琴聲知雅意:“趙總是不是累了?”
趙嶺略帶歉意地笑了笑:“我還得跟銀總匯報進度,總不好喝醉了回去。”
“哈哈,趙總這個時候還想著工作,我作為合作方真是又敬佩又慚愧。不打緊不打緊,先送趙總回去,晚些時候趙總忙完工作了,我再讓人把酒送到趙總房間。”
“您客氣了。”趙嶺舉起杯中殘存的酒,“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有趙總在自然合作愉快。”
婉拒了制片人送自己到房間的好意,趙嶺總算是偷得了半日閑,先是把合同發給了簡少鈞,隨后哼著歌進了浴室。
酒店的泡澡設備很是齊全,浴缸旁有一罐七彩的球,趙嶺扔了個粉色的泡澡球進去,果不其然浴缸里很快就堆滿了粉色的泡泡。
眼睛一轉,趙嶺就鉆進了浴缸之中,左手把粉色泡泡往自己胸口堆,右手開始撥簡少鈞的電話,準確來說是視頻電話。
然而,趙嶺預想的場景并沒有出現,簡少鈞沒有接視頻。趙嶺換了手機號撥過去卻發現是關機狀態。心中打鼓,卻不知道該向誰打聽簡少鈞的行蹤。看著手機明明滅滅卻始終沒有人接起,浴缸中的水從熱轉溫,粉色的泡泡也變成了一言難盡的水色,趙嶺早沒有了泡澡的念頭。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了起來,趙嶺想起自己之前打了客服電話要風筒。這會兒半幅心思都在簡少鈞身上,沖著門口喊了一句——“放門口就行。”
然而門外的人仿佛沒有聽到,門鈴聲持續不斷地響著。趙嶺不得已只能從浴缸中爬起來,來不及沖洗身上的泡泡,只好一邊草草地披上了浴袍,一邊祈禱來的是個男服務員。
在越來越急躁的門鈴聲中,趙嶺一把拉開門,隨后他就徹底傻眼了,手一松手機就掉在了柔軟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