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嶺看著心癢,拿起手機偷偷拍了一張照片,但手機怎麼也拍不出光影分割的感覺。想起那個被自己壓在箱底的膠片相機,趙嶺扔下吃了一半的早餐就跑回了房間。
過了五分鐘,趙嶺又跑了回來,見簡少鈞朝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將相機往身后一藏:“你看你的。”
簡少鈞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看報紙。
趙嶺偷偷摸摸地將相機拿出來,對著簡少鈞連拍了幾張,他忘記的是膠片相機拍照時不但不靜音,而且動靜不小。
但趙嶺見簡少鈞沒抬頭,也就肆無忌憚了起來。
只聽簡少鈞邊翻了一頁報紙,邊說道:“不是我枕著你的胳膊睡,是你堅持要抱著我睡。”
趙嶺的相機差點失手砸在了手上,他嘴巴張得老大,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做的事:“你、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就這點信譽?”簡少鈞挑了挑眉梢,“你要是不信,下次你喝醉了我在房間放個攝像頭。”
“不必!”趙嶺欲哭無淚,萬一要是拍到不該拍的,他還不想成為下一個照片門。
所以自己是抱男人抱得肩膀麻痹?到底該鍛煉的是誰啊?!趙嶺生無可戀地準備將相機放回房間。
就見簡少鈞頭也不抬道:“對了,洗出來記得給我一份,算是肖像權許可使用費。”
趙嶺:“……”
趙嶺后悔往坑里跳,挖坑的簡少鈞心情卻是不錯。只不過他也藏了一點兒沒說,比如昨晚趙嶺不止是強行摟著他而已,而是邊抱邊拍打著他的背:“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不難過不難過,你看我也沒有家人,大不了我們湊一家唄。
”
簡少鈞想說這哪能湊合,但又覺得似乎也不錯。
只不過這些怕是不能告訴趙嶺了,說了估計趙嶺得有一個月不敢碰酒,簡少鈞嘴角噙笑,聽著餐桌上已經傳來增肌健身食譜視頻的聲音,唇角的笑意更是擴大一點。
說過的人雖然不記得了,但聽的人卻不會忘記,簡少鈞心底的那個深不見底的坑中悄悄被人撒了一捧土。
——
“我能不能種點植物?”趙嶺猶豫半天,終于開口詢問。
簡少鈞正在打領帶,借著鏡子看見站在自己身后扭捏的趙嶺有些好笑:“為什麼不行?”末了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想種什麼?小區門口有個花店,你可以看看。”
“那里可能沒有我想要的。”趙嶺含糊了一句,“就是綠植,沒有花的那種,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就養兩天扔出去。”
“我沒什麼特殊喜好,你想養什麼就養什麼。”簡少鈞忍不住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早上把人欺負太過?怎麼上午還敢偷偷拍照,下午就連養棵植物都要請示了?
簡少鈞見穿著一身休閑服的趙嶺也要出門:“要不要我捎你?”
“不用不用。”趙嶺眨了眨眼,“我們方向不同。”
但簡少鈞想說趙嶺還沒問自己去哪里呢,不過掃了一眼自己手中拎著的黑色帶拉鏈的袋子,覺得自己的去向也不太好交代,便沒有再追問下去。
于是,當簡少鈞將袋子里的那兩瓶出自陳緯手筆的酒送去鑒定中心鑒定時,他并不知道趙嶺正在滿市場挑著圣誕樹。
作者有話說:
趙嶺:我想養個綠植。
簡少鈞:養唄,你喜歡養什麼就養什麼。
一天后。
趙嶺(???):你覺得我挑的綠植好看嗎?
簡少鈞:我覺得這玩意的法律專有名詞應該叫作“林木”。
?刑法上有個罪名叫做濫伐林木罪;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一張卡片
【當我看見你時,猶如看見白晝墜入黑夜。】
第二天一大早,趙嶺就將餐廳的預訂信息發給了簡少鈞,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廳。
盯著地址看了好幾遍,簡少鈞愈發地懷疑這一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直到他的助理收到一束火紅的玫瑰。
頂著老板探究的目光,助理小姑娘欲哭無淚,顫巍巍道:“老板,我跟他說了不要往辦公室送花的,我保證沒有下次。”鬼都知道生人勿近的簡大律師是與羅曼蒂克扯不上半毛錢關系的,與他無緣也決計不被他欣賞。
簡少鈞沒說什麼,只是進進出出好幾次,路過助理的面前都欲言又止。助理小姑娘哭喪著臉:“簡律,您看我把花藏在桌子底下行不行?”天知道為什麼自家男朋友要在中午剛過就讓人把花送來了?這距離下班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她還得頂著老板的殺人目光頂一個下午。
想一想都很令人窒息。
簡少鈞沉吟了半晌,開口問道:“今天是什麼特別的節日嗎?”
助理小姑娘有點懵,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什麼憲法紀念日后,終于小心翼翼地回道:“圣誕節?”
“圣誕節不是25日?明天。”簡少鈞看了一眼手表,雖然他不過,但日期他還是知道的。
助理小姑娘見簡少鈞的反應,終于知道自家老板是在認真詢問,陡然松了一口氣:“今天是平安夜。
”
想起了手機里躺著那條邀請,簡少鈞對于趙嶺的反常有了猜測:“那圣誕節晚餐是哪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