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嶺抽了抽鼻子:“這件事我跟誰都沒說過,我本來以為說出來肯定要哭鼻子的。今晚要感謝上帝,讓我保住了面子。”
“不用感謝他,你可以哭鼻子的。”簡少鈞抬手輕輕用拇指撫了撫趙嶺略帶濕潤的眼角,“哭出來就都過去了。”
作者有話說:
女孩:我是吃了一口假糖嗎?
趙嶺:吃吧吃吧,包甜——
女孩:假糖售后竟然還這麼好?
#論卡座的真實奧義#
——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章 債臺高筑
【這是不是出軌的前兆?!】
趙嶺也沒想到自己哭了出來,在所有人興高采烈地等著零點鐘聲和煙花時,他在簡少鈞的羽絨服里哭得稀里嘩啦的。
是的,是羽絨服里,絕對絕對不是懷里。
“好丟臉。”趙嶺努力不去瞄簡少鈞胸口處變深的那塊布料,揉著酸脹的眼睛,“剛剛肯定很多人在笑我。”
“放心,他們不敢。”
趙嶺的聲音還浸著水汽,有些啞:“為什麼?”
“因為他們怕笑出聲,我會告他們。”
這下趙嶺是真的被逗笑了,偏偏簡少鈞說這話的時候不僅字正腔圓而且還板著張冰山臉。
趙嶺心底一癢忍不住上手揉搓簡少鈞的臉,膽子也大了不少,反正這人睡也睡過了,自己最丟臉的時候都見過了還有什麼可忌諱的?
可惜簡少鈞的撲克臉也許是鐵打的,趙嶺怎麼搓都沒能搓出一點笑意,趙嶺實在是有些挫敗:“你這人真是……明明是好心,非要端出資本家的架子。”
“誰說我是好心了?”簡少鈞挑了挑眉梢,“律師某種程度上也是商人,你不知道嗎?”
看見趙嶺一臉的“你就編吧”的表情,簡少鈞萬年不化的冰山臉終于泄出了一絲笑意:“陪哭是另外的價錢,利息高昂,就不知道趙總付不付得起了。”
至于什麼樣的價錢,又是什麼樣的利息,趙嶺比誰都清楚,只因他的臉頰已經因為那只在自己腰眼處作祟的手爬上了酡紅緋色。
而偏偏這個時候,簡少鈞看上去還是衣冠楚楚,而且兩個人之間甚至還隔著點距離,看上去像是滯留在廣場不得不一起等車的好兄弟,但趙嶺已經欲哭無淚了:“等等!”
周圍人太多,趙嶺只好隔著衣服抓住簡少鈞的手腕,但依舊沒能阻止掀開他襯衫衣角的手指,生無可戀道:“不能回家再還本金?”
“誰跟你說這是本金了?”簡少鈞揚起唇角,“這是利息。”
“嘶……”趙嶺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是高.利.貸!”
“不算特別高。”簡少鈞在趙嶺徹底炸毛前將他的羽絨服里的襯衫衣角扯平,“下次跟你說怎麼才算高.利.貸。”
趙嶺:“……”不,他不想知道,一丁點兒也不想知道。
在爭論利息到底應該是多少以及先息后本還是先本后息中時間“嗖”地一下就過去了,當所有人目光都開始翹首期盼地望向大樓時,趙嶺知道快要零點了。
趙嶺對著自己的并攏的手掌呼了一口氣,看著白霧從掌心中升騰至半空,突然間笑了起來:“簡少鈞,我本來以為我會很難過的,這些年我總覺得自己憋了很多的委屈,但真的說出來后……似乎就那麼一回事兒,我突然有點為我前面那十幾年不值得。
”
“不值得是因為他們不值得,人總是在失望中成長的,有些人本來就不值得你把感情寄托在他們身上。”
趙嶺偏頭,看著簡少鈞在夜色中依然顯得凌厲的側顏,看著那微微隆起的眉心,趙嶺明白這話不止是簡少鈞說給他聽的,也是簡少鈞說給自己聽的。
就在鐘聲敲響的前一秒,趙嶺的指頭放在了簡少鈞的眉心上,輕輕推散:“那就都不要放在心上了。”
趙嶺收了手,但并沒有完全落下,而是懸在了半空之中,伸出了小指:“拉個勾怎麼樣?我們都不要把那些不重要的人放在心上了。”
簡少鈞伸手按在了趙嶺的拳頭上,用手掌將趙嶺的蜷起的手和小指盡數包住。
晃了晃,簡少鈞的唇微微翳動,但周圍爆發的歡呼聲將他的聲音盡數蓋住,趙嶺沒能聽見他說了什麼。
“你說了什麼?!”趙嶺捂著耳朵喊道。
簡少鈞見他眉眼間皆是靈動,知道不管他能不能真的走出來,至少在此刻他放下了曾經傷害過他的所謂“家人”。
“我說——”
“你說什麼?!”趙嶺為了聽清簡少鈞的話,恨不得把耳朵貼上到簡少鈞的唇邊。
但真當他這麼做的時候,立即就后悔了,因為那溫熱的唇落在了他的耳垂上,而趙嶺沒聽清的話也像是無數能產生酥酥麻麻的蒲公英絨毛落在了耳膜上——“幼稚。”
趙嶺:“……”如果圣誕老人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一定一定只在簡少鈞的羽絨服上哭。
而且還是要讓簡少鈞把羽絨服脫下來的那種。但凡挨上一點邊,趙嶺相信簡少鈞一定能找到新奇的收利息的角度。
當然,他也絕對不會再把耳朵湊過去的,至少是在耳垂上的牙印消退之前,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