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渠抹了一把臉,嘗試用手掌的溫度帶走那一絲絲的水汽,他終于知道薛子義為什麼罵罵咧咧一晚上了,只因為這世間最操蛋的事莫過于心里被開了個一個口子還要被迫吃狗糧。
作者有話說:
白渠:到底是誰一挑四?!
趙嶺:是我啊,怎麼了?
白渠:你說怎麼了?那要背背的是誰?
趙嶺:也是我,怎麼了?
白渠:趙嶺:你也可以,誰讓你不要的?
白渠:他能報警嗎?警察叔叔,這里有人在他心口上補了一道嚶嚶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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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金父相邀
【嘗過好的了, 我為什麼還要將就?】
當晚,簡少鈞和趙嶺還是留在了金家大宅里,并非他們不想離開, 而是當他們剛走到車前,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旁的管家從夜色中步出:“趙先生第一次來金家做客,少爺總得盡地主之誼才是。”
簡少鈞皺了皺眉頭:“這話你該跟金承業說, 不過我想趙總已經感受到了大少爺的地主之誼。”
趙嶺看著管家單薄而佝僂的身子在寒風中微微晃動,于心不忍地拽了拽簡少鈞的袖子, 簡少鈞垂眸看見抓著自己衣袖的手指,臉上的譏諷微斂。
管家倒是不以為意,笑容和緩:“這事兒老爺已經知曉了,為聊表歉意明天請趙先生單獨用早餐。”隨后他又看了一眼強忍著脾氣的簡少鈞,“少爺放心,老爺很欣賞趙先生。”
“父親想聊什麼?”簡少鈞的怒氣在邊緣徘徊,但是他還是強壓著。老爺子和金承業那個紙老虎不一樣, 那位可是老謀深算的老狐貍。
縱橫商海六十載, 不是一般的老狐貍, 而是狐貍精成精。聯想起趙嶺對自己的評價, 簡少鈞在腦海中修正道, 如果自己是成精了的狐貍,那那位就是得道了的老狐妖。
“少爺放心, 絕不會是今天的話題。”管家欠了欠身,“明天早上會有人叫趙先生起床,老爺這段時間胃口一直不好,今天托趙先生的福倒是多吃了不少東西, 明早也有勞趙先生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 趙嶺也不好再拒絕, 不過他還是用眼神詢問著簡少鈞,而簡少鈞則是以極輕的幅度微微頷首。趙嶺余光捕獲到后沖著管家笑瞇瞇道:“不敢當,能跟金先生用餐是我的榮幸。”
管家也不知道看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只知道他眼尾的褶皺因為笑容而變深:“那就不打擾二位少爺了。”隨后躬身退入了夜色之中,就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靠在車身上,簡少鈞吐了一口氣,看著白煙在空中翻騰最終又被黑夜吞噬,不禁苦笑了一聲:“有煙嗎?”
趙嶺倒還真的有一根,是之前白渠給他的,不過對于煙而言趙嶺沒有癮,所以當時沒抽只是將它揣在了口袋中。
簡少鈞接過煙含在唇間,按下車窗后伸手探入窗戶,在中控臺上摸出了一個打火機。
火機點燃時短暫的驅散了一瞬間的寒意,只是那個打火機的油幾乎見了底,火光也是明明滅滅,剛碰上就被寒風撲滅,像是成心不想讓簡少鈞抽上那根煙一樣。
“我來。”趙嶺接過打火機,一手擋著風一手將簡少鈞咬在唇間的煙點著,而簡少鈞的頭也自然而然地向了趙嶺。
火星亮了,撲簌撲簌的聲響在孤寂的夜里聽得一清二楚,兩人隔得極近,冰涼的鼻尖若即若離,而那雙深灰色的眸中滿是孤寂蕭條,當趙嶺想要湊近瞧個真切時,薄霧擋在了他們之間。趙嶺伸手取下簡少鈞唇間的煙,反手深吸了一口。兩人間的煙霧更濃了,可趙嶺卻偏偏覺得他看清了那雙眸子的枯寂。
簡少鈞輕笑了一聲,笑音從鼻腔中溢出,捏著煙卷將它從趙嶺唇間拿下,兩道濕濡的痕跡恰好重疊在了一處。
帶著薄繭的拇指輕輕在趙嶺的下頜上刮了一刮,隨后沒入了趙嶺的唇角,當那趙嶺不受控制地雙唇微張時,簡少鈞抬手吸了一口煙隨后俯身將這口煙渡了過去。
微苦的草木在口腔中被焚燒,從喉間蔓延,將那些無處安放的寂寥燒得一干二凈。草木的味道淡去后,取而代之的則是微暖的木質香氣,趙嶺熟悉這個味道,更熟悉味道的主人。煙卷在簡少鈞的指尖緩慢燃燒,淡得看不見的煙漂浮在夜色中,隨后煙卷落地,存著淡淡尼古丁焦香的手指捏住了微涼的下頜,淺嘗輒止轉瞬間化作掠奪。
水漬聲逐漸淹沒煙卷的燃燒聲,當滾落在地的煙逐漸熄滅時,仿若他們的寂寥也都在此刻被濃烈的炙熱化為灰燼。
趙嶺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老宅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進了臥室,殘留在他記憶力的只有踉蹌牽絆的步子還有那從淡轉烈的木質香氣。
迷迷糊糊之中,趙嶺只剩下一個念頭——如果第二天早餐他沒有穿西裝會不會很失禮?
事實證明,白渠做的禮服質量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沒有出現布料撕裂的情況,就連扣子也只是個別地被扯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