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信仰法律,就不會做這沓材料。徐警官,雖然我不是法律專業的,但是我想不管是洗錢也好還是走私也罷,應該都不是一個人憑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你也說了在簡少鈞出現之前,你們已經盯了這個案子一年了,既然已經盯了一年卻沒有收網,你又怎麼確定簡少鈞不是幫你們的呢?”
這話讓徐霄光難以反駁,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簡少鈞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做這樣的事。
或許是車外的陽光讓趙嶺覺得周身暖和了一些,他努力收攏自己的理智:“當然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今天的事徐警官還是對您其他的同事保密為好。”趙嶺不知道簡少鈞的計劃是什麼,但他相信自己不在這其中,既然不在其中,那麼最好的就是保持原樣。
這話不用趙嶺說,徐霄光自己也明白,雖然他不知道趙嶺的想法,但是單就這份文件的蹊蹺就足夠讓他深思了。
——
趙嶺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簡少鈞的律所。聽了他的來意后,前臺笑著對他說:“抱歉,簡律師出差了,您如果跟他有約,可以電話聯系他。”
“那我找熊浩律師。”
前臺頷首,撥了電話過去,輕聲道:“有一位趙先生找。”
說了幾句后前臺掛了電話,歉聲道:“抱歉,熊律師去開庭了,不在所里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我不太清楚,您可以跟他約時間。”
趙嶺點了點頭:“那我在這里等他。”
前臺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不過還是引著趙嶺前往會客區:“如果熊律師確定了回所時間,我跟您說。
”
“你幫我跟他說一聲,他今天忙沒關系,我明天還會來。”
前臺的笑容更加勉強,陪著笑退了出去。
前臺的表現讓趙嶺確定熊浩是不想見自己,但是結合之前簡少鈞將大量工作移交給熊浩的舉動看,熊浩一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而且剛剛路上他也想了很多,他確定簡少鈞百分之百是預謀已久的。
否則以簡少鈞這麼敏感的職業,這麼大的一件事,他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但從徐霄光的反應而言,簡少鈞被拘留應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否則徐霄光也不至于這麼著急,甚至不惜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夜幕降臨,趙嶺也沒有等到熊浩出現。
熊浩打定主意躲到底,但趙嶺也打定主意堵到底。
于是前臺在第二天就看見了她入職以來的奇觀,一位客戶在會客廳里辦公,手邊還放著工作的文件,引來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熊浩或許還扛得住,但是前臺扛不住了,畢竟無端引來猜想也影響律所正常的營業。
于是,在這一天的中午,熊浩出現在了趙嶺的面前,笑呵呵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趙總有什麼事打個電話給我不就行了?”
趙嶺沒作聲,熊浩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讓前臺幫著趙嶺拿東西,拿到他的辦公室里。
“旁邊就是少鈞的辦公室。”走到門口時,熊浩介紹道。
趙嶺頷首:“嗯,去他辦公室說還是去你辦公室說?”
“他的辦公室現在不能隨便進,去我那里吧。”
對于聰明人來說,這話幾乎就是挑明了一切,趙嶺進了辦公室開門見山道:“我可以見他嗎?”
熊浩搖頭:“這個階段只能委托律師會見。”他給他和趙嶺倒了茶水,說實話這個的問題幾乎每個刑事案件的家屬都問過。
“那我委托你,簽合同吧。”
熊浩手一抖,茶水倒出了杯口。他看著趙嶺,這才意識到自己落入了趙嶺的陷阱。
“你不是簡少鈞的近親屬。”熊浩揉了揉額角,“一般第一次會見要拿家屬簽字的授權委托書,需要法律上的近家屬,你明白嗎?”他的字音重重地咬在了“法律上”三個字。
趙嶺沉默了片刻:“知道了,如果有近親屬委托書,可以嗎?”
這次換熊浩沉默了,他喝了幾口茶后才道:“說實話,我也擔心他。只是他不讓我插手,你應該也猜得到,他也不希望你卷進去。”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委托其他律師,你攔不住我的。”
熊浩無奈,他算是看出來了,趙嶺和簡少鈞都是認定了一件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行,我答應你,費用就免了。只是授權委托書不是那麼好拿的,據我所知,金家是打算冷處理這件事。”言下之意就是打算將簡少鈞舍了。
“簡少鈞姓簡又不姓金。”趙嶺看了一眼手表,“你幾點下班?”
熊浩:“……”要是所有當事人效率都這麼高,他就要忙死了。
不過看趙嶺眉宇間的郁氣,熊浩也明白他的心急,于是不再多說什麼:“我問問所里有沒有搶到這兩天的號換一下,不然現在搶只能搶一周后的。”
——
趙嶺是在片場找到簡如蕓的,簡如蕓見到趙嶺時頗有些意外:“趙總怎麼來了?”
“有急事,去你保姆車上?”
“好。”簡如蕓見趙嶺行色匆匆,也顧不得可能有狗仔蹲守,找助理要了車鑰匙后便帶著趙嶺上了車。
“我需要你簽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