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恪糊弄完,微調姿勢,臉偏向車窗,默然睜開眼,看玻璃中的倒影。
時間算下來正好,如果齊泠真的懷孕了,那孩子……只可能是他的。
余恪舌尖抵上牙齒,施加壓力不斷徘徊,用痛感讓自己頭腦清醒著去理解那個完全陌生的領域,考慮以后可能要承擔的責任。
對象是齊泠的話,他沒有異議。
齊泠停好車伸了個腰,不自覺打了個哈欠,發現有點困,有意識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竟然不記得看的是個啥,他第二次去看——九點。
才九點他就困?最近真的不太對,他以前玩瘋了到第二天九點都不帶困的。
他帶著手機下車,余恪靠著車在等他,齊泠話比腦子快。
“等我呢?”隨后腦子連上,“嗯,你不知道密碼,進不去。”
“前一個解釋挺好的,后面一句不用補。”
齊泠覺得余恪這麼一本正經地吐槽挺好笑的,給他余恪是認真在等他的錯覺。
“那,”齊泠瞇著眼笑,“多謝你等。”
余恪:“別笑。”
“又招蜂引蝶你了?想太多,你是蜜蜂還是蝴蝶。”齊泠一頓,“你哪樣都不沾邊。”
到了樓層,齊泠要輸密碼時,動作一收,手敲白墻,對著剛直勾勾看他輸密碼的余恪說:“避嫌兩個字寫這兒我看看。”
齊泠看余恪還不動,也不急,就是又打了個哈欠,他想讓余恪轉個身不要盯著他輸密碼。
就這麼一個沒注意的功夫,齊泠聽到了輸入密碼發出的“滴滴滴,滴——”
最后那聲與眾不同的「滴」是密碼正確的意思。
門開了。
齊泠對著打開的房門,瞪眼看余恪,他很肯定自己沒有把密碼告訴過他。
“換一個吧,如果是生日的話,太簡單了。”
齊泠嘴角微抽,“你怎麼知道是幾位。”
“這個門的品牌和我那邊一樣,默認四位,我猜你不會改。”余恪似乎對自己的推理以及行動十分滿意,難得露出笑意,冰山消融、春意乍現。
在齊泠看來只有徹頭徹尾的欠揍。
“再裝逼,你現在出去住酒店。”齊泠深情款款威脅完,率先邁入屋門。
余恪確實沒有說完,他覺得即使被他知道了,齊泠也不太在意,大概率不會換密碼。
因為齊泠相信他,余恪眸中暗潮升涌。
齊泠第二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以為是自己記錯鎖了門。
翻身掙扎著想爬起來去開門,一起來就看見余恪站在他大敞著的房門口,堅持不懈地敲著。
齊泠扔了一個枕頭過去,正正好被接住,齊泠:“……”
“不準吵我。”齊泠倒頭載回去,被子蒙住臉。
余恪把他的枕頭放回原位,“不是說好了去醫院。”
“沒說好,你自己去,多大人了去醫院還要人陪。”齊泠不清醒,翻來覆去說一堆就是不起床。
主角不去可不行。
余恪看被子鼓起的小包里面人一動不動,還是妥協了,“我過半個小時再叫你。”
“不要敲門。”齊泠也不知應了個啥,只想世界快點清凈下來。
齊泠再次有意識時,身旁隱約有些動靜,他睡得不太清醒,還以為現在是在酒店,旁邊動的是哪個情人。
“寶貝,幾點了。”
他想睜眼又覺得眼皮沉,齊泠一手搭上旁邊人,搭上之后其實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他以前約的那些男生似乎沒有這麼壯的,肌肉猛男雖然值得欣賞,但是齊泠一般不和這種約。
沒有得到回答,齊泠索性兩只手勾上脖子,反正是自己約的肯定不會很丑,他相信自己。
齊泠勾上之后那人順勢壓下,齊泠被壓得清醒了一半,終于突破了自己睜開眼睛,就看見余恪一張放大的冷臉。
幻覺?
齊泠眨眨眼,發現余恪并沒有消失。
又過了幾秒,記憶復蘇,齊泠理智回歸,把昨天余恪說要在他家住的事情都想起來了。
齊泠頓了幾秒,看著故意壓在身上的余恪,索性將錯就錯,估計裝得還沒睡醒,像是沒有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一樣。
“以后你起來之前,記得先給我個吻。”齊泠勾著很任情的笑容,就要去碰「情人」的唇。
他相信「情人」會躲開的。
碰到了,余恪薄唇淺淺擦過他唇角。
說是意外還來得及嗎?要不他繼續睡回去??
齊泠生動表演了瞳孔地震,正欲推開,余恪卻主動側身躺在他旁邊,垂著眼尾。
“清醒了嗎?”
齊泠拉著被子遮著大半張臉,好一會兒聲音才悶悶地傳出,“你這叫醒服務倒也不用這麼好。”
“我以為和你睡過的都要提供。”
齊泠想,他總不能特別矯情地解釋剛才是在逗他的,他擁有霸道總裁一般不和人親的習慣……
“你和我睡了嗎?”
齊泠:“閉嘴。”
他看余恪還有要回答的意思,拿起旁邊多余的靠枕溫柔把余恪臉捂住。
聽到他去洗漱的聲音后,余恪講靠枕拿開,早知道就不放回床上了,耽誤他看著人。
齊泠洗漱穿戴好,余恪正在客廳里等他。
他有些尷尬,包括昨天,余恪只不過是橫了一只手在他面前,他竟然想起了自己那場春夢,太古怪了。
隔著整張沙發沒過去,等到余恪投來不解的目光時,齊泠想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家嗎,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就說他沒睡醒,余恪才應該是那個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