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還疼嗎?”
齊泠看余恪搖頭后,“沒事就不去醫院了,我也沒事。”
“你去看胃。”
“嘛。”齊泠坐到余恪旁邊打開客廳的電視,拿起手柄開始玩游戲,“胃病肯定有,不去。”
他喜歡喝酒,喝的時候不管是不是空腹,而且吃飯時間飄忽不定。
“養養就好了。”齊泠說完看一眼余恪,“要不和我打游戲,要不現在忙你自己的事去。”
齊泠還奇怪余恪怎麼在他這里待這麼久,他不是挺忙的?雖然不知道忙什麼。
余恪握著游戲手柄和齊泠來了幾盤,趁著他認真玩的空隙給昨天的醫生徐博發了個消息。
-你幾點下班。
-七點,咋了?
-你今天加個班,過幾天請你吃飯。
徐博:喵喵喵?
-你想我汪?
-他現在不想過去,晚點去找你。
徐博:(掐人中.pg),那您能認真回一下我上面的問題了不。
余恪其實都看了,徐博問的一大串主要就是,他把誰搞懷孕了,為什麼要瞞著人家讓ta做hcg,是不是不想負責,然后已經在痛斥他渣男了。
這麼些個東西,余恪沒把他拉黑就不錯了。
“別看手機了,你都快沒了。”齊泠竟然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并且提醒余恪認真打游戲。
“嗯。”
在余恪的陪玩過程中,齊泠順便不知不覺被監督著喝了大半碗粥。
他聽見余恪刮碗底的聲音都驚了,“我喝完了?”
齊泠瞪著遞過來的最后一勺,往后仰,“不要了。”
“怎麼?”
“你忘了是不是。”齊泠挑眉,覺得也不奇怪。
七歲的時候,他剛被接回齊家,齊泠的媽媽以前教他不能剩飯,要吃完,他到了齊家的第一頓飯,是齊三給他打的。
他那時年紀小,但是齊三故意拿大碗給他打了他吃不下的分量,齊泠記得他撐著吃完后。
坐在窗戶下的石子路上看齊家宅邸的園藝,余恪九歲,那個時候來找他玩。和他一起聽見了窗戶里面,齊三和他的朋友說他家里來的那個野孩子,看著像是沒吃過飽飯。
余恪那個時候進去把齊三揍了一頓,哭天搶地,傭人都沒拉住,齊泠在窗戶外墊腳看了全程。
齊泠等余恪出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說:“你揍他有什麼用。”
他小時候特別冷漠,而且不領情。
“沒忘。”余恪記得他打人之后也挨罰了,但他就沒后悔過,因為那個時候齊泠雖然嘴上說著風涼話但本來不和他玩的齊泠,在這次之后,有時候跑出來,不理別人,就找他,遠遠看著跟在后頭。
齊泠本來不信余恪沒忘,但是看到他把他吃剩的最后一口吃完的時候……有點信了。
“你粥在哪里買的,挺好吃的。”齊泠感覺挺別扭的,他發現雖然和余恪從小一起長大,但是畢竟中間分開過幾年,現在重逢后似乎毫無間隙,但也并不完全像以前一樣。
余恪倒是挺自然的,齊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很一言難盡,讓余恪看出來了他的話題轉移得生硬,他說:“不是買的,我做的。”
“可以啊。”齊泠夸過一句又拿起游戲手柄。
余恪別頭看了一會兒他的側臉,確實沒有下文了。其實齊泠可以提點要求,比如讓他多做幾次。
“我下午過來送你去達西。”
齊泠抽空看了眼余恪,笑起來,“不用來也行,我喊司機。
”
“會來,等我。”他關了門,沒再給拒絕的機會。
第5章
這次的聚會,是向愿要去家族企業工作了,當然不是慶祝,按照向愿的說法是最后浪一次,以后沒空了。
他們這群富二代年紀也到了,家里不可能讓他們一直混下去。
齊泠自己開了個賽車俱樂部,他現在和齊家那邊也沒什麼關系,倒是余恪,怎麼有空天天和他一起游手好閑。
齊泠瞇著眼曬太陽,想起件事。
他家和余恪家做了好多年的鄰居,到他讀高一那年,余恪突然說他們要搬家了。
很有意思,那時候余恪和他說的很認真,齊泠卻沒有意識到嚴重性,就說了聲再見,態度散漫,總之沒當真。
現在想想,那時候太小了,根本沒有想過他和余恪會分開。
余恪遞給他一張紙條,說上面寫著他的手機號,齊泠可以聯系他。
齊泠沒手機,他收下后不久紙條就被他弄丟了,他拿到后其實就背下了,但是可能記錯了,一直是空號,后來找了幾天沒找到,最后一次沒聯系過。
兩個月前,余恪和齊泠重新見面,是在齊家老爺子的壽宴上。
齊泠當眾出了個柜,鬧得宴會的主家顏面掃地。
他無所謂,他們要邀請他過來,齊泠以為他們是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的。齊泠牽著自己雇來的臨時小男友一演完,轉頭和余恪對視了。
他眨眨眼將人認出來,他對小男友說雇傭結束,果斷去找了余恪。
“我估計一會兒要被趕出去了,你要不和我一起走,我帶你玩。”
齊泠含笑看著,沒有想余恪會和他走的可能性,只是猜余恪會不會認出來他。
沒成想余恪看了他幾秒,拿起沙發背后的外套,搭在露出一截的小臂上,簡短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