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泠頭更疼了,他應該拒絕的。說來說去還是怪余恪,把他嚇得判斷能力都遲鈍了。
齊泠非常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他見的更多,甚至已經在想明天要怎麼拒絕凱文不會讓他丟面子了。
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壓驚,不過醫院肯定是要去的,不管余恪胡說八道成什麼樣,他的胃出了點毛病那是不爭的事實。
齊泠去了射箭館,其實他是想去賽車的。
但是賽車要做的準備工作更多一些,也更高調,更費體力,還是算了。
他們這里說成被外人傳成高級會所是有道理的,齊泠拿著專用弓箭,試了幾次,次次命中靶心,他旁邊逐漸聚起圍觀的人。
齊泠將一組箭還剩最后一支,他沒有再續的意思,對著周邊圍觀的人和善打了招呼,打算用完就走了。
俱樂部也快到關門的時間,今晚他要不住酒店。
齊泠考慮的時候,拿出最后一支箭,沒有裝上,神使鬼差往后瞧了眼,意外見到了圍觀眾人中的一張面孔后,齊泠眼底的笑意散去。
他轉身,卡上最后一支箭,將弓弦緩緩拉開,對著圍觀他的群眾。
圍觀大部分被嚇到,一邊懷疑自己的眼睛,一邊拉著朋友往遠了躲。
但就還是有那麼一小部分不怕的。
“齊少是研究了什麼新花樣。”
“齊少射我!”
有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喊出這句后突然感覺到周圍溫度低了不少,他摸摸剛起的雞皮疙瘩還沒來得及打量,已經被朋友捂著嘴拖遠。
齊泠的射程里面只剩下了一個人,和他遙遙相對著。
射箭館的新招的服務生急成無頭蒼蠅,問主管,“咱們真的不去攔嗎?”
出人命怎麼辦?他要不要先打120。
但是主管卻老神在在,“你就是見識少了,別人我不敢說,齊二少可是最有分寸的,我干這麼多年,就沒見他和人吵過架,而且啊……”
主管正想說些玩得更花的例子,來佐證自己的觀點。
下一秒,他聽到箭矢劃破空氣產生的風聲。
他們對峙的時間太久,圍觀群眾都不敢說話,其他在玩的也都自發停了下來,場館內太安靜,以致破空的聲音那麼響。
齊泠真的把箭射出去了。
主管的「啊」瞬間沒了下文,所有人的嘴型除了兩位當事人都張成了「O」型。
箭矢從余恪的肩膀上部險險擦過,直接將布料劃破,帶出了血痕,最后定在了后面的玻璃上,玻璃瞬間密布了蛛網一樣的裂痕,沒有炸開,像是細密的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最后細密地滑下,碰撞出清脆的斷折聲。
齊泠技術不錯,玻璃沒傷到人,余恪看他將弓弦放回原來的位置,踩著碎玻璃走了。
這種時候反倒識趣了,齊泠看余恪沒有來跟他說話,想或許可以不用去住酒店了。
其他的,等明天他查完胃出了什麼問題,再算總賬。
齊泠特別想把他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報告單甩在余恪臉上,等他把腦子里面不切實際的荒唐言論收好,再來厘清界線。
他看了眼旁邊失措的工作人員,“那片的玻璃都換成隔音效果好點的吧,我之前坐在另一邊喝咖啡就嫌吵。”
齊泠說完后覺得自己真是想了一個很不錯的借口。
這樣子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到很久。
第二天齊泠來到了醫院,他拿著昨晚胃鏡的單子再次問診,醫生先是簡單問了幾句他的情況,突然隱晦提議希望凱文出去,表示接下來的事情涉及隱私。
凱文聳聳肩,“我出去等你。”
齊泠感覺不妙,凱文是和他一起進來的,上次可以在一起,這次分析的時候卻讓他出去,只可能是他的情況不對。
等凱文離開,“醫生,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單看報告的話你的胃并沒有什麼問題,都是很常見的小毛病,是飲食不規律導致的。”
齊泠等他的下文。
“但是你之前和我說你有惡心嘔吐,食欲不振,嗜睡的情況,我建議你再去做個b超。”醫生說。
齊泠:“。”
“b超是需要我朋友出去才能告訴我的事情嗎?”
“不,不是。”醫生笑了一下,“現在不方便,明天上午空腹來做,我們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聊。”
齊泠停頓片刻,“如果查懷孕,有沒有更快的辦法。”
“血hcg,四小時可以出報告。”
齊泠抽完血,一個上午都要凱文陪了,現在到了他陪他去挑禮物的時間。
凱文看著他的模樣十分關心,“其實我還有幾天才走,今天想回去休息的話我們可以下次再約。”
齊泠對自己昨天的判斷非常有信心,他不相信凱文約他只是單純地相信他的眼光,如果可以緩一天也好,他不想今天還要拒絕自己的合作伙伴。
醫生讓他做的檢查反而是變相佐證了余恪的話,他實在是沒有心思應付桃花。
“確實有些累了。”齊泠桃花眼流轉了一下,“那今天不好意思了,說好了陪你的,結果都是你在陪我。
”
“沒關系,我很樂意和你待在一起。”
齊泠剛才的試探又有了結果,他心里面滋味復雜,其實如果不是合作伙伴關系,他倒是不建議和凱文約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