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回了余恪一個「不告訴你」。
余恪:徐博這邊沒有辦法,但是他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來。
他去找了齊泠的弟弟,齊錫。
齊泠不喜歡他,但是齊家非常想要討好余恪的家族,因為生意上的某些往來,余家幾乎握著齊家的命脈。
因此余恪的消息一發,都沒有說明原因,就直接把齊錫給約出來了。
齊錫還在讀大學,不過已經在自己家的公司實習了,都不需要他爸媽提點,他自己就非常主動地想要和余恪攀上關系。
余恪等待的過程中,想起那次見到齊錫他和他透露的消息,就是那場壽宴上,齊錫接近他,看到他在看齊泠,他非常自以為是,認為自己不喜歡齊泠,余恪自然也不會喜歡。
他起了幾個話頭都沒有找到余恪感興趣的話題,在發現余恪看著齊泠后就聊起了他。
他一提到齊泠,余恪就真的稍稍偏了一些目光給他,齊錫說齊泠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話,但是他不知道余恪對齊泠的態度。
發現自己吸引到余恪的注意力,立刻說壞話說得更起勁了。
那時候齊泠已經公布了自己出軌的消息,齊錫震驚之后就開始罵,余恪在他剛罵的時候就想阻止讓他閉嘴。
不料聽到齊錫說“有本事一輩子不要做0,否則……”
余恪那個時候沒有聽清,齊錫似乎理智回歸了些,察覺到自己說錯話后,聲音越說越小,而且似乎被誰囑咐過不能亂說,他不知道余恪聽到了多少,沒有了心思接著拉關系的心思,匆匆就走了。
反而讓余恪心里埋下了一個懷疑的種子。
現在余恪讓齊錫過來,是想要確認一下。
齊泠是真的不知情,可是他的家人似乎知道一些什麼。
余恪這麼想著,原本為了靜心而撥弄的文玩核桃都停了下來,臉色很冷,一會兒齊錫來了,他可能會忍不住揍人。
文玩核桃又順滑地在手掌中旋轉起來,余恪知道,他不能動手,至少不能親自動手。
就像之前他表哥對待他的一樣,他還回去了,沒有留下一點證據,他表哥即便是急得跳腳,心里認定了是他也沒有用,他沒有證據。
——
齊泠領到了藥,醫院給的袋子是透明的,他看了一會兒藥品的名稱,等車功夫在醫院外面的小賣部要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子。
他想問要不要給錢,結果小賣部的大爺很熱情。
“一個袋子怎麼可能還要收你錢,拿著吧,從醫院出來的人可能心情都不好,但是小伙子你開心點呀。”
齊泠結果黑色塑料袋,勾出一個笑容,“聽您的。”
司機開著車到了之后,齊泠原本說直接回公寓,卻在快開到的時候突然想回家一趟。
那個家不是自己一個人住的公寓,也不是齊家的別墅,是老家。
老家在C市,齊泠訂了明天去C市的飛機票。
他行李很少,因為是臨時起意,也不會在C市待太久。
齊泠將東西放在了訂好的酒店,自己打車去了墓園。
C市墓園要經過高架橋,司機開過的時候,齊泠將原本緊閉的車窗玻璃打開,視野清晰了些。
齊泠鼻間似乎能夠聞到水汽,從河這邊一直看過去,他看到了那個家附近的湖泊。
風呼呼地灌進來,齊泠不冷,但是他關上了車窗,因為懷里面花束的花瓣被吹落了。
他給人的禮物要體貼完整,殘缺了可不好。
齊泠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發現不太巧,剛才看河的時候光線就不太好,現在竟然真的下起了雨。
附近也沒有賣傘的,他覺得這樣的氛圍真的很適合來墓園,也沒有多想,打算就淋著進去。
不料剛出去就有一把傘罩在他的頭頂,齊泠看過去,發現是一位不認識的婦人。
她同齊泠笑了一下,“我在這里等人,他們堵車了,還要挺久,這把傘借給你吧。”
齊泠聽到了傘面上打下的雨聲,有變大的趨勢,他就沒拒絕。
“謝謝。”他其實可以提出給她錢直接買下這把傘,但是齊泠知道愿意主動借給他用和他花錢買是不一樣的感受,他就沒說。
他將花放了,站一會兒就可以走了,估計也沒有什麼事。
齊泠買的花是白菊花、白百合、馬蹄蓮包起的一束,看著很漂亮,很配照片中的人,她的名字也和今天的天氣很配,趙清雨,他的媽媽。
他彎腰放下,凝視不動,看見雨滴打到她的照片上,齊泠將傘往前傾斜,讓石碑淋不到雨,突然很感激那位借他傘的女士。
他來這其實是想問趙女士,他應不應該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趙清雨女士是他媽媽,齊泠覺得她懂得比他多,也比他更加堅強。
站了大約有五分鐘,齊泠最后鞠了一躬,往回走了。
照片又淋到雨,花束也是。
快到出口的時候,齊泠發現接他傘的阿姨還在,隔著雨幕視線會變模糊,齊泠抬手試圖打招呼時,一輛轎車卻阻隔了他們的交流。
齊泠發現阿姨迎接了上去,笑著將腳步加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