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齊泠自然而然地開始慫恿,“你喜歡的那個歌手明天還要來表演吧,我看那個酒店還不錯,我們今天再住一晚,你后天回去,怎麼樣?”
齊泠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明天的行程安排好吧,不知道是想了多久的說辭。
向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發現不遠處確實有家酒店……心動了。
但是他還是有點狐疑,“你也想聽嗎?”
“當然。”
就在要被說動的時候,向愿敏銳察覺到不對勁,“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回家才這樣的。”
不想回家,家里面有誰,余恪啊,齊泠就是不想看見余恪才做出這麼個提議。
“聰明。”
向愿嘆氣,開始調節他們的關系,“你不是說他是有事情要忙才走的嗎,你現在又生氣。”
齊泠笑吟吟說:“我沒生氣。”
向愿才不信。
后面齊泠補了半句話,“但是我不想看見他。”
這踏馬不就是生氣了。
“反正你不答應,回市區我也是住酒店,所以你請不請假?”
向愿覺得齊泠這麼引誘他真的很狡詐,但是他還是有點慫,“會不會你不回去,余恪就來這里找我們了。”
齊泠撇撇嘴,“放心,才不會來。”
最終向愿還是被齊泠說動了,挨了他哥一頓罵,成功又請假一天。
也像是齊泠預料的那樣,余恪沒有找他,他晚上沒有回去,甚至連個信息都沒發來問。
齊泠測試了一下,余恪依然沒有把他的拉黑解除。
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齊泠把手機摔到床上,去看向愿在做什麼。
音樂節的原因,客流量變大,酒店的房間有些緊缺,兩人又是臨時起意,去問前臺的時候剩下一間了,要不是他們運氣好,剛好有人退房,這才訂到了兩間,就是距離有些遠。
向愿的房間在樓上。
他敲過后等著向愿開門,門開得很快,眸光淺淺掃過向愿,可能是齊泠的錯覺,為什麼向愿是有點心虛的樣子。
向愿給他開過門之后,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去吃飯?”
“沒胃口。”齊泠到椅子坐下,他只是來分散注意力的,他一個人帶著就忍不住去想和余恪的事情,挺煩的。
“可是我餓,你陪我去吧。”向愿覺得余恪真的是很會算,他剛才就在和余恪聊天。
余恪說齊泠大概率不要吃飯,說他最近厭食嚴重,希望他看著多少讓他吃一點,所以剛到面對齊泠的時候才有莫名的心虛。
“行。”齊泠不想一個人待著。
酒店是自助餐的形式,齊泠進了餐廳后一點都沒有被那些食物誘惑到,直接指著一個位置和向愿說:“在那兒等你。”
向愿取餐的時候特地拿了一些余恪和他說齊泠會吃的菜,不過端到他面前的時候,齊泠只在看窗外,對桌上的食物沒有關注。
向愿不覺得是余恪說錯了,只不過是齊泠真的不想吃罷了,可憐他這個中間人,左右為難。
餐廳的樓層非常高,窗外夜色深濃,隱約能看到外面遠山上的積雪,齊泠看群山和光禿樹枝被風吹得晃動。
向愿吃得差不多了,但是沒有走,任務還沒有完成。
他發消息和余恪說勸不動,看都不看。
余恪:試試甜品。
向愿回復一個「好」字,有點認命地站起身去拿。
這個動作比較大,齊泠將觀察樹干紋理的視線略微分給向愿,“好了?”
“沒,我再去拿點。”他撐死了,之前為了能夠勾起齊泠的注意,特地吃得特別香,結果都不帶看的,表演白瞎。
向愿想著反正齊泠不帶看的,就拿了個空盤還有余恪說的慕斯蛋糕。
回到位子上將兩個盤子放下,向愿有模有樣又等了一會兒,感覺時間差不多后。
“這家蛋糕味道很不錯,你也嘗嘗。”
齊泠聞言看了眼桌上,“你在另一個次元吃的嗎?”
這踏馬怎麼注意到的,他失算了。
齊泠笑容略微玩味,“不過這慕斯看著是不錯。”
“那你嘗嘗。”向愿默念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這件事,他在齊泠面前出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不差這次。
齊泠沒有去拿勺子,十指交叉抵著下頜,“你和余恪說,我吃過了。”
要是之前還只是單純地丟臉,現在向愿被齊泠看得冷汗下來了,這是他通風報信被齊泠發現了,四舍五入不就是他背板嗎,齊泠現在的反應竟然這麼淡定。
“咳咳,”向愿干咳了兩聲拖延時間,“是他先問我的,我就和他說了我們打算再玩一天。”
向愿老實交代,“余恪說你最近有點厭食,讓我看著點。”
“沒事,你和他說我吃了就行。”
可你沒吃啊。向愿把這句話藏在心里面,齊泠坐到他旁邊,看著他把消息發出去這才點點頭。
而后,動作輕巧地把蛋糕擺在向愿面前,“你拿的,吃掉吧,不要浪費。”
向愿瞬間生無可戀。
一邊苦大仇深吃甜品,向愿還是忍不住八卦,“所以明天我走了之后你要回去嗎?”
“看情況吧。”齊泠說得模棱兩可,“這事不看我,看他。”
“腳不是長你身上還是怎麼?”向愿搞不懂齊泠的話,更不清楚這兩人的關系,都奇奇怪怪的,反正他明天就回去了,別看他們現在這麼別扭,說不定下次他再見到他們,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