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恪這才將視線轉回屏幕,“沒有,你來打招呼嗎?”
“是誰。”余恪這麼問想必是他認識的人,齊泠坐過去一看發現是他的秘書。
秘書萬念俱灰自暴自棄說:“嫂子好。”
齊泠榮獲新稱呼,微微挑眉回應,“你好。”
余恪這才介紹,“我表弟余陽,在公司實習。”
然后又對著余陽說:“齊泠。”
“我知道我知道,嫂子好。”余陽非常有眼色地又喊了一句,他看他表哥挺喜歡這個稱呼的,至于嫂子本人倒是比較無所謂。
齊泠替余陽問了余恪一句,“所以你什麼時候下班。”
“內容還有多少?”余恪問屏幕那邊。
余陽看了看,“五分鐘左右。”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齊泠笑過后就挪出了攝像頭范圍,但也沒去開電腦,看架勢是要等余恪下班。
余恪也看出來他的打算,只是讓余陽繼續匯報。
余陽對工作內容的把控很好,說是五分鐘就差不多,齊泠看著余恪將筆記本關上,又起來坐會他旁邊,“你干嘛把密碼設成我的生日?”
“那是我第一臺電腦。”余恪似乎感覺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那臺筆記本是他高一的時候買給他的,現在只是勉強還能用,“設了之后就沒有換。”
這是什麼太極回答,齊泠直接將話題拉回來,“那你干嘛這麼設置,你那會兒暗戀我?”
第62章
他開玩笑的, 雖然他早就看到了,但是也不指望余恪會承認,他就不可能承認自己以前喜歡過余恪, 所以將心比心他能理解。
余恪:“嗯。”
齊泠停頓了一下, 這個回答和他想象的出入有些大。
“為什麼?”
他并不覺得以前的自己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 因為向愿去了更遠的寄宿學校, 初三時學業壓力大,他就總去找余恪,好幾次,他看到余恪正在和同學打鬧, 余恪是體育生,經常不在教室,他在教室看不到他的時候就去籃球場。
余恪每次看到他都會下場換人然后過來陪他玩,次數多了,當事人沒有什麼感覺, 反而因為換了人讓隊里的同隊隊員輸了幾次比賽,齊泠一次坐著等余恪來找他的時候就被他的隊友陰陽怪氣說了幾聲。
大概的意思是,他們的訓練非常忙,不像他們這些低年級的那麼閑。還說余恪其實也煩他了, 就是因為人好不好拒絕。
齊泠想了想覺得他認為那個陰陽怪氣的隊友應該是有虛構的成分, 比如余恪不會煩他,但是訓練忙應該也是真的,所以后來齊泠的確減少了去找余恪的次數。
不過后來大概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面, 余恪主動到他班級門口找他了。
問他怎麼都不過來幫他帶水了。
齊泠記得那時候自己說的是,“你不缺給你送水的人。”
余恪被他這句話給氣走了。
過了大約一個星期, 齊泠也有些想去看看他, 但是不打算去球場, 計劃著周末找一個時間去余恪家里面找他。
但是沒有到周末,周五放學的時候,那個之前陰陽怪氣他的人突然跑到他面前和他道歉,說自己之前不該這麼講話,他其實沒有打擾到他們的訓練,沒有余恪就要輸球是他們的實力問題,不能怪齊泠。
齊泠當時被他一連串的道歉搞得發蒙,現在想想,這還真的是余恪一貫的風格,當初的齊錫也是這麼來和他道歉的。
道歉完之后,那個隊員也沒有走,磨磨唧唧說他們一會兒有個籃球比賽,希望齊泠去看看。
知道是余恪的意思,齊泠就去了,后來就和好了,他再怎麼找余恪,也沒有人說什麼,至少不會當著他的面說。
齊泠記得,余恪的日記差不多也是那個時間寫下的,他想知道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
余恪似乎在斟酌著怎麼開口,他想先喚回齊泠的記憶,“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間你鬧脾氣,不來找我。”
齊泠失笑,看來和他想的時間點差不多,他反駁,“不是我脾氣差,是你的隊友嫌我煩。”
“為什麼聽他們的,你是來我的,不是找他們的。”余恪說。
齊泠自知理虧,但是為什麼要翻這種破芝麻爛谷子,于是他強調重點,“現在是我在問你。”
余恪對他這種不回答的態度也比較適應,就接著說:“你不來之后的第一天,有個女生放了水在你之前一直坐的位子,我以為是你放的,就喝了。”
“喝了大概有三天,她和我表白了。”
即便余恪現在說得平靜,齊泠都能想象到當初余恪的震驚。
“她和我說這幾天的水我都收了,以為是我接受了,就正式來找我。”
余恪說到重點,扭頭看向窗戶外皎潔無云的藍天,外頭很亮他的眸光卻很暗,像是穿透了時間的場景重現。
“我那個時候只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現在站在我面前告白的是你就好了。”
余恪收回目光,聳聳肩,“就是這麼意識到的。”
關于齊泠認為是他一時沖動的可能性,他畢竟比他年長幾歲,在冒出這個念頭后他就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