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一語中的,和余恪剛剛擔心的一樣,說話的時候卻完全不表現出來,就剛才黃奕說的那些,既然不能多陪,話起碼都說漂亮點,“不會的,你感興趣什麼,我都可以和你聊。”
齊泠這種話以前沒有少聽,一般都是聽了過,不會在腦子里面留印象,他自己說話也是這樣,除卻必要的承諾,大部分都是沒啥意義的,不然那麼說過的話全要記住,也是累。
這次可能是太久沒有聽過了,也可能是醫院里面太安靜了,這句話有了回聲,一直在腦海中不停碰撞回響。
齊泠說:“你說的。”
余恪又有點想摸齊泠的頭發,看著真的很好摸,發色淺淺,觸感柔軟。
“放心。”
兩人找了一家餐館,A市比較熟,齊泠選的這家是知道合自己胃口,不過來了也不會點,只是坐在沙發上讓余恪給他點,聽余恪說注意事項的時候齊泠才會覺得自己是挺挑的。
不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很好養的那類,飼主現在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不是。
但是余恪最后沒有吃完這頓飯,上菜的功夫他中途接了個電話,齊泠看著他邊說話邊拿外套的架勢就知道他是要走了。
放下筷子和他揮了揮手,然后生出一種他們其實是在偷情的錯覺。
齊泠覺得有些想笑,結果在余恪那邊不知道為什麼解讀成了齊泠巴不得他走,他將電話的音量壓住,低頭,“吃完了和我說,我讓余陽接你回去。”
“我自己打車也可以。”齊泠感覺余恪把他想得生活不能自理。
余恪頓了頓,似乎是剛才沒有想到這茬,便點頭,“注意安全,到家和我發消息。
”
齊泠心說我發了你也得好半天看不見,但是面上還是點點頭,讓余恪不要耽誤。
他說完喝了一口點來的檸檬茶,冰塊浮在上面,很冷,但是有一股獨特的茶香,齊泠一邊覺得凍一邊喝。
隨后察覺到不對勁,余恪還沒走。
齊泠叼著吸管看過去,用眼神詢問,覺得他剛還那麼著急,現在又磨蹭。
而余恪同樣對自己接下來要做出了舉動表現出了躊躇。
但他還是俯身將齊泠吊著的吸管別到一邊,齊泠以為他是臨走之前有些口渴。
明明之前點菜的時候都是余恪在點,但只是問了他要不要喝,不過齊泠不護食,他將杯子遞過去,余恪也同時湊過來,目標卻不是吸管,而是在他唇側落下一個吻。
突如其來的親昵。
余恪親完后又低聲念了一句,“等我回家。”
這才背影匆匆地離去。
齊泠拿著滿是冰塊的玻璃杯,一時沒有動作,難得臉上露出些微茫然,不自覺撫上剛才被親過的地方。
剛才那個舉動,他可沒有教過。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應該是余恪第一次在沒有他引導的情況下做出的自主行為。
好像不討厭?齊泠依舊拿著玻璃杯沒有放下。
直到指尖與玻璃杯接觸傳來的冷感讓他回神。
才將杯壁印出水珠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動作力度有點大,水珠凝結沿著杯壁緩慢滑下。
桌子上印出一小片濕漉的痕跡,齊泠這頓飯吃的也有點心不在焉。
就好像是突然切實感受到了余恪的喜歡,而不只是從他嘴上說出來而已。
齊泠從餐廳出來,看見街對面有一家珠寶店,是專賣店,但是他沒有聽說過的牌子。
他突然就想起余恪昨晚說「辦婚禮」。
那會兒齊泠聽著感覺他肯定也只是臨時起意,連個像樣的流程都沒有準備,匆匆說出口。
舉辦婚禮也不是不行,但是得等孩子出生以后,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齊泠將正在排隊中的打車軟件取消掉,沿著斑馬線走進對面的珠寶店。
進去后才想起來,尋常的珠寶店里一定沒有兩個男士的戒指,他需要定制,而他沒有量過余恪的無名指維度。
進來的有一些沖動了,齊泠打算就這麼出去時,一旁的店員已經迎上前來禮貌地提供服務。
“請問先生是想看什麼呢?”
齊泠神使鬼差地沒有離開,反而說道:“戒指。”
他又不一定立刻要定制,可以先看一看。
被店員領著參觀著他們柜臺中的展品,齊泠仔細看過后對他們的標價有些意外,不是貴,而是便宜。
比他印象里的鉆石要便宜許多,而且不小,至于品質他就看不出來了。
“你們這里的鉆石似乎比市場價要低?”齊泠詢問店員。
店員顯然不是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了,她立刻笑著解釋:“先生,我們這里銷售的是人工培育的鉆石。但是品質和在巖石中開采出來的鉆石沒有區別,人工培育使我們的成本更低。”
齊泠聽到這里有些意興闌珊。
第一反應是這些鉆石是鉆石中的贗品、是山寨的。
難怪這家鉆石的牌子他沒有聽過,他以前給別的情人送包都不可能送盜版,現在給余恪怎麼可能挑這些。
看來是來錯地方了,想到這里齊泠也沒有看的心情了,準備出去直接打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