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泠拍了余恪一下,“認真點。”
余恪沒話,所以齊泠之前那麼穿就是遛他呢,不過誤打誤撞和他剛開始把這件衣服帶來的想法差不多,他也不過是臨時起意,誰知道齊泠就先穿上了。
現在想想還是有點惋惜,齊泠挑的時間不對,那會兒太忙。
齊泠進臥室后,余恪看了眼自己的穿著,認為沒有問題,不打算換,就安靜等齊泠。
不到三分鐘,齊泠走出來,余恪還想夸他有效率,抬眼看見他還沒換。
“你家現在過年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就是……”齊泠似乎是在措辭,“除了你家沒有其他親戚來的。”
“對。”余恪點頭,“一般年后才會來,要不要住幾天,都見見?”
齊泠剛剛從松下去的一口氣立刻提了上來,“不想。”
余恪聽見他摔門的動靜,搖搖頭,他開玩笑的,目的是想幫齊泠緩解緊張的情緒。
如果齊泠知道他的目的是這個,大概會夸獎一句夸得不錯,然后告訴他以后不要安慰別人了。
兩人到余家的時候廚房中熱火朝天,余恪一進門就被喊進去打下手,齊泠跟著在后面,看見菜品被分為兩派,涇渭分明。一邊是姜時的創新菜,另一邊是正常的傳統菜。
齊泠正辨認姜時這塊,觀察每一樣都含有什麼食材,還沒等他發揮出有限的廚房分辨清楚具體加的東西,姜時看到他連忙揮著鍋鏟。
“小七你去坐著等,這邊油煙大。”
齊泠本來就幫不上忙,只不過是下意識跟著余恪走了,聞言和余恪眼神稍微接觸交流后就走向客廳。
沒進去就聽到了電視機的播放聲音,齊泠看見余知行在看抗日劇,他坐在沙發的正中間,齊泠打算在一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大約看出了他的意圖,余知行開口,“坐這邊來。”
話語非常命令式,齊泠感覺余恪和他爸爸在某些方面是非常想象的。
長輩既然已經開口,齊泠還是客人,客隨主便,齊泠就和余知行坐在了一張沙發上,兩個人一起看抗日劇。
齊泠在家里記錄片看得多,看抗日劇這種緊張刺激的也適應良好,并且漸入佳境。
正當齊泠看得有些入迷時,坐在他旁邊的余知行突然做出掏口袋的動作,齊泠注意到,立刻將心神從電視上收回,余光只瞥見一抹正紅色。
還沒有等齊泠去猜余知行拿了什麼東西出來,那樣東西已經被遞到了他面前,原來就是給他的——
紅包。
說壓歲錢肯定是不恰當,他成年很久了,只能說是新年紅包,而且更應該是他作為晚輩給長輩。
這就尷尬了,齊泠沒想到這茬。
此時面對著那個紅艷艷的紙包有些進退維谷,拿了不好意思,不拿又找不出妥善的理由。
還是拿吧,齊泠想著。
不等他接過,紅包已經被余知行放到他手里,給他擺出握拳的動作,不容拒絕。
“謝謝伯父。”齊泠捏著紅包開口。
余知行微微點頭,而后他的視線仿佛向下偏移了一瞬就飛快恢復正常,語氣平穩嚴肅地說:“不用說謝。”
捕捉到他視線變化的齊泠:看來是知道了,但不管是出于照顧他或者是其他什麼原因,在他到來之后余氏夫妻倆都沒有挑明。
之后的年夜飯過程中,齊泠又收到了姜時的紅包。
與此同時他發現只有他有,余恪是沒有的。
姜時笑瞇瞇解惑,“我們不給他,反而是他給你沒有?”
齊泠瞥了眼余恪,發現他沒什麼表情,似乎是不要他幫忙打掩護,就搖頭,“沒。”
姜時便對余恪說:“我倆都給了,你記得補上。”
他們事先商量好了,余恪卻沒有被告知他們商量的東西,現在得了警告,也沒有不滿,他淡淡說:“我準備了別的。”
不是紅包,其他的禮物?
齊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準備,想必不是隨口說出來,倒讓他也有些好奇。
姜時直接問,“是什麼,讓我們也看看?”
余恪卻搖頭,“過零點的時候給。”
這還吊起胃口來,姜時想想可能是他們年輕人之間所謂的驚喜安排,就不再多問。
一頓飯吃下來,齊泠中途好幾次為表達對姜時的感謝,屢屢試圖嘗試她的新研發料理,都被余恪不著痕跡攔下來,數次無果,齊泠同時回憶起當時孕期反應嚴重時品嘗到的慘痛教訓,也就不再為難自己的味蕾和胃。
吃完后,四人一起開著春晚當背景音,齊泠沒有特別關注,悄悄接著電視的音量問余恪,“你剛說準備了什麼?”
“零點。”余恪捏了捏他的手指,和他的指腹擦過,還是沒有透露。
齊泠只能等著,他想著余恪這麼強調時間,莫非是煙花,可是也沒有看見他準備,而且他們所住的這片是煙花爆竹禁放區。
春晚的節目已經結束,所有主持人和表演者都登上舞臺,準備一同告別舊年,迎接新年。
余恪正是在這個時間點站起來喊齊泠和他出去,姜時看著他們眼中止不住的笑意,和他倆揮著手,又仿佛知道余恪一會兒要做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