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有個室友,有只喵,真好。
余朗考了試就跟他聯系了,桑榆也跟他說了還有一個同學,余朗說沒事兒,桑榆給的報酬真的挺好,人也聽話上進,他不介意多一個成績不錯的同學一起輔導。
余朗到桑榆家敲門,開門的男生高大英俊,眉若刀削,眼睛深邃,他低著頭打量了余朗一下:“是余老師嗎?”
余朗點點頭,心說現在的學生發育都這麼好嘛。
桑榆在客廳里背單詞,看見余朗對他笑:“余老師,這就是我朋友,戚長柏。”
余朗拿了一套卷子給戚長柏摸底,好給他制定計劃,桑榆的情況余朗倒是了解,然后就開始給桑榆看錯題。
戚長柏在一邊寫題,余朗對著桑榆點撥:“好好看看這個輔助線怎麼畫。”
桑榆搓頭發哀嚎:“我不會畫!我恨數學!”
余朗拿筆輕敲他的腦門:“別撒嬌,考試那天能對監考老師撒嬌嗎!好好考慮,這個題高考前還給你講過類似的。”
“不對,再好好想想法向量是這麼設嗎?這個題目有坑沒有?”
“f''弄錯了……”
“幾何題不是你看著是矩形就是矩形啊,這怎麼能由圖可得啊?不能先入為主……”
兩套題講完,桑榆已經不想再爬起來了,他苦大仇深地喝了一口肥宅快樂水,哀怨無比:“我到底為什麼學理?”
余朗在旁邊笑他:“是不是被老師洗腦了,學理好考大學,專業還多。”
桑榆搖頭,他在日記里看了,原身是跟著他的東隅選的,害怕兩人沒有共同話題。
那邊戚長柏已經把理綜寫完了,余朗略看一眼,又看了看戚長柏,有些驚訝:“你的成績怎麼也不該復讀啊,理綜二百七八,上個重本沒問題了。
”
戚長柏看著他:“我想題太久,忘記涂選擇了。”
余朗:“……你這個理由讓我咬牙切齒。”
桑榆端了西瓜過來吃:“老師息怒息怒,吃瓜吃瓜。”
余朗自認沒什麼好教戚長柏的,這孩子基礎扎實腦子靈活,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下午余朗回去,戚長柏說送送他,余朗家就隔著幾條路,走小道更近,戚長柏騎著小青蛙把他送到小區門口,余朗不忘道謝。
戚長柏卻喊住他:“余老師,您覺得我的成績怎麼樣?”
余朗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你學的很好,不用擔心,正常發揮就好。”
戚長柏卻兩手搭在電車顯示屏上,有些傲慢地看著他說:“您說我這水平夠不夠教桑榆?”
余朗再遲鈍都感受到這個男生的惡意,戚長柏明亮的笑容仿佛是在威脅他:“余老師,您需要的錢我可以墊上,您以后不用再去了找桑榆了。”
余朗背后一陣涼氣,戚長柏給他打了電話:“這是我的號碼,我希望您能好好考慮。”
俊美的男生笑容刺眼,明明對方年紀不大,余朗卻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戚長柏沖他搖了搖手里的電話,而后擰上鑰匙騎車走了。
晚上桑榆接到余朗的電話,說要去給學校老師幫忙,很抱歉不能來繼續教他。
桑榆當然表示理解他,余朗又把他的進程和各時段的安排跟他說了,桑榆本來也準備開學后就不補課了,剩下一個月假期按照余朗的要求來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吧。
桑榆抱著糊糊嘆了口氣:“糊糊啊,爸爸又變成一個野生學生了。”
戚長柏正在切西瓜,聞言看了他一眼:“余老師怎麼了?”
“他學校老師有事找他跟實驗,我怕我自己學不來,”桑榆捏了捏糊糊的尾巴,然后看著戚長柏,突然眼睛一亮,“咦!我怎麼把你忘啦!你教我不就好了嘛。”
戚長柏慢條斯理地把西瓜塊放進榨汁機里,嘴角帶笑:“嗯,你信得過的話也可以,加冰嗎?”
桑榆把糊糊放在肩上,去冰箱里拿了兩只雪糕:“加雪糕行嗎?”
戚長柏想了想:“再加點牛奶吧。”
桑榆愜意地躺在沙發上揉肚子:“好幸福。”
戚長柏坐在旁邊看他的卷子:“想好什麼專業了嗎?”
桑榆其實還是想畫漫畫,所以專業他沒有太大的興趣:“找個比較輕松的?”
“學習有輕松的嗎?”戚長柏看著像比糊糊還像貓的桑榆,他不自覺地笑,“等考完試去問問老師吧。”
不久后高考成績出了,桑榆果然就是在本科線徘徊,賀景的文化分倒是過了,戚長柏提都沒提自己的成績。
戚長柏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桑榆沒想過去干涉他的生活,就像他也不會希望被人干涉一樣。
填完志愿,賀景如釋重負地帶著徐程來找桑榆擼貓。
糊糊長得快,吃得好,整天被桑榆帶著,特別會撒嬌。
此刻它就在蹭戚長柏的腿,喵喵喵的,想吃小魚干了。
桑榆特別好笑,這喵像是知道誰才是投喂它的,一到飯點就主動去找戚長柏,蹭他的腳不管用就往他腿上爬,反正就是告訴你它想恰飯。
戚長柏放下書一只手把它托起來,用手戳了戳它的鼻頭:“你怎麼跟你爸一個樣。”
桑榆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你干嘛突然cue我。
”
賀景正好來敲門,徐程一進屋就看到陽臺上的月季和很多上次沒有的東西:“桑榆,你這兒可算有點人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