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桑榆練完手出來,戚長柏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桑榆看到他的本子上居然是旅游攻略?
他倆是說過要找個地方旅游來著,但后來暑假居然也很忙就沒有再提,戚長柏這是已經提上議程了?
桑榆最近在家時間多,買了菜譜,下載了APP,都自己摸索著做飯,他其實挺宅的,每天培訓班回來,不是摸魚就是學做菜。
只是味道一般,尚且能吃。
戚長柏偶爾會有應酬,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會按時回來,他很給面子,桑榆每天都被夸有進步。
有空的時候他也會給桑榆搭把手,好在他的廚藝天賦平平,不然桑榆可能當場就要鬧了。
桑榆喜歡吃魚,今晚正好煮魚湯。
戚長柏醒來時鼻尖都是濃郁的香味,桑榆煮湯放的香料很足,戚長柏聞著味道進屋,穿著奶牛圍裙男生正在調湯。
白色的圍裙帶子在腰上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腿長腰窄屁股翹,怎麼看怎麼可口。
他走過去抱住桑榆的腰,整個人貼在他的身上,桑榆嚇一跳轉頭埋怨他:“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嘛。”
戚長柏親他的臉:“這是誰的老婆,這麼賢惠。”
桑榆已經對這句話免疫了,順手從碗里拿出黃瓜條塞在他的嘴里:“阿姨說是新鮮黃瓜,特甜,我嘗不出來,你嘴巴刁,你試試。”
戚長柏埋頭在他的頸窩里:“甜,特甜。”
糊糊都沒他會撒嬌,到底是誰隨了誰啊。
膩歪了半晌,湯好了,戚長柏自告奮勇去擺飯。
戚長柏果然提起了旅行的事,他興致勃勃地說:“咱們去夜爬泰山吧?”
沒想到他還是登高愛好者。
桑榆思索了一會兒答應了:“我體力不行,你不嫌我拖后腿就行。”
戚長柏每天身體力行親身嘗試,自然知道桑榆幾斤幾兩:“我們傍晚開始爬肯定行,不然你坐纜車上去等我?”
桑榆咬著筷子不樂意了:“你嫌棄我?”
戚長柏笑了:“哪會呀,我不是怕你累嗎?你要是肯爬,爬不動我背也給你背上去。”
桑榆踹他的腳:“拉倒吧,誰還不是個爺兒們了?”
兩人說動就動,戚長柏選了個天氣好的日子請了假,桑榆準備了些東西,兩人動身去了泰安。
戚長柏背著包,桑榆脖子上掛著單反,黃昏時候到山腳,排隊買票上山,走了沒一會兒,桑同學累得夠嗆。
戚長柏把相機放自己身上,不急不慢地拉著他走。
畢竟是暑假,夜爬泰山的人不少,天已經黑透了,夜里氣溫低,兩人穿了外套有些出汗,桑榆氣喘吁吁也沒喊累,他喜歡能和戚長柏光明正大牽手的時間。
身邊的人那麼多,沒有一個人會把異樣的眼神放在互相攙扶的他們身上,桑榆被戚長柏緊緊抓著手,突然覺得他們也不是沒有以后。
他一直拒絕考慮未來,也拒絕去想這一次的戀情會不會只是戚長柏對同性突如其來的興趣或者僅僅是年少輕狂的沖動一場。
即便不是,歲月蹉跎后大部分的真愛和熱情也都消散在日復一日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里,很多人最后還是會找一個適合的異性,結婚生子,歸于大流。
戚長柏年輕氣盛不理智,可他不是。
桑榆莫名有些傷感,戚長柏的這份喜歡,到底能延續多久呢。
幾個月幾年還是幾十年,這種猜測沒有意義,可人都會喜歡幻想。
“等到我老了,你還帶著我到處玩嗎?”桑榆捏了捏戚長柏的手,“你想陪我到老嗎?長柏?”
前方手電筒的燈一頓,戚長柏轉過頭看他,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桑榆想起兩人躺在學校草坪上看星星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天,滿天繁星依舊。
戚長柏突然把他拉進懷里:“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不會松開你。”
“桑榆,我不是想和你玩玩兒,我是想和你長長久久,生死相隨,榮辱與共。我希望以后走的的每一條路,爬的每一座山,都能與你攜手。”
錚錚誓言就在耳畔,桑榆抱著他的腰:“干嘛這麼煽情呀,我信就是啦。”
嘴上是這樣,心里卻感動得無以復加。
旁邊的游客換了一批又一批,桑榆被戚長柏拉著,走走停停不急不慢地往上爬,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十指相扣的手,有薄薄的汗,可誰都沒有松開對方。
晚上十一點多到的中天門,桑榆被戚長柏拖著合影,他喝了幾口水看著呼吸依然平穩的戚長柏感嘆:“我是不是需要鍛煉一下。”
戚長柏經常晨跑,在家沒事兒還能馱著桑榆做俯臥撐。
桑榆再瘦也是男的,骨頭重,人也不矮,小伙子能馱著他來幾十個,在一般人里算體力很好了。
桑榆捏了捏他的肱二頭肌,戚長柏蹲在他對面揉他濃密的頭發,然后做賊一樣在他嘴上親了幾口:“那倒不用,你每晚換姿勢不喊累,我就能好好操練你。”
桑榆:???
桑榆一口水嗆在喉嚨差點噴出來:“哥哥,不要一言不合就開車好不好,給我一點準備。
”
借著暗淡的燈光,還是能看見戚長柏幽深的眼睛,他正勾著嘴角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