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的裙子有小小的立領可以遮住喉結,盤扣下面有一點點鏤空部分,透出他白皙的鎖骨,裙擺長到小腿肚下方,雖然沒有胸,但是修長窈窕。
他沒有化妝,但是涂了鮮艷的口紅,整個人站在那里不用說話已是艷光四射。
小樹芽和戚長柏都被款款走出的桑榆驚艷了一把,他的個子一七七,只穿了平底鞋,黑色的假發柔軟地垂在胸前,嘴唇紅顏,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戚長柏沒想到那天的笑言也有成真到時候。
小樹芽張著嘴看爸爸,口水都快掉出來了,往日一見桑榆就迫不及待要抱抱的小孩兒連說話都忘了。
桑榆走過去抱他,小樹芽蹭在他身上還是懵懵的,他口齒不清地囔囔了一聲:“爸~”
桑榆笑著親他的臉。
戚長柏眼神火熱,桑榆被他看得臉紅:“好看嗎?”
戚長柏把桌上的遮陽帽給他戴上:“亭亭玉立,風情萬種。”
戚長柏今天穿得休閑,三個人一起到機場,戴著墨鏡的桑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側目。
紅裙飄飄的大美人抱著漂亮的奶娃娃,俊美的混血男人在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摟著美人腰,三口之家簡直自帶光環,去哪里都惹眼。
三小時后飛機落地,w城的游客非常多,三人找到預訂的客棧,休息一下午打算晚上逛逛古城。
桑榆午覺睡醒,樹芽還在睡覺,走出去看,戚長柏正在休閑區和老板打臺球。
老板是個和善的中年男性,微微有些發福,看上去很好相處,旁邊的老板娘正在做果汁,看見桑榆下樓也給他遞了一杯:“喏,妹妹喝點果汁消消暑,這邊天氣熱,有什麼不習慣的跟我們說。
”
“妹妹”桑榆窘迫地接過去道謝:“我嗓子啞了,謝謝姐。”
他真是昏頭了才要穿裙子!他只想著扮個女性,怎麼忘了還要跟女人打交道呢!
戚長柏伏在桌上一桿進洞,抬頭看著桑榆笑:“芽芽還沒醒嗎?”
桑榆搖搖頭,戚長柏對他招手:“玩不玩這個?”
老板笑著說:“你們一家可太年輕了,剛畢業就結婚了麼。”
戚長柏道:“是啊,這不是等不了了想娶老婆嘛。”
老板笑了幾聲,桑榆瞪了他一眼,戚長柏拉著他的手問:“想不想試試?”
桑榆興致缺缺:“不了,你們玩,我看看就行。”
戚長柏邊玩邊跟老板打聽w城的景區和美食,差不多的時候就帶著桑榆回了房。
樹芽已經醒了,正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發呆。
小孩兒又黑又卷的頭發貼在臉上,和戚長柏如出一轍的長睫毛又卷又翹,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門口,沒睡醒的樣子簡直呆萌。
戚長柏走過去把他抱起來,在他的小胖臉上親了兩口,把孩子親的哇哇叫。
桑榆坐在旁邊看著樹芽苦惱的樣子,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小樹芽在戚長柏懷里掙扎著沖桑榆伸手:“爸爸!”
“男子漢不能隨隨便便就喊爸爸。”戚長柏戳戳他的臉,直接把孩子托到肩上。
小樹芽坐在爹地的肩上,一時也忘了要爸爸了,指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去!”
“誰去呀?”
“芽芽、去~”
“那你自己去,我們不去。”
小樹芽還不會說復雜的話,被戚長柏氣得要掉金豆豆:“要爸爸……哇……”
桑榆坐在沙發上笑得腰疼。
生小孩不拿來玩簡直毫無樂趣。
那頭戚長柏還故意兇道:“要爸爸就自己去找。
”
小樹芽癟著嘴扭頭看桑榆,又看看自己坐在戚長柏的肩上,地面太遠他不敢亂動,一包眼淚又在醞釀,最后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胖手抓住了戚長柏頭發。
“要爸爸!”
“別抓別抓,小壞蛋,你爹的發型給你抓亂啦。”
卷二 卻道天涼好個秋 60.做夢
晚上兩人去吃了著名的全蓮宴。
古城臨水,夜里整座城都亮起燈光,街道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穿漢服的游客也非常多,在往里走就有租衣服的地方。
樹芽看上了一個兔子花燈就不肯走,他奶聲奶氣地指著:“猴嘰~要~”
“是兔子。”桑榆糾正他。
“要兔嘰~”
戚長柏把他放在脖子上坐著,小孩兒下午鬧了一回已經適應了,小胖腿在戚長柏兩肩快樂地晃著,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道說得什麼語言,很快就把兔嘰花燈忘光光。
一條古河貫穿了整座城市,掛著小燈籠的游船載著游客緩緩從橋下劃過。
小樹芽撒嬌半天終于得償所愿趴在桑榆懷里,戚長柏摟著桑榆走到租船的地方,抽著煙筒的老人家笑著站起來給他們撐船。
桑榆這才知道書上描寫的江南水鄉不是虛名。
他們選不是公共游船。
一家三口坐在搖櫓船的小篷里,老人家在船頭動手搖櫓,樹芽好奇地看著老伯:“呀~”
“是爺爺。”桑榆揉揉他的臉,戚長柏坐在他的旁邊,兩岸燈火重重,另一只木船載著一對年輕的情侶越過他們,那個撐船的人正值壯年,站在船頭對著老伯喊:“鄭叔,客人想聽聽咱的小調!”
老伯二話不說應了一聲,悠揚的小曲兒從他嘴里哼唱出來,婉約的曲子帶著當地人特有的方言,頗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