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銘在床上佝僂著身子,哼哼地叫。林沉趕忙開了燈,還沒回到他床邊,就看到費銘吐了。
嘔吐物還不少,直叫林沉都傻眼了。
緊接著費銘痛苦的聲音把林沉的魂拉了回來,他看著一地狼藉,手足無措,只得去拍人。
“費銘你胃不舒服嗎?”
費銘干嘔著,肚子痙攣,緩過好一陣才氣若游絲地回林沉的話。
“胃疼,難受,想——吐。”
林沉聽到這樣說,第一反應是費銘涼了胃,但是現在是后半夜了學校醫務室也沒開門,其他兩個室友考完試就回家了,當下沒個幫手,林沉焦慮了一下,毅然決然打了120求救電話。
電話打通了,救護車也在派,趁這個時間,林沉扶著費銘穿了一件保暖的厚大衣,這個病秧子胃疼的直不起腰,衣服也穿不起來,現在十二月的天又太冷,要是凍感冒就雪上加霜了。
好在后面一系列的事進行的都挺順利的,林沉等到了救護車,順利把費銘送進了醫院,自己也跟著去了。
大晚上的,費銘一個人在醫院,聽起來挺可憐的。
到了醫院,醫生給費銘做了檢查,掛了吊水,確定是胃病,吊了水就好了。
忙到三四點,林沉打了個噴嚏,鼻子有點塞。他自我揶揄道,不會費銘沒感冒自己卻感冒了吧。
可能是因為累的,林沉身體好,并沒有感冒,他在醫院守著費銘暈乎乎的蘇醒,這家伙劫后余生似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還感激涕零地對著林沉說大恩不言謝,來日以身相許的廢話。
費銘總算是好了,林沉從醫院出來,太陽升老高了,他拿出手機時間還沒看到,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林沉猶豫了下,接了,對面傳來康樂的聲音。
“喂,林沉,我康樂,救我,我在星越酒吧,出不去了!”
林沉一臉懵逼:“什麼鬼?”
“我錢沒帶夠,被扣住了,你快來救急!”
林沉:“關我屁事啊,你找我干嘛!”
“我他媽給其他人打電話沒打通,你別廢話了,我救過你一次,你還我一次,要知恩圖報,快點。”
那邊說完這些話就掛了,還真一點都不客氣,康樂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情劇看到了,他憑什麼認為自己會救他,還是帶錢去撈人?
他又不是萬人迷!
無語。
最后,林沉還是去了,雖然不情愿,誰讓康樂這貨確實幫過自己呢?
到了康樂說的地方,倒也沒發什麼大事,康樂不知道結交了一幫什麼狐朋狗友,包下了整個酒吧,還玩了個大冒險游戲,要麼付包場的錢,要麼就玩三天封閉游戲。
康樂不差錢,但是被他朋友刺激的,為了能贏,四處找幫手,所以林沉是他找來的幫手。
酒吧三天封閉大冒險游戲,各種酒吧宴會小游戲都用上場了,林沉玩不來這種多人游戲,被康樂那幫自來熟的朋友摁著灌酒,出格的事沒有,就是喝了醉,醉了睡,睡了醒,醒了被灌酒……
渾渾噩噩過了三天,林沉被康樂抗回了他自己的宿舍。
林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30號了,他猛地從床上驚醒,一摸手機十幾個未接電話,幾乎全是謝湦打來的,他還發了五十多條微信。
林沉一條條翻看,突然從床上彈起來,自言自語道:“今天是幾號了?”他看了看日期,30號,謝湦今天試考完了。
他連忙給謝湦回了幾個微信,兩分鐘沒回,林沉打了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幾下,然后掛斷了。
謝湦沒接他電話。
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林沉坐在床上行了一會酒,學著上次謝湦那樣,把事情編輯成微信發給他解釋。
也不知道謝湦看不看。
他不放心,去找了謝湦。
兩人在宿舍樓下遇見了。
林沉喊他:“謝湦。”
謝湦回過頭來,仿佛在等他解釋什麼。
林沉摸摸頭,斟酌了下,說:“你試考完了啊,怎麼樣?”
這個時候如果說還用不用我借書給你這種話就是傻逼到家了,人家試都考完了,自己也知道現在就算借書給他也無濟于事,明擺著廢話。
謝湦冷冰冰回答:“沒考好。”
說完,他扒拉自己的手機,低著頭向前走,大有繞開林沉的趨勢。經過林沉身邊的身后,林沉拉住他,頓了頓,道歉說:“對不起,我……”
我想借書給你來著,幾天前就想了,但是發生了一些事,耽誤了。
“我忘了——”
謝湦看他的眼神淡淡的,“無所謂。”
他裝的毫不在意,但眼神很扎心,那個表情明顯在告訴林沉,他考砸了,轉專業沒有希望了。
轉專業沒有很多同學想的那麼簡單,考完試還有面試的,如果連考試都沒過的話,更別說面試了,謝湦對自己的把握很準的,他心里有數,他這次上不了攝影專業了。
攝影是謝湦的夢想。
林沉很自責。
☆、①④
短短幾天,這局勢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有時候生氣歸生氣,開玩笑也是有度的,林沉知道攝影對謝湦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不會沒有分寸去拿他喜歡的東西去犯倔。
大學只有一次跨專業的機會,所以重要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