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拿著酒出去尋人脈去了,林沉拍好了照,他取下眼鏡,托著腮閉目養神。
沒過一會,他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后背很酸,今晚估計要發燒,現在時間早,回去早點休息,說不定明天一早就好了。于是他拿手機給女同事發了個微信,起身準備走。
他眼鏡沒來得及帶,左轉彎的時候沒注意到,正巧打碎了別人拿在手上的手表。
手表摔到地上,表盤碎了裂痕。
林沉腦袋一轟,完了,別想辭職了。
手表的主人挺生氣的,他這個手表沒有幾十萬,也是花了十幾萬的,剛買來沒帶多久就裂了,給誰誰都不高興。
林沉趕忙道歉并當即賠償,說了一堆道歉的話,才算完。
畢竟把錢賠給人家了,碎了的手表那人扔到了地上。
林沉嘆了口氣,看著地上的手表,蹲下去撿了起來。
十幾萬買了個碎表。
工作這幾年的積蓄,一朝回到解放前。
還辭什麼職啊,受著吧。
林沉撿了手表,還沒起身,看見一雙鞋停在他面前。
他起身,順著一看。
手一抖,表又掉了。
展廳暖橙的燈光照著,如同身在火爐。
林沉臉燒的發紅。
謝湦為他撿起地上的表,遞給他。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毫無預兆的碰見熟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林沉給了答案,腦袋昏沉,腳步虛乏,好像在做夢,因為好像是假的一樣。
本來封禁了的海面突然掀起浪花,漁夫撐船慌不擇路的逃離,但總歸逃不過。
林沉沒伸手去接,看見謝湦那張臉的時候,所有的情緒像被打翻的罐子一樣涌進心里,脹的他內心發悶。
如果這個時候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說話。
林沉當然沒有開口說話。是謝湦先開了口。
“林沉。”他把碎表往前遞了遞,說:“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這個詞接上了林沉斷了的心弦,他略微慌張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久不見。”然后接過碎表,“我先走了。”
“去哪,回家嗎?”謝湦問。
林沉:“嗯對。”
詞匯匱乏得很,林沉只能做到一問一答。
“這個聯誼會到十二點才結束,你現在就回去?”謝湦說:“我今天是來幫拍照片的,明天需要給到設計,居然能在這遇見你。”
他說了一長串的話,林沉沒聽出什麼意思,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是謝湦,怎麼會遇見謝湦這種想法,謝湦的話,他只嗯哦回了一下,然后說:“那真巧。”他指了指門,說:“我該回去了。”
說著他披上了衣服,走了。
到了樓下,外面的涼風讓他清醒了一絲,林沉看著馬路對面的高樓大廈,霓虹燈炫彩奪目,好不真實。
五分鐘后,一輛車停在他面前,是謝湦,他看著林沉,說:“我送你回去吧。”
林沉搖頭:“不用,我自己打車。”
“我送你吧,不用客氣。”
林沉還是搖頭拒絕道:“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叫了,不用管我。”
坐在駕駛座上的謝湦沉默了一會,盯著林沉,問:“你怎麼戴上眼鏡了。”
林沉下意識地捂了捂左眼,沒說話,他看見了網約的車。
“我先走了。”他說,隨后拉上車門坐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六年后了
☆、②〇
林沉當晚回去就發了燒,他十分怕冷似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捂出了一身汗,第二天起來燒退了,他斟酌片刻后,選擇去上班。
昨天他打碎別人一塊表,一下子陪了十幾萬,當時沒什麼感覺,現在想來肉疼不已。
本來的辭職計劃因此擱置,想都不敢想了。
林沉早上精神不佳,組長把他叫進了辦公室,看他面色確實難看,也沒在追究昨晚他早早離開的事。前段時間公司項目調整,好多崗位都優化掉了,上周勸辭了兩個,剩下的有些崗位待觀察,組長覺得林沉能力挺強的,便多嘴提醒了一句。
“小林,你的能力挺強的,工作也很認真,不過要繼續保持,公司項目調整不光拓展了業務,同時也是一種考驗,公司哪些人在這個時間段做的好,職位上調就輪到誰,不過要是誰懈怠了,公司也是不養閑人的。”
組長話里的意思很明顯,無非就是畫餅加適當“威脅”,好好干有前途,不好好干就辭退滾蛋。
林沉心里有數,自己不過是暫時不想辭職了,若萬一公司讓他不舒服,就算睡天橋他也要走。
畫餅沒用,威脅更沒用。
誰說的話都不管用,還是得看自己的想法。
林沉表面上點頭應著,心里十分無所謂。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該做什麼做什麼,除了進度比平時慢,倒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下班,林沉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今天雖然做的慢,但好在沒有臨時插進來的任務,今晚倒是能正常下班。
由于中午因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沒怎麼吃,晚上這個時間點他有些餓了,感冒好了的人嘴里容易沒味,林沉到了一層,看到鴨血粉絲店,突然想吃碗鴨血粉絲湯。
一樓是個大食堂,跟學校食堂的布局差不多,有很多窗口,想吃什麼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