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云何聽后似笑非笑:“春宵閣姐兒雖好,都不如為兄昨夜枕邊之人。”
虞欽緩慢地收回目光:“色字頭上一把刀,兄長且要當心了。”
前方引路的侍從只覺得這對兄弟關系不好,希望一會別在宴會上鬧起來,影響了壽宴。
云洲知縣魏知理聲望不錯,賓客盈門,光是應付客人敬酒都忙不過來,更不會注意他們這種小角色。
宴會過半,宴云何同虞欽對視一眼后,宴云何抬手招來仆從,令其引自己前去出恭。
半路上,他將仆從敲暈,藏在假山之后,換上對方的衣服,迅速地潛到了書房所在的位置。
待到了書房的位置,便看到虞欽已經站在那處,還是原來的衣裳。
他掃了宴云何身上并不合身的衣服,以及那被窄小的上衣繃得鼓囊囊的胸部。
在感受到對方沉默的瞬間,宴云何就覺得自己換裝的行為有些蠢。
時間緊急,二人不再多言,潛入書房。
來之前,他并不抱有太大希望,就算魏知理真有賬簿,也不會放在誰都能找到的地方。
果然翻了許久,一無所獲。
宴云何沿著墻壁仔細摸索,依然沒有查出有暗格的存在。
就在這時書房里進了人,宴云何耳朵靈敏,察覺后一把將虞欽拽到了書架側方的暗處。
那地方本就狹小,更何況兩個大男人身量不小,一時間距離極近,鼻息可聞。
這下宴云何才發現,虞欽瞧著弱不禁風,實則并不比他矮,甚至隱隱高上些許。
身高向來傲人的宴大人,一時間眉心緊皺,大受打擊。
然而他的臉色卻傳達出了另一個意思,虞欽側過臉,避開了宴云何幾乎碰到他臉頰的鼻尖。
宴云何感受到了對方的避讓,不悅地想,這人什麼意思,嫌棄他不成?
反骨的宴大人故意往虞欽的方向擠,本來虞欽背抵住墻面,已是退無可退,宴云何上前一步,二人的胸口便緊緊貼在一塊。
這下連呼吸起伏,胸膛到腰腹,都通過相貼部位,感受得一清二楚。
宴云何能感受到虞欽身體的僵硬,他看著對方露出些許驚慌的眼神,心中那股試圖作祟的心思愈發活躍。
他越靠越近,故意在虞欽耳邊吹了口氣。
輕佻的行徑讓虞欽身體狠狠一震,宴云何不說話,只牙關輕合,在虞欽耳邊發出一聲輕響,作勢要咬。
虞欽警告地望著宴云何,宴云何毫不退縮地回望。
就在暗處兩人劍拔弩張之時,進來書房之人開口了:“大人這是何意,上報朝廷招來欽差,就不怕我們所做之事暴露,大人也無法獨善其身?”
宴云何的動作一停,沒敢真咬上虞欽的耳垂。
魏知理的聲音響起:“你們青衣幫做的事,與我何干。”
那人道:“收了我們這麼多金銀財寶,現在倒想撇得干凈,世上哪有這般好事!”
“莫要胡亂攀扯,本官為官清廉,何時同你們有過交易。”魏知理道。
男人冷笑道:“是啊,你是沒有親自和我們有過交易,可世上哪有天衣無縫的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罷那人要走,魏知理卻不緊不慢道:“勸你不要亂來,我記得你幫里的人沒少在云洲娶妻生子,現在能護住他們的只有我,你若是乖乖死在欽差手里,他們還有一線生路。”
那人的呼吸聲猛地變得粗重,顯然被魏知理捏住了軟肋。
不多時,在那人摔門而去后,魏知理也出了書房。
宴云何仔細回憶著剛才那男人的聲音,他記性極好,見過一次的人,聽過一次的聲音都會有印象。
只是從龐雜的記憶中提取出有用的信息,一時間還需要點時間。
然而他思考的過程,落在虞欽眼里,便是得寸進尺。
正想著在哪聽過這道聲音之時,宴云何感覺到肩上一痛,他被虞欽一招擒拿擰住了胳膊,兩人姿勢對換,腦袋撞在了墻上,悶悶作痛。
胳膊被扭到身后,臉頰貼著粗糙的墻面,宴云何忍痛笑道:“虞大人,正事要緊。”
虞欽聲音很輕:“原來宴大人也知道……正事要緊啊。”
最后幾個字被他念得慢極,若不是語氣過于陰森,聽起來還是纏綿的語調。
宴云何正想為自己分辨一二,就感覺手臂被更粗暴地扭過,后頸也能感覺到那輕輕拂過的濕潤鼻息。
“虞大人,莫不是想咬我一口。”他揚了揚眉,語氣曖昧道:“可是宴上的酒喝多了,酒后亂性了不成?”
下一瞬,緊扣住他胳膊的手松開,壓著他的身軀也遠離而去。
宴云何反手抹了把后頸,上面除了鼻息留下來的溫熱,什麼也沒有。
很可惜。
第二十章
感受著黑暗中虞欽那略微急促的呼吸,不知是惱的,還是臊的。
宴云何笑了笑,主動道:“看來賬本不在這里,魏知理這老狐貍,想來輕易不會讓我們抓到把柄。”
虞欽默了默,知道宴云何提起正事,就是想轉移話題,是想將剛才過于曖昧的氛圍粉飾太平。
宴云何還怕虞欽不配合他,但顯然是他多慮了,虞大人只會比他更熱衷于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