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欽望著那支桃花,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但耳朵竟染上淡淡緋色。
宴云何瞧著覺得稀奇,于是更起勁了。
他用花瓣勾了勾虞欽下巴,像個調戲良家子的紈绔:“虞大人、虞公子、虞寒初,你就透點口風吧,好歹讓我有所準備。”
虞欽輕輕撥開宴云何的桃花:“你為何不去問方大人?”
宴云何露齒一笑:“因為想見你啊。”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他傳給方知州的口信都沒有得到回應,倒不如來虞欽這里探探底。
說不定呢,虞欽會告訴他。
虞欽還是沒有表情,耳朵又紅了三分。
宴云何捻著那朵桃花,從虞欽唇上滑過:“再不說,我就要動手了啊。”
虞欽鎮定道:“樂意奉陪。”
宴云何點點頭:“好,是你逼我的。”
虞欽剛想起身,預防著宴云何突然動手,沒宴云何竟然直直撲了上來,正思考著這是個什麼招式,虞欽被重新撲回了椅子上,眼前一晃,唇上就傳來疼痛。
宴云何用力咬了虞欽一口,又伸出舌尖,多情地舔過那道咬痕。
他撐著椅子,將人攏在臂彎里,稍微往后退了退,注視著虞欽的雙眼,笑道:“親著挺軟,還以為你真那麼嘴硬。”
耳垂上的紅,終于蔓延到了臉上,虞欽那從來不變的神色,到底露了相。
連目光都鮮活起來,他似惱非惱地看著宴云何,好似看著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宴云何伸手緩慢扯開了自己的領口:“虞大人,你以為動手只是動動嘴嗎?”
虞欽雙眼微睜,看著宴云何指尖從領口滑下,落在了衣帶處,用力一扯,袍子里散開了:“大人可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間,也能巫山云雨,共度春宵的?”
下一秒,宴云何的手腕被人重重握住了,虞欽呼吸有點急促:“宴云何!你……”
“噓……”宴云何豎起手指:“小聲點,不然讓吳伯知道了,寒初以后可怎麼見人。”
第六十章
虞欽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執掌詔獄,什麼逼供的手段沒見過,唯獨沒見過宴云何這種。
他看著宴云何敞開的領口,頸項上的血管清晰分明,鎖骨以下,并非平直得一覽無余,曖昧的飽滿,足夠將衣服撐起。
再往下看便是禁忌,但領口敞得太多,一眼便能瞧見那與略深膚色截然不同的淺淡,此刻也因為冷氣的灌入,輕微挺立。
虞府沒有地龍,甚少生碳,實在太冷,但是宴云何攥著他手腕的掌心卻燙得要命。
往日里還不覺得,今日一瞧,覺得宴云何得腰身未免太窄,腰封束得很緊,守住了最后陣地。
在只解開了衣襟的情況下,只有些許衣衫不整,但給吳伯瞧見了,也是解釋不清的畫面。
而在宴云何眼中,看著虞欽逐漸變紅的臉,剛開始想笑,后面又被驚艷得有些移不開目光。
虞欽膚白,緋色暈至兩頰,蔓過眼尾,連帶著眸光瀲滟,更顯得容色驚人。
宴云何喉結微動,本只出于逗弄心理的行為,在虞欽的反應下,都變得口干舌燥起來。
虞欽注意到他顫抖的喉結,下意識將目光停在那處。
那目光好像一道火引,將宴云何燒了起來。
但既然已經主動,現在退縮也來不及,何況他也不想退。
宴云何單膝跪上椅子,靴子高至小腿,邊緣繡著一圈皮毛,黑色的靴身恰好壓住一方緋袍,逼迫著虞欽雙腿微分。
他攥住虞欽手腕的指尖,掉轉方向,指腹鉆入袖口,從腕至肘,一路往里。
官袍掩住了那探入的動作,隱約可見那放肆的摸索。
雖然只是簡單地觸碰手臂,卻有種奇怪的禁忌感。
許是因為虞欽從來都著裝得體,他未能見過對方被官袍掩住的身體。
“宴云何。”虞欽再次喊他的名字,嗓音變得喑啞。
宴云何用另一只手取下了虞欽的發冠,隨意往旁邊一丟,漆黑的發絲傾斜而下,連帶著那支像生花也摔在地上,與發冠滾作一堆。
他捧住虞欽的臉:“叫我淮陽。”
話音剛落,便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吻,比以往都要深入,宴云何放肆地撬開虞欽的唇齒,帶著掠奪一切的強勢,他指腹抓著那冰涼的發絲,輕微用力,逼迫虞欽抬起頭來迎接自己的吻。
與此同時,他的膝蓋還用力前頂,抵住同時,惡意地上下碾弄,將虞欽逼得身體微顫,唇齒間發出低吟,都被他盡數吞下。
指腹從臉頰探到耳垂,那里變得很燙,軟綿的肉被宴云何捏在指腹,調戲般地揉了揉。
不舍地松開了虞欽的唇,那處被他吮得微腫發紅,再看對方急促的呼吸,還有無法集中視線的雙眸,宴云何只覺得更渴了。
不等他湊過去,叼住那個被他揉搓得發熱的耳垂,就覺得腰眼一酸,被人掐住穴位的同時,再受了用力一推。
宴云何不防,踉蹌后退,剛要穩住身形,就被虞欽抓住了他松散的領口,用力回扯。
他本能地要推虞欽的手,卻被人順勢反扭到腰后。
動手間將一旁的桌子撞得震顫,桌上杯子滾動,摔在發館與花身旁,卻沒有它們那般好運,瓷器碎成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