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聲響徹房中同時,宴云何被壓在桌上,他只來得及用沒被束縛的左手撐住自己的身體,腰背繃出一道弧線,后方失守,虞欽緊貼而上。
本來只是壓制所需,但掙扎間,二人相貼的位置,不斷磨蹭,甚至有碾壓衣袍往里嵌的趨勢,宴云何才面色微青地停了動作,識時務者為俊杰,求饒道:“虞大人,我不鬧你了,松松手吧。”
虞欽沒有說話,呼吸聲清晰可聞,一下比一下急。
宴云何感受到虞欽的“怒意”,有愈發高漲的趨勢,切切實實地慫了。
他只想過是他這麼對虞欽,從未想過要讓別人這般對他。
況且他和虞欽無論是誰看,也該是他將虞欽壓在身下才對。
但很顯然,虞欽沒有這樣的自覺。
兔子急了要跳墻,虞欽急了會弄他,宴云何輕聲道:“虞寒初,你、你別胡來,你又不會!”
吳伯怎麼還不來,這樣忠心的老仆,應該聽到動靜就趕過來啊。
不要說什麼年紀大了聽不見,這老仆武功高強,聽力好得很!
虞欽抓住宴云何的手肘,施力下壓,逼得人不得不徹底趴在桌上。
宴云何臉頰貼著桌面,只覺得衣襟被人粗暴地往下扯。
虞欽還慢聲道:“什麼不會?”
宴云何的后頸和肩膀暴露在空氣中,此刻傷疤都泛著淺紅,不像疤,倒像某種圖騰,越往下越集中,誘人將袍子拉得更松,就能瞧得更多。
滾燙的皮肉貼在冰涼的桌面,沒能得到些許緩解,因為緊貼他的身體,溫度在逐漸上升。
虞欽伸手扣住了他的后頸,再次問道:“什麼不會?”
宴云何閉了閉眼,破罐破摔:“這事我沒想過,你也別想!”
虞欽的手指從他的后頸離開,宴云何才松了口氣,以為對方終于要松手,沒想到下一秒,他后背一沉。
是對方的身體徹底壓了上來,后頸一疼,被人用力叼住,狠狠咬下。
后頸的皮肉很薄,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虞欽最尖利的牙,是如何陷入他的肉里。
疼,但又不止是疼。
他抓住桌沿的手微微用力,泛起青筋,虞欽的手從他腋下粗暴穿過,扣住他的喉嚨,逼迫他將臉抬起。
后頸的肉被叼住牽扯,舌尖在上面抵住舔舐。
虞欽真的不會嗎,宴云何腦子都被這咬著舔的,弄得有些糊涂了。
他被扣在后背的手,狼狽地掙了掙,出乎意料地被松開了。他下意識往下推,想讓對方緊緊貼著他的下半身離遠一點,卻摸到了緊繃的腰腹。
那處因為過于用力,就算隔著袍子,都能感覺到肌肉的隆起。
后頸被咬得太狠,紅得幾乎滲血,虞欽才松開了那處,低聲問:“宴云何,你很會嗎?”
宴云何處于弱勢這麼久,早已滿肚子氣。他這回來不但沒得到答案,還沒討到好,甚至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便是虞欽就算愿意跟他好,也要爭奪他們之間的主導權。
他從未想過這是個問題,他下意識無視了長得再美的男人,也會想主導這一事實。
怎麼就這麼天真地想著,他能輕易推倒虞欽呢?
沒有聽到宴云何的回答,虞欽再次咬住了他的肩膀,那里肉多,于是咬得便更狠了些。
宴云何疼得呼吸都沉了下來:“虞欽,你先松開,我們都冷靜一下。
”
虞欽松開了,聲音聽著倒和日常那般沉穩:“我很冷靜。”
宴云何最受威脅的,不是脖子,而是腰部以下的部位:“我知道你很冷靜,我希望你再冷靜些,比如先松開我。”
虞欽扣住他喉嚨的手,感受到喉結說話時的震顫,震得掌心微癢:“宴大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宴云何狼狽地咬牙:“我也不會!我不會行了吧!”
話剛說完,壓制他的力道盡數收回,宴云何緊促地回了口氣,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站起來。
他也沒管松開了領口,轉過身來望著虞欽,卻發現對方已經退得離他有一仗遠,坐在了另一邊椅子上,轉過臉不看他。
宴云何摸了摸自己的后頸還有肩膀,那里已經腫了,牙印清晰,不用想也知道,這痕跡定會被家中仆役瞧見,雖說他這個年紀,就算真有什麼也無妨。
只是咬在后頸上,怎麼想都不像女子會做出來的事。
何況宋文清楚,他喜歡的是虞欽。
宴云何胡亂地束好自己的領口,好不容易穩住呼吸,他見虞欽臉上的薄紅退了些許,瞧著好似已經冷靜。
宴云何本能往下一看,雖有紅色的官袍遮掩,但還是能清楚地看見情狀。
并且在剛剛,他已經充分感受過了。
狼狽地移開了目光,宴云何低聲輕咳。
他也沒資格讓虞欽冷靜,經過剛才那一道,他現在也挺不“冷靜”。
就是這麼剛好,吳伯敲了敲門,送茶進來。
他看到虞欽散落的頭發,沒有露出吃驚的神色。屋內兩人相對而坐,半分看不出片刻前的糾纏。
唯獨地上的發冠與像生花,以及那碎掉的茶杯,隱約能窺見點痕跡。
吳伯將茶水端給兩位,又簡單地收拾了下碎掉的茶杯,便下去了,還體貼地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