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欽瞧著他的笑顏,萬般無奈,最后還是沒有在孩子面前露面,而是從后門離開,趁夜色回了虞府。
宴云何回到自己府中,看著那祈福帶一會笑一會愁。
宋文還以為他發了臆癥,問他是否要請大夫過來,宴云何剛想讓他滾,轉念又道:“你叫小周大夫來一趟。”
小周大夫是周大夫的孫子,醫術雖說沒有爺爺精湛,但也繼承了七分,宴云何小病小痛,基本還是叫小周大夫。
畢竟周大夫年紀大了,不好天天勞煩他老人家。
宋文真以為宴云何有什麼不適,緊張地把人請來后,宴云何卻將他趕了出去,一個人在房中與小周大夫嘀嘀咕咕了半天。
最后小周大夫出來時,仍然面有異色。
宋文緊張地問他:“我家大人有何不適?”
小周大夫欲言又止,最后才道了句:“火氣旺盛,需要降降火。”
宋文茫然地說:“這麼冷的天,還上火啊?”
小周大夫:“嗯,燒得太旺,需要通過別的方式排解一二。”
宋文再問,小周大夫卻不肯說了。
晚上宋文照常要給宴云何沐浴,卻被對方拒絕,等他忙完一圈,按照慣例,端著宴云何晚上要用的點心進房時,發現房中已經沒有宴云何的影子。
宋文習以為常地把東西放下,往嘴里塞了兩口點心,直接倒在了宴云何的床上。
還報復性地用沾滿點心的嘴唇,往被子上蹭了蹭:“大人,你最好快點回來,我也是有脾氣的。”
宋文的心聲,宴云何不關心,虞欽便更加一無所知。
虞欽的生活很規律,他喜歡在秩序中尋求安穩感,所以時常日復一日地做同一件事。
喜歡一個人時,這種習慣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習慣在沐浴前練劍,臨睡前看書,從書房出來,老仆早已睡下。
虞欽端著油燈,直空蕩的長廊緩緩行過,虞府太大,人又太少。
他駐足原地,望了眼月色,確實清冷了些。從慈幼院歸來,孤獨感不減反增。
人若是感受過溫暖,再回歸原處時,冷寂翻倍襲來。
虞欽將手攏在搖晃的燭火身旁,似在擋風,又似感受那難得的溫度。
剛行到臥房外,里間就探出一只手來,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宴云何把他按在門上,好奇望他:“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
虞欽吹滅手里的油燈:“你若是我,三番五次地遇到這種事,也不會覺得吃驚。何況你……”
“何況什麼?”宴云何問。
何況今夜的宴云何,身上的氣息過于濃烈,好似剛沐浴過,清淡香氣被皮膚的高溫烘著,于空氣中散開。
他剛行到窗邊,便聞到若有似無的味道,房門打開的瞬間,他便知里間的人是誰。
隨手擱下油燈,虞欽說:“宴大人喝了酒?”
宴云何沒有否認,他松開虞欽的手,難得沒將人堵在角落了字字句句地調戲。
反而落落大方地進了內室,對一旁的座椅視而不見,直直地往床上去了。
宴云何坐在床邊,姿勢放松得好似他本就是這里的主人。
“寒初,你過來。”
虞欽習慣了宴云何吃酒后的沖動,他甚至懷疑一件事:“你是清醒的嗎?”
宴云何頭發還有點濕,并未束發,連袍子都是松散的:“是不是清醒的,你可以自己確認。”
說罷他還笑了聲:“我覺得不是很清醒,我可能是瘋了吧。
”
虞欽皺眉,快步上前,先是伸手扶額,感受上面溫度:“你臉很燙,可是染上風寒了?”
宴云何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吃了點藥。”
“虞欽有些擔憂道:“既然身體不適,為何不去看大夫?”
說罷他摸了下宴云何冰涼的發尾:“怎麼不弄干?”
宴云何往后靠,雙臂屈著撐床,膝蓋一抬,綢緞質地的袍子,便順著動作貼緊了身軀:“便是看過大夫才來的,也是他給我開的藥方。”
“這藥得用酒送,才能壯膽。”宴云何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與放松的面色不同,他袍子卻逐漸顯出了情狀。
虞欽即便再遲鈍,這時也察覺出了不對,他艱難地將目光從宴云何臉上抽開,落到了他腿間。
宴云何雙腿收攏了一瞬,又緩緩張開:“你不問我是什麼藥嗎?”
虞欽沒有說話,渾身的氣息卻變得緊繃而又危險起來。
好似有無形絲線,包裹著二人,連空氣變得粘稠而燥熱。
“什麼藥?”虞欽的聲音已經啞了。
藥性涌了上來,宴云何順勢倒在床上,一縷頭發落在他的唇齒間,他瞇著一雙金瞳,輕聲笑道:“助興的藥。”
第七十一章
不只助興,還會讓人手腳無力,他怕中途控制不住自己,傷了虞欽。
雖說他很耐痛,身上舊傷都熬了過來。但他不想讓虞欽有任何不快,也不想讓虞欽拒絕他。
虞欽眸色漸深:“雖然一直知道你喜歡胡來,但沒想到你會這麼任性。”
宴云何單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靠在床上,眼尾已經完全紅了:“我向來如此。”
這是將下午虞欽說的話,原本地還給了虞欽。
不僅如此,他還用靴子挑起虞欽衣服下擺,這隱含冒犯意味的動作,讓他心中逐漸興奮。
雖說冒犯美人不是第一回 ,可今日卻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