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燕君瞬間不想理這人了,自從那晚過后,他就覺得梁琛待他的態度有些奇怪,而他的好奇心促使著他去試探原因,但理智總在試探剛剛開始,就壓制住他的好奇。
就像他看中了一樣珍貴而有趣的物件,想去觸摸,又擔心碰壞,承受不了那種后果。
馬車往城南而去,出城門后跑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最后在一處場地極大,視野極為開闊的草場停下。
冬日的草地只剩枯黃,不遠處的山脈上還覆蓋著白雪,燕君剛下馬車,恰好一陣風吹過,即使有著暖陽,依舊讓他瑟瑟發抖。
下人去停馬車,兩人往馬場內走出。途中梁琛始終先他半步走在燕君前面,替他擋住了寒風,只是某人冷得毫無察覺。
剛進入馬車,燕君便看見三皇子和某位世家公子聊天。
梁粟:“昨日百花閣新來了位美人,那滋味,真讓人流連忘返。”
世家公子:“真的嗎?那我今晚也去看看。”
梁粟:“甚好,我們一同去。”
世家公子:“這不合適吧,王爺你剛剛添丁。”
燕君看著梁粟眉間透出幾分嫌惡道:“胡人所生之子,也配稱作本王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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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馬球一
梁粟說完后,他對面的世家公子大笑起來,頗有種贊同之味。
燕君想起數月前的花宴上相遇,美人因身孕面顯憔悴,而孩子的父親卻在此說這種話,心中不由生出幾分反胃。
他挪開視線,看到了另一側的梁婉。梁婉垂著頭,抱著暖爐的手也微微收緊。
不知梁婉在那處站了多久,又聽了多少。今日的她穿著杏黃色的長裙,冷風吹起裙擺,遠遠看去如同一位人間仙子,只是若沒有眼中的苦痛便更好了。
同樣的一國公主,同樣的金枝玉葉,卻都逃不過成為政治犧牲品的命運。
“四弟。”在燕君還望著梁婉時,梁粟看見他們二人,拋下那位世家公子,朝他們走來,“這位可是弟媳?”
燕君屈膝行禮:“妾身見過肅王爺,恭賀王爺喜得麟兒。”
起身時,燕君看見梁粟臉上一僵,不過他很快面展笑容道:“區區庶子,不值一喜,倒是四弟與四弟妹可要早日讓父皇抱上嫡孫。”
“……”燕君終于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倒是一旁的梁琛,輕笑一聲后答:“多謝肅王關心。”
燕君抬起頭,怒瞪著梁琛,似乎在質問他說什麼鬼話。
看著面前打情罵俏的兩人,梁粟透過女子想到了那位公子,開口問:“對了,為何今日不見思遠兄過來?”
燕君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答:“思遠回揚州了。前些日子父親傳來家書,說年關將至,有些思念思遠,便讓他回了揚州,等年后再來。”
前些日子他以靖王妃的身份參加一場宴會,席中有人提及燕君名,甚至還有邀約之意,他擔心后面不可避免地再出現這種問題,便尋此借口讓燕君的身份在建安城里暫時消失。
還好,他的未雨綢繆真及時。
“那挺遺憾的。”梁粟用惋惜語氣道:“思遠性子開朗,應該會喜歡這個地方,哪知如此不巧。”
聽梁粟話里語氣的熟稔,燕君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心中卻反胃至極,他們之間好像不熟吧!
“景衍。”蕭霖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兩人同時回過頭,看見蕭霖和梁宣并肩走過來:“我們好久沒有賽馬了,走,一起去選馬,我們比試比試。”
這倆人宛如天降的救星一般,燕君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親昵,生怕梁琛不同意,便扯了扯梁琛的衣角。
動作很輕很小,剛好讓梁琛感知,他人注意不到。
梁琛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朝蕭霖點點頭,感知到身側之人明顯松了口氣。
等走出梁粟的視線范圍之后,燕君才吐槽道:“真的是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他的聲音很小,卻架不住前面的人耳尖,梁宣撲哧笑了聲后問:“那你覺得,孤與景衍是什麼人?”
大概是沒想到梁宣會接話,燕君思索會后,悅色答:“殿下是大梁的未來,自然是德才兼備,心懷蒼生,應受天下人敬仰。”
在夸獎梁宣時,燕君發現梁琛神色有些不爽,立即改口,討好一般的道:“至于王爺,不管他如何,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的。”
說話間他用散發著微光的明眸看著梁琛,梁琛從他琥珀色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倒影,好似這人眼里全是他一般,面色才緩和下去。
可真是個小屁孩,連這種事情也要爭輸贏。
燕君等他消氣后,在心中默默吐槽。梁琛此時不過二十出頭,而他在現實世界是即將奔三的年歲,就不與這種小屁孩過多計較。
而蕭霖在燕君話落后,思忖地打量了燕君兩眼,難怪他的弟弟會這般護著這人,真是生了一張巧言善辯的小嘴。
馬廄的距離不遠,四人淺聊幾句便以抵達,養馬的人立刻迎了出來。
“奴見過太子殿下,蕭世子,靖王爺,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