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答道:“為了給獵犬報仇。真的,我征戰多年,從未見過那樣瘋的人,以八百步騎去戰韃靼的三千兵,像不要命似的,我和我爹當時快氣死了。”
“噗嗤。”燕君笑了出來,這樣的梁琛,才是他筆下的梁琛,驍勇善戰,不可一世。
“呵。”蕭霖冷笑一聲:“你也是一樣,選一顆棄子去撼動大梁的棋局,簡直像癡人說夢一樣。”
“夢,也要有人做。”燕君再次為二人斟酒,“王爺以八百敵三千取勝的人,怎能是棄子呢,只能說,那些人有眼無珠。”
“而且,王爺不是還有安北嗎?”
本屬于建安的鵪鶉,最終成為了安北的雄鷹,總有一天,他會讓他成為那天下共主。
燕君舉起酒盞笑看著倆人,梁琛無奈地搖搖頭,與之碰杯。蕭霖怒視的兩人一眼,才不情不愿地碰上燕君的杯盞。
夜漸深,外面不知何時又下起的大雪,絢爛多彩的煙花伴隨洋洋灑灑的雪花,讓這個歲末美輪美奐。
按照大梁習俗,除夕必須守歲到子時,來年才可安康。三人共飲兩個時辰后,梁琛和蕭霖都有些微醺,只有燕君因一直溫酒,沒飲幾杯,整個人還保持著清醒。
可對今日來言,清醒未必是件好事。
他喚人來將桌面收拾干凈,再從里屋拿出兩件毛毯給梁琛和蕭霖披上,自己則是走到屋外的廊檐下看雪。
按照往年,除夕這天他會回老家,給父母和外公外婆上炷香,再說說一年的事情。
但今年……
正在他傷感時,身上一重,他低頭就看見身上的斗篷,又回頭看見梁琛。
“王爺。”燕君攏了下斗篷,再次看向半空的雪:“安北是不是很美?”
“嗯。
”梁琛走到他身側,和他并肩站在屋檐下,伸出右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喃喃道:“安北也會下雪,而且比建安的還大。每當大雪過后,北邊的州涿山脈上便會蓋上一層雪,十分好看。”
“而州涿山脈腳下是一片很大的草地,每年開春,我們安北的男兒就會在里面舉辦各種盛宴,我與兄長也時常去那里賽馬……”
燕君聽著他的描述,想象著安北的模樣,稱贊道:“果然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那你呢?”梁琛側頭看向燕君:“你的家鄉是何模樣?”
燕君微仰起頭,與梁琛的目光相對,或許時此情此景,又或許時思念至極,他把心底的想念說了出來。
“我的家鄉,也是個很美的地方,不過那里的美,與你們這里截然不一。我的家鄉人們生活得十分富足,人人平等,只是我們那里的汽……”
燕君卡頓一下,立即改口:“馬車很多,幾乎家家都有,我娘就死于馬車下。后來,我外祖父與外祖母照顧我長大,可他們在我長大后不久,相繼離世。”
“這萬千世界,終只剩我一人。”
燕君學梁琛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冰涼落入他手心,驚得他更加酸楚。
只是沒過一會,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他的冰涼,在他耳邊呢喃:“不會的,以后我會陪著你的。”
燕君轉頭看向梁琛,他從梁琛的眼底看出了一些他不懂的東西,正當他想弄清楚這是什麼時,身后傳來不合時宜的聲音。
“咳咳,那個,打擾一下。”兩人收回手,同時看向蕭霖,“時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不是一起守歲嗎?”梁琛問。
“不了。
”蕭霖走到兩人中間,用嫌棄的目光看了兩人一眼,“我就不再討人嫌了,你們自己守歲吧,走了。”
蕭霖直接沖入雪中,冒著風雪而去,就像有什麼急事似的。
*
蕭府主院內。
暖橙調的燭光透過紙窗落在屋外,蕭霖站在門前,深呼一口氣后,才推門而入。
“殿下此時應在宮中守歲,怎有時間來我這里?”看著坐在桌邊打盹的梁宣,蕭霖問道。
梁宣聽聞聲音后站起身,朝蕭霖走來:“自然是想見你,那便來了。”
“你喝酒了?”蕭霖抓住梁宣準備給他解開斗篷的手。
梁宣輕輕掙開,眼神里帶著醉意答:“你也喝了。”
說話間,梁宣解開蕭霖的斗篷,他的手指白皙修長,解的動作十分好看,蕭霖保持理智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了。
他抱起梁宣,將人放在圓桌上坐好,梁宣笑看著他:“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很期待。”
蕭霖的吻,落在梁宣唇上。他的吻十分炙熱,還帶著酒意,梁宣努力地回應他,卻還是被吻得氣息凌亂。
“去……去床上。”梁宣微喘著說。
蕭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橫抱起梁宣,將人放于床笫之間,自己俯身而去。
梁宣被欺得眼尾通紅,蕭霖朝那抹紅吻了下去,梁宣的手緊抓被褥,啞聲喊:“蕭……蕭霖,蕭祈安,我……我好喜歡你。”
蕭霖被這句話刺激,將共赴巫山之趣在這一刻顯得淋漓,伴隨著子時的來臨,屋內傳來煙火聲,梁宣渾身一震。
隨即聽著蕭霖在他耳邊呢喃:“阿宣,我一直心悅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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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全文的第一次車車給了副cp,大家來猜猜,我們主cp的第一次會在什麼時候呢?
第21章 二十一 母妃
新春的初雪,是吉兆,意味著瑞雪兆豐年。
然而,這只是上位者的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