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衡沒有他的聰慧,他見梁宣性子好,拽著他點起天燈。
周衡:“你拿著這里,我來點。”
梁宣:“哪里?”
周衡:“最上方,欸,不對,你是沒有點過這個嗎?”
梁宣:“嗯,家教森嚴,向來不讓玩這些。”
周衡:“好吧,那你聽我指揮。”
燕君滿頭黑線地看著這個傻子,好幾次想上前去踹死他,蕭霖攔住他道:“無事,阿宣挺喜歡你這朋友的,不會氣的。”
等周衡與梁宣成功放了一盞天燈后,梁宣興致盎然地對蕭霖道:“祈安,我們也放一盞吧!”
蕭霖點點頭,從攤主那借來筆硯,遞給梁宣:“聽聞,若將祝愿寫在上面,便可實現。”
向來不信這些的梁宣接過筆,在天燈上落下字跡,蕭霖想去看,他捂住道:“別看,看了便不靈了。”
蕭霖沒有強求,接過筆,刷刷幾下后,兩人再將天燈點燃,仰頭看著它飄向夜空。
晚風將天燈吹得改變了方向,還在空中打了幾個轉,隱隱約約中,還能看見上面的字跡。
其中一面寫著:愿祈安日日安。
另一面寫著:望安北能有朝一日免受戰亂之苦。
其他幾人見狀,也都照做起來。
錢縉:春闈順利,一舉奪魁。
榮鳴:無所愿,一切安好。
周衡:希望我的朋友順遂。
梁琛和與燕君也點燃一盞燈,燕君落筆:希望王爺所求成真。
梁琛寫道:他能心想事成。
天燈搖搖晃晃飄向夜空,燕君仰天看向那盞天燈,天燈飛入數千盞燈中,與夜空里的星月相襯,令人無比震撼這場美景。
微光將燕君的面容映亮,梁琛側目看著他,這一刻他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便心悅了他,如同現在。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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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接受生子文嗎?我最近在構思一個生子文的腦洞,想寫ing……
第23章 二十三章 子堯
上元節已過,蕭霖也踏上了回安北的歸途。
蕭霖離京那日,建安又落了一場大雪,仿佛是為了與他回京之日相襯。將軍身披狐裘,高坐于馬背上,挺直脊背目視前方。
如鵝毛的雪花落在他身上,將軍大喊一聲“駕”,馬兒卷起塵土,帶著他往遠方奔去,留給眾人一個驕傲的背影。
此去一別,再見不知為何時。
*
月末,肅王在天子的授意下,為長子大擺滿月酒,京中高門望族皆到場。
擺酒這日,肅王府內熱鬧非凡,梁粟一身錦衣站在門前迎客,燕君坐在馬車里看著他,發現這人正經時還真有幾分皇家之氣。
馬車抵達肅王府邸門前,梁琛和燕君下了馬車,一同走到梁粟面前,梁琛道:“恭喜三哥喜得麟兒。”
“同喜同喜。”梁粟笑著接話:“我這不過庶子而已,四弟與四弟妹努把力,明年年初也該輪到我們為你們賀喜了,而且是大喜。”
梁粟在說這話時,掃了幾眼梁琛身后的燕君,燕君做出害羞樣,心里卻在罵娘。
“借三哥吉言,不過我與阿燕還小,不想這般早要孩子,就不勞三哥費心了。”梁琛淡淡答。
梁粟意味深長地朝二人笑了笑,隨口問:“燕兄可回建安了?數月不見,本王發現自己對燕兄的思念漸深。”
梁琛眉頭一皺,梁粟什麼時候對燕君產生了興趣?
燕君看見梁粟這副嘴臉就反胃,他強忍不適答:“多謝王爺對思遠的厚愛。
不巧的是,前段時間揚州天涼,思遠來信說不小心染上了風寒,大約要晚些時候來建安。”
“確實不巧了。”梁粟面露遺憾道:“本王還想說,燕兄若在,今日必要暢飲一番。”
燕君笑了笑,沒有繼續接話,也不敢抬頭看梁琛。
這樣一鬧,梁琛肯定開始懷疑了。
梁粟正欲再說些什麼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恭喜肅王爺弄璋之喜啊!”
聲音很熟,燕君回頭看了一眼,是榮鳴。
榮鳴朝他和梁琛行了禮,繼續給梁粟道喜,接踵而來的賓客很多,梁粟沒空再與他們多說,兩人在下人的帶領下走進肅王府。
宴席在肅王府的前廳,前廳處處掛著大紅絲綢,奶娘抱在麟兒站在一旁,卻不見生母身影。
一直走到席間,梁琛也沒有問燕君為什麼和梁粟的事情,燕君暗自松了口氣。
不一會兒,宴席開始,梁粟走進去,端起面前的酒盞舉杯:“謝大家今日能來本王府邸,為本王長子賀這滿月禮,本王十分開心,在此敬大家一杯。”
他的話說著開心,可是燕君完全看不出他的開心,反倒發現他提及“長子”二字時,語氣里是藏不住的嫌惡。
梁粟一杯酒下肚,廳外傳來一道聲音大喊:“高公公到。”
梁粟迅速起身,親迎人進屋:“公公今日怎麼過來了?”
高公公含笑著應和他:“今日王爺之喜,老奴特意前來祝賀,賀王爺喜得貴子。”
“有勞公公了。”梁粟道:“來人,給公公看坐。”
“不必,不必。”高公公擺擺手:“老奴今日前來,一來給王爺賀喜,二來就是傳陛下口諭,還請王爺聽旨。
”
“兒臣聽旨。”梁粟跪趴于地上,在場眾人也紛紛跪下。
“傳陛下口諭,肅王側妃為朕誕下長孫,朕十分欣慰,特賜長孫名為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