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縉松開燕君,上下將他打量幾眼后道:“哪里一樣了,你都瘦了這麼多。”
燕君低頭也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其實他感覺自己沒什麼變化,但人人都說他瘦了很多,導致他也覺得自己應該是瘦了很多。
“誒,瘦瘦更健康。”燕君坐在凳子上,“我們那里流行骨感美。”
“骨感美為何?”一旁的周衡追問。
“骨感美就是把自己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來讓他人覺得自己很美。”
燕君說完后沒好氣地瞪了周衡一眼,他深知肯定是周衡多嘴,錢縉才會這般。周衡心虛地縮縮脖子,想以此來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榮鳴聽完燕君的解釋,直搖著腦袋道:“這種美不可取,若一個國家人人都以這種美為追求,這個國家實在殘忍。”
燕君笑了笑,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畢竟在他生活的時代,很多人為了追求所謂的美,動刀做一些小手術是很常見的事情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燕君先開口換話題問:“最近三皇子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錢縉想了想,搖頭道:“好像沒有,怎麼了?”
燕君把揭綈告知自己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榮鳴和錢縉神色凝重,過了半晌,榮鳴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可知永安大疫,陛下為何那般遲才派遣御醫前去?”
燕君本想說這不是陛下的不仁嗎?可他轉念一想,若是真這麼簡單,榮鳴應該不會拿出來說,于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榮鳴解釋道:“因為永安呈上來的折子,全部被三皇子壓下來了,遲遲到不了陛下跟前。
”
“什麼?”燕君不敢置信地拔高聲音,“他怎會如此大膽,這可是人命關天之事,太子呢?太子也不知嗎?”
“太子近來也很奇怪。”錢縉道:“他好像對朝政沒了興趣一般,每日的早朝陛下若是詢問他的意見他才勉強說兩句,陛下若是不問,他也一言不發,好似一名旁觀者。”
燕君低頭看著面前的茶盞,心中混亂一片。這一切都太巧了,三皇子因永安一事受罰,太子不理朝事,那剩下的……
只有梁琛了。
他不禁想起永安時的那張藥方,也不知從何處來,反正來得很及時,就好像冥冥之中,上天都在幫梁琛一樣。
可他不信,這一切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至于是誰,他毫無頭緒。
“那此事你打算如何解決?”錢縉問道。
燕君抬起頭,看了三人一眼答:“既然他都準備設計了,那我們將計就計,反將他一軍。”
第42章 四十二 絕色
傍晚,燕君踩著最后的暮色回到王府,在門房得知梁琛還未回府后,他連主院都沒去,直奔梁琛的書房。
今日的書房很靜,大概是因為主人不在的緣故。燕君推開門,恰好一道晚風吹入屋內,拂動書案上的紙張,將紙張吹得嘩嘩作響。
燕君關上門,走到書案前,發現上面放著一張白紙,紙上是他的名字。
梁琛的字真的很漂亮,一筆一畫均勻有力,筆鋒也干脆利落,明明是簡單的“燕君”二字,燕君卻覺得這兩個字今天格外好看。
他忍不住提起筆,在梁琛的字的下方臨摹了一遍,他的字雖在永安那段時間進步了不少,可和梁琛的字落在同一張紙上時,還是有很多區別。
例如梁琛的字剛勁有力,他的字綿而無力。
燕君掩耳盜鈴似的拿起一張紙擋住自己的字,又在一旁的書架上挑挑選選半天,梁琛還是未歸,他覺得無趣,便朝門外喊道:“幫我尋魏延過來一趟。”
“是。”
門外把守的侍衛答完后,其中一人的腳步遠去。燕君重新回到書案前,拿起筆蘸上墨汁,在一張信紙上落筆。
不一會兒,魏延從外面推門而入,燕君也剛好把要寫的東西寫完。
他放下筆,將紙折好裝入信封遞給魏延:“你把這封信送去我今日白天去的酒樓,親手交給掌柜,讓他送去揚州。”
魏延接過信,正打算退出書房時,燕君突生出逗他的興趣,問道:“魏延啊,你同挽心近來如何了?”
魏延的腳步一頓,面上略帶幾分羞澀答:“我,我們挺好的。”
“那便好。”燕君坐在身后的椅子中看著魏延,“你們倆個如今雖如膠似漆,但是也注意一下分寸。挽心是個女兒家,你若是引導她,或者趁著她傻,對她做一些越界的事情,可就別說我對你過分啊!”
魏延聽見這番話先是微怔,隨即又意識到這個越界的事情是什麼,他臉一紅,語氣悶悶地承諾:“我,我不會了,我是真心愛慕挽心姑娘,不會對她做這種事情。我去給你送信了,先走了。”
看著魏延落荒而逃的背影,燕君忍不住大笑出來。
自從知道魏延與挽心的事情后,燕君很認真地觀察了魏延一段時間,發現這人雖不如成昭穩重,但是一個十分正經之人,正經到燕君總想出言逗逗他,看他面紅耳赤。
笑完過后,燕君又開始無聊。他坐著發了會呆,最后還是從書架中隨手抽出一本書,開始翻閱。
只是一翻,他從戌時翻到了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