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快點跟上?”
安靜婉頭也不回沖后面來了一句,顯然說給一直站在車門那兒不動的安宛音聽的。
安宛音加快腳步跟上,不過一直跟安靜婉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并不上前。
秦南音想到了之前安宛音說的她不是安家主支所出,地位跟安莞爾不能比,所以,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沒得選擇,被家里人安排嫁給了喬立民,而當時喬家主事是想讓喬立民娶安莞爾,所以不喜歡安宛音。
其實這段聯姻給喬家帶來的好處也顯而易見,只不過人都是貪心的,總想要更多才夠。
一行人進去,秦南音扶安家主事安靜婉坐下,安靜婉擺手:
“都坐吧,這麼站著,我看著都累。”
封諭他們才敢落座,而安宛音依舊站著低頭收斂眉目不敢多言。
“難道沒聽清我說的話?”
安宛音這才挨著邊坐下,她對這個老太太一直都高高仰望,畢竟安靜婉年紀輕輕就以姑娘家的身份當上了安家的主事,這件事可比封心慕坐上封家主事還要難的多。
封心慕背后有封常,而安靜婉當時父母都過世孤身一人,而且那可是安家,比封家還要神秘還要強大,并且有著特殊背景的安家,也是思想極為傳統守舊的安家。
所以,安靜婉的手腕非同一般,一人打理整個安家,心狠手辣自然不在話下,當初安宛音跟喬立民的婚事就是她準許的。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嗎?”沒有接秦南音倒好的茶水,安靜婉側過臉看著安宛音。
安宛音輕“嗯”一聲。
安靜婉一個眼神,那個管家站直了沖著安宛音:
“安宛音,你跟喬氏主事離婚沒有跟安家報備,如今更是丑聞滿天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安宛音低頭:“知道!”
秦南音看向封諭,這是什麼情況?安家嫁出去的女兒離婚還要跟安家主家報備?這都什麼年代了?
難怪安宛音這麼多年都沒想離婚,難怪這麼多年喬立民都有恃無恐,原因就在這里等著呢。
封諭刮她鼻子,摸摸她腦袋沒說話。
“我聽喬立民那小子說,是你主動要求離婚的,他并無此想法,宛音,是這樣嗎?”
安靜婉眼神如電,安宛音招架不住,但還是選擇迎視,硬著頭皮回答:“嗯,是我主動要求離婚,但是……”
“既然如此,那就離不得,”安靜婉根本沒給安宛音解釋的機會,“去給喬立民認個錯,夫妻這麼多年能有多大的矛盾。”
安宛音咬著唇沒敢爭辯,倒是秦南音看不過去挺身而出:
“喬主事一直在外面拈花惹草,昨天更是攜帶自己股份要跟別的女人私奔去國外,這樣的男人要了何用?留著過年嗎?”
現場一陣靜默,除了封諭眼角含笑看著秦南音,其他人都全身戒備,氣氛一觸即發。
察覺到不一樣的氣氛,秦南音漸漸沒了聲息。
安靜婉從鼻孔里哼出一聲,一巴掌將茶杯蓋在了桌子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那雙威嚴的眼睛就這麼直接撞進秦南音的眼睛里:
“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秦南音往封諭懷里躲,封諭輕拍哄道:
“別怕,有我呢。”
安靜婉:“怎麼,封常就是這麼教你的?”
“安主事不用提醒我外公,哪怕你安家再厲害,也管不到我疼自己媳婦。
”封諭反唇相譏,毫不相讓,惹的秦南音都不好意思了,這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還是少說幾句吧。
“目無尊長!”
瞧見安靜婉快到邊緣的氣焰,安宛音忙不迭幫忙遮掩:“音音自小在外面長大,莞爾姐逝去的早,她并不知曉安家的規矩,還望安主事不要跟她計較。”
“哼,沒規矩,”安靜婉嘴角抽,“當初不讓她嫁給裴家小子,她偏生要嫁,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自己女兒在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白白給別人養了十幾年閨女,廢物一個。”
天啊,堂堂裴家主事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廢物。
“你倒是提醒我了,這小丫頭也該帶回去安家好好學習學習規矩才是。”
秦南音不窩在封諭懷里假裝柔弱了,“騰”鉆出腦袋可愛瞪眼:“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為什麼?”安靜婉眼底一絲溫度都沒有,上位者的冷清森然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精致,
“宛音,你來告訴她為什麼。”
安宛音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看了一眼秦南音,那眼神帶著宿命般的無奈,秦南音心里有不好的預感,果然:
“音音,安主事只有莞爾姐一個孩子,而莞爾姐也只有你一個孩子,所以……”
安宛音沒有說下去,因為結果太殘忍。
秦南音不明所以:“所以什麼?”安宛音說一半不說做什麼?
“不要說了!”封諭出聲制止,他抬手護住秦南音,朗聲道,“我不同意!”
“哼,這可由不得你!”
秦南音看著安宛音,安宛音搖頭:“沒用的,這是你的命。”
“呵呵呵,這都什麼年代了,你跟我講命?我才不信命。”秦南音覺得今天的安宛音很奇怪。
封諭緊緊握著秦南音的手,劍眉蹙起很高。
安宛音長嘆一聲,一字一句沉聲道:“你是安家主事的不二人選,你沒得選擇,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