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臻走到拐角處,步伐停了停。
樓梯處光線暗淡,夏臻纖細的身影模糊在陰影里,清瘦單薄。
“這是你母親最后的請求。”
從玫瑰莊園離開,郁夏奇怪的,并沒有從夏臻手里解脫了的感覺。夏臻答應從今以后再也不限制他,但郁夏也沒有從此自由。
盡管郁夏一百個不愿意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被塞亞那個Alpha捆住了。
以后他很難擺脫賽亞,也很難,甚至不可能消除他被賽亞標記后的影響。
囚禁著郁夏的不是夏臻這個母親,也不是夏家這個家庭,是他自己的Omega性別。
郁夏靠著車座椅,望著窗外遼闊的天地以及天地間聳立的高樓大廈,心里只有沉甸甸的無力。
回校的路上,夏臻給郁夏發消息,說已經恢復了他公寓的使用權,他可以不用擠在租的一室一廳里了。
郁夏沒回,也沒打算搬回公寓。他租的房子是挺小的,但好歹是他自己租的。
夏臻又發來一條消息:“還有,十天后郁謙的生日宴,好好準備,不要丟臉。”
郁夏:“知道了。”
到學校后,郁夏去了一趟公寓,把零三帶了出來,它不在身邊,郁夏還挺不習慣,沒了可以跑腿的工具。
后面幾天沒事,郁夏和宋恬幾乎天天約著打架。
宋恬是典型的架癡,腦子里只裝著打架和戰斗,而且精力旺盛,越打越有勁,郁夏一開始還能贏她,后面被耗干了體力,每場都輸。
兩個人打著打著犟起來了,都憋著一口氣,宋恬想在前面贏,而郁夏一場都不想輸。
兩個人在戰斗教室約了幾天架,賽亞不知道從哪里得到消息,偶爾也會出現在教室,看兩個人打架,順便指導。
賽亞一過來,郁夏就分心,而宋恬則是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郁夏有些壓不住她,第一場就差點輸了。
如此對戰八天,郁夏收獲匪淺,要不是后面還有別的事,他還挺想接著這樣練下去的。
九天的上午,賽亞又來了,但這天宋恬下午有事,只和郁夏打了上午場,停手后宋恬收拾了東西,匆匆要走。
“對了。”她走到門口停下,“聽說明天那個郁謙的生日宴上,你要和他比試,你加油。”
郁夏愣了愣:“你也知道?”
宋恬點頭:“我家有被邀請。”
說完,宋恬對著賽亞點點頭,快步走了。
戰斗教室里,只剩下郁夏和賽亞。
這幾天他們三個人經常相處,平時也算熟悉了起來,但宋恬一走,郁夏就開始各種感覺不自在。
“我也回去了。”郁夏說完就走。
“夏夏。”賽亞叫住他。
郁夏念著他這段時間認真教學的份上,停下了腳步,問他:“干嘛?”
“明天郁謙的生日宴我會也在。”賽亞看著他,“所以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身后。”
郁夏覺得他這話莫名其妙,而且他對明天和郁謙的比試很有信心。
“明天我會贏。”郁夏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贏。”
賽亞:“我相信你會。”
郁夏還是覺得他有點奇怪,但郁夏不想單獨和他聊太久,沒多問就走了。反正明天馬上就來了,到時候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回到出租房,郁夏洗了個澡,傍晚的時候回到玫瑰莊園。
夏臻給郁夏準備了一套明天宴會穿的禮服,等郁夏試裝換上后,她親自給郁夏整理紐扣和衣領。
“明天你和郁謙的機甲戰斗比賽,你可以不用贏了。
”夏臻低著睫毛,神情難得平和溫柔,“你要年底才能正式繼承爵位,在此之前,你不能出事。”
要是郁夏不小心,明天在戰斗舞臺上受傷,泄出信息素,那他繼承爵位的事情就打水漂了。
夏臻拉平郁夏的衣擺,抬眸看向鏡子。
郁夏的禮服是純白色的,按著郁夏的身材定做,腰線和肩線收得剛剛好,右肩到胸口地方用銀線和羽毛勾了鳳尾花紋,貴氣又漂亮。
夏臻看著郁夏的臉,郁夏相貌像她,尤其是眉眼,完全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夏臻忽然恍惚了一下。
“夏夏。”她輕聲開口。
郁夏回道:“我在,母親。”
夏臻回過神,輕拍了一下郁夏肩上不存在的灰塵:“明天給我囂張一點,就算輸了架,也不要輸掉氣勢,給我丟人,明白嗎?”
郁夏道:“我不會輸的,母親。”
夏臻收回手,臉色漸漸冷了下去:“我不在乎你明天的輸贏,我現在只要你給我藏好你的真實性別。別把我們到手的爵位弄丟了。”
說完,夏臻轉身要走。
“母親。”郁夏叫住她,沒忍住好奇心,“外祖父說您在資助一個研究機構,我想知道是什麼研究機構,會有危險嗎?”
夏臻冷淡道:“這不是你該管的。”
“我馬上就會繼承爵位了。”郁夏語氣強勢起來,“以后您資助研究機構的錢,將從我的賬戶里劃出來,所以,我有權利知道那是一家什麼樣的研究機構。”
“你不如說你現在有了爵位,就可以像你外公那樣,踩在我臉上命令我!”夏臻扭身,神情激動,漂亮的眼睛里浮出血絲,“你有權利,你能有什麼權利?你真以為你自己就是個Alpha了嗎?如果不是我幫你瞞著你Omega的性別,你能有今天嗎?郁夏,你別給我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