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更不可能。
難道是賽亞沒和他說實話嗎?
郁夏想不明白,又待了一會,他決定先去餐廳吃點東西。
餐廳的窗戶,正好對著那個冰面上的圓洞,郁夏吃著東西,偶爾看一眼圓洞。
沒過多久,他看到了賽亞從圓洞里出來。
賽亞變回了人形,手臂一撐冰面,修長勁瘦的軀體頓時脫水而出,他的肌膚蒼白得似乎能融入進滿地的冰雪里,黑色的頭發披垂著,在漫天的雪白里如濃墨一般醒目。
剛變成人形,他渾身赤/裸,也絲毫不覺得羞恥,就那麼大大方方地站于天地間。
一旁的徑薇遞給他一套浴衣,他隨手接過,套在自己身上,隨便在腰間打了個結,而后光著腳,朝著飛船走去。
全程步伐緩慢從容,一點畏懼嚴寒的倉促感都沒有,仿佛他才是這片冰天雪地的主人。
郁夏目睹了他進入飛船的全過程,忽然有些口干,他大大地灌了口紅酒。
后面的飯,郁夏吃得心不在焉。
他戳著盤子里的土豆,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在他背后響起。
郁夏現在能聽出來,那是賽亞的腳步聲。
他往嘴里塞了一口土豆,同時命令自己要鎮定。
賽亞在郁夏對面坐下,剛剛被郁夏噴嚏呼臉的尷尬委屈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又恢復了之前紳士又虛偽的樣子。
“不出意外,我們明天啟程去帝星。”賽亞說著,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了杯紅酒,“你損壞的通訊器,也只能到帝星以后才能補新的。”
郁夏沒說話。
他很糾結。
一方面不想和賽亞繼續這樣牽扯下去,另一方面又真的很想去看看帝星上到底什麼情況。
猶豫了片刻,郁夏最終做好決定。
還是去帝星上看看吧。賽亞到底什麼身份,帝星現在到底什麼樣子,總得自己親眼去看了才能確定。
一起佳吃完飯后,郁夏去單人客艙休息。
腦子里事情太多,他沒什麼睡意,身體里還總是有股難受的酸熱感,這感覺有些類似像發情期時的不適,但又和發情期的難受感不同。
他忍耐了好一會,那股酸熱感才慢慢褪去。
郁夏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
他亂七八糟的做了一堆噩夢,醒來時渾身冷汗,連衣服都濕透了。
但回想夢境,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頭暈,四肢沉重無力。
郁夏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溫度略高,他發燒了。
喝了點熱水,郁夏出去找藥。
他房間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個服務機器人,見到郁夏立馬詢問他有什麼需要,了解情況后,機器人帶著郁夏去往醫療室。
路上郁夏問了莫城和唐修的情況,兩個人大概要明天才能醒。
拿了藥,郁夏返回客艙。
一路上,他沒忍住,四處看了又看。
機器人不通人性,也沒有問郁夏在看什麼,只是悶頭帶他回去。
郁夏指得自己硬著頭皮問:“你們公爵大人呢?”
機器人語氣瞬間變得歡快:“公爵大人說,如果您問起他的情況,那麼要先回答您一句——夏夏又又在關心我了,我真是很高興。”
郁夏:“……”
機器人接著再說:“公爵大人現在在開會,晚點會親自過來找您。”
郁夏嘴硬:“誰要他來找?告訴他別來煩我。”
機器人對此毫無反應,郁夏道:“你聽到我的話了嗎?給他發消息,叫他不要來煩我。
”
機器人停了一會兒,才說:“根據您的語氣和說話內容判斷,這是一句公爵大人不愿意聽到的話,所以我拒絕為您發送消息,如果您堅持要對公爵大人說這些話,請您親自前往。”
郁夏:“……”
郁夏回到客艙,吃了藥,繼續睡覺。
大概是藥物副作用,他頭昏沉的厲害,很快便昏睡過去。
十幾分鐘后,他又被強烈的身體不適喚醒。
渾身的酸熱感突然劇烈的出現,腺體也一漲一漲的發痛。
他這是發情期紊亂出現了嗎?
腺體漲疼嚴重,但信息素又沒有泄露出來,好像他的腺體表層出了問題,導致信息素被阻斷,悶在了腺體里,繼而產生了強烈的脹疼。
郁夏疼得躺不住也坐不住,他最后跪在床上,一只手捂著腺體,難受的不停發抖。
大量冷汗從他臉上滑落,滴落在被子上。
郁夏強撐著忍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撐不住了,他才叫了門口的機器人,告訴他自己的發情期可能來了。
機器人立即聯系了穿上醫生,并且發消息通知公爵大人。
賽亞來得很快,甚至比醫生還快。
“夏夏。”
郁夏那時已經跪不住,趴在了床上。
腺體上的痛苦已經蓋過了肢體的酸熱,他感覺自己的腺體脹得快要爆炸了。
賽亞扶郁夏時候碰到了一下郁夏肩膀,還沒挨到他的腺體,郁夏就痛苦的叫了一聲。
賽亞立馬松手,沒再碰郁夏。
郁夏自己難受得神志模糊,于是他拽住了賽亞衣角,和他說:“我感覺……我是發情期提前了,但好像又和發情期的痛苦不一樣。”
賽亞輕輕虛握著郁夏的手腕:“嗯,你并不是發情了。
”
冷汗流到郁夏睫毛上,他閉了一下眼,問:“那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