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佟喜歡男人這事,還是他自己告訴孫書引的,提議解除婚約的時候,他列出了幾條理由,其中一條就是他的性取向。
當然了,先提出解除婚約的是梁佟,他大概是不想多費口舌,所以一上來就放了個大招,所幸孫書引對這場婚約也不太滿意,兩人一拍即合。
“好久沒見了,空了一起喝酒。”孫書引說。
經紀人低聲問了一句:“誰啊?”
孫書引笑著說:“前未婚夫。”
經紀人連忙“噓”了一聲:“這種話可別亂說!”
孫書引不以為意,道:“行了,前未婚夫,我掛了,有機會再聊吧,聊聊今天那個帥哥。”
幫余聞嘉過完生日,邱夢長把老白帶回了家。口袋里的手機震個不停,黃旸在群里發了一堆照片,都是野營的時候拍的。
邱夢長點開看了看,有幾張梁佟的照片拍得挺有氛圍的,因為大多是偷拍,所以拍到的不是背影就是側臉,有一張逆著光抽煙的照片,非常有感覺。
鐘言在群里問:什麼時候拍了這麼多?
黃旸:[壞笑]
邱夢長選中梁佟的照片,把照片轉發給了他。
幾分鐘后,梁佟那邊回復:就這些嗎?
邱夢長回:什麼?
梁佟:怎麼只有我的
邱夢長:你還要看誰的?
梁佟:你說誰的?
這語氣傲的……換個姑娘早被兇跑了吧。
邱夢長笑了笑,直接把所有照片都轉給了梁佟。
邱夢長長得帥,身段好,隨便往那一站都像在拍畫報。
“梁總?”
梁佟抬了下頭,承建方公司的老總舉著酒杯在等他。
對方笑著問道:“看梁總聊得這麼投入,想必是未來的梁太太?”
梁佟淡淡一笑:“也許吧。
”
“來,我敬您。”對方舉起酒杯。
梁佟端起酒杯在玻璃轉盤上碰了一下,喝了口酒。
周末結束邱夢長很快回歸到社畜生活,今天他接了個大手術,在醫院加班到了十點。做完手術回辦公室的時候,他在走廊里看到有個人蹲在病房門口。
邱夢長走了過去,對方可能是聽到了腳步聲,緩緩抬了下頭。
是趙曉陽。
邱夢長走到他面前:“怎麼了?”
趙曉陽吸了吸鼻子,盯著地面看了會,抬起頭來:“我能不做手術嗎?”
前不久趙曉陽的媽媽把手術費湊齊了,趙曉陽的手術時間已經定下了。
邱夢長蹲了下來,問:“為什麼?”
“萬一手術失敗了,錢就白花了,給我媽留一屁股債。”趙曉陽偏頭看向一邊,“就算治好了,也沒什麼意思,反正我之后還是要進去。不如不治,就這麼死了算了。”
“想過你媽嗎?”邱夢長問,“還有你妹妹。”
趙曉陽轉過頭來看著他,眼睛有點紅。
“你媽東奔西跑地湊錢為了什麼呢?你輕飄飄的一句話很可能就把他們推到深淵去了。”
“可是這樣有意義嗎?”趙曉陽哽咽地問。
“她們覺得有意義,那就是有意義的。”
邱夢長接手趙曉陽這個保外就醫人員,自然對他的情況有所了解。他今年十九歲,十七歲的時候打傷了猥褻他妹妹的鄰居,打廢了對方一條腿,被判入獄。
趙曉星今年十歲,還不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她說話都是單個字往外蹦的,害怕男人,看見男的會躲,被男的碰到會尖叫。
趙曉陽脾氣不太好,不喜歡他媽跟他妹來探病,他有時候會對他媽不耐煩,他不想做手術,但又害怕看到他媽失望的臉。
“邱大夫,我的眼睛有點看不清了。”
邱夢長拍了拍他的頭,“會好起來的。”
余菲菲的手術時間也定了,她的病情比較復雜,主刀大夫是科里的老專家。
“邱大夫,不是你給我做手術啊?”余菲菲躺在病床上問。
“科里給你換了個老神仙。”
余菲菲笑嘻嘻道:“我不要老神仙,我要大帥哥。”
趙曉陽在旁邊切了一聲,余菲菲扭過頭去看著他:“切什麼切?你這小狗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天晚上一個人偷偷躲在門外哭。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呢,我看你對你媽倒是挺橫,就會窩里橫。”
趙曉陽被懟得說不出話,耳朵漲得通紅。
余菲菲噗嗤笑了:“誒,原來臉皮這麼薄啊。”
“別逗他了,”邱夢長故意道,“一會又該跑出去哭鼻子了。”
趙曉陽噌的一下蒙上了被子。
邱夢長回辦公室的時候,收到了他爸發來的紅包,他正納悶,他爸緊接著發了一句“兒子生日快樂”。遠在非洲,老父親只能發紅包聊表心意。
邱夢長收了紅包,回了句“謝謝老板”。
邱夢長的生日和余聞嘉的挨得很近,他這陣子太忙了,沒想起來今天是他生日。
中午的時候,鐘言忽然在群里問了一句:今天是你生日吧@邱夢長
黃旸:差點忘了!晚上攢個局,來你家吃飯@邱夢長
邱夢長:你們攢局,還要來我家吃飯?
黃旸:搞笑了,幫誰過生日啊。
鐘言:訂餐還是自個兒做?
黃旸:我掌廚
鐘言:[抱拳]交給你了
邱夢長邊打字邊走進了辦公室,突然聽到黃大夫提著嗓子喊了一聲:“夢長啊!”
邱夢長抬了下頭,發現辦公室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那眼神,透著八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