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 也有可能是總裁經驗豐富, 知道打直球比扭扭捏捏那種更能撩撥人。
坦白而言, 邱夢長確實更吃有話直說那一套,他也從沒被人這樣牽著鼻子走,亦步亦趨的不跟人劃清界限, 任由事態往他不想發展的方向發展。
“你都這麼跟人表白的?”邱夢長問。
“你以為我追過幾個人?”
邱夢長笑了笑,繼續幫他抹藥膏,梁佟直接上手, 抓住他的手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邱夢長沒多想, 低聲回道:“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意料之中的回答。
“是不合適,不是不喜歡,是嗎。”梁佟問。
邱夢長沒有否認, 他向來坦蕩, 心動是真的,不想深入發展也是真的。
梁佟都不想問他哪兒不合適, 問了也白問,還添堵。
邱夢長把梁佟的衣服拉了上來,“涂好了。”
梁佟邊扣扣子邊說:“合不合適的,別那麼快下定論。”他站了起來,走到邱夢長面前,跟他面對面站著,“只要你喜歡我就好。”
邱夢長偏頭一笑:“我發現你這人除了有點傲,還挺自戀。”
梁佟挨近他,用很低的聲音問:“所以你不喜歡我?”
否認的話邱夢長說不出來,雖說拒絕了人家自然要保持界限,但他不會無視自己的本心,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心里一套,嘴上一套。他不是瓊瑤劇女主,不會委屈巴巴地把心意藏在心底,完了還要自我感動一番。
喜歡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不喜歡有時候也能在一起,這世間所有的情情愛愛,都是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交織,所以合不合適,是個很重要的因素。
邱夢長盡量不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他往后退了半步,側過頭去,說:“不喜歡的話,你今天都進不來這屋。”
明明被拒絕了,卻有種被表白的感覺,梁佟覺得邱大夫也太能禍害人了,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浸在水里,快要窒息的時候,忽然被人吻了一下,換了一秒鐘的氣。
門外有人敲門。
“什麼情況啊?”黃旸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你倆在里面生孩子呢?嚴不嚴重啊,嚴重的話還是去趟醫院吧。”
邱夢長走過去打開門,黃旸嚇得往后一跳,往屋里掃視一圈,笑得意味深長,壓低了聲音問:“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啊,打擾我們生孩子了。”邱夢長走出了臥室,聽到梁佟在后面短促地笑了一聲。
黃旸來勁了:“喲,你生還是梁老板生啊?”
鐘言嫌惡:“你們說話怎麼越來越成人了。”
黃旸笑了:“你這話說的,成人不就得說點成人的話嗎,咱們這也就梁佟一個年紀小點,你,我,哪一個不是歷經千帆的已婚人士,哦不對,你現在是離婚人士。”
鐘言恨不能用蛋糕塞住他的嘴。
梁佟從臥室走了出來,脖子還有點發紅。
“沒事吧梁老板,老白已經被我關陽臺上了。”黃旸說,“實在不行還是去趟醫院,掛水肯定比吃藥好得快。”
“不用去醫院。”
“那行,那過來吃蛋糕吧,都快化了。”黃旸拆開蛋糕,問:“插幾根蠟燭啊?”
“31根唄。”鐘言笑著說。
“去!哪兒有那麼多蠟燭給你插,再說了,31根蠟燭你往哪兒插,插完蛋糕都成刺猬了。”
邱夢長笑而不語,黃旸說:“插六根吧,六六大順。”
黃旸不抽煙,他問:“誰有打火機?點下蠟燭。
”
梁佟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機,把那六根蠟燭一一點上。黃旸把燈關上,起了個頭,正準備開嗓,邱夢長擺了一下手,連忙打斷他:“行了行了,今年不想再聽跑調的生日歌了,您老保存實力吧,留著鐘言三十一大壽的時候再唱。”
黃旸揚起下巴:“那別,別推讓,一個都跑不了,這是我保留曲目。”
誰也沒能阻止得了黃旸唱完一整首生日歌,他還贈送了首英文版的,邱夢長像個孩子一樣,很認真地許愿,燭光映照著他英俊的臉龐。
很少有能讓梁佟真正感到開心的時刻,遇見邱夢長后,這樣的時刻似乎多了不少,跟邱夢長的朋友相處,就像跟他本人相處一樣,非常自在。
因為心里松快,梁佟端著酒杯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黃旸視線轉向他,說:“梁佟,也就我比較偏愛你,不然等你三十大壽的時候,這保留曲目肯定也有你的一份。”
鐘言一聲哼笑:“人家三十大壽也得請你。”
梁佟道:“請。”
“還是我們梁老板給面子。”黃旸的眼神在梁佟和邱夢長之間轉了一會,“到時候我要以什麼身份來?朋友?還是家屬朋友?”
梁佟一聽便知他的言外之意,回了句:“這要看那位朋友愿不愿意成為家屬。”
鐘言在桌底下踹了黃旸一腳,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少說兩句。
邱夢長漫不經心地笑笑:“虛歲才27,就想著過三十大壽了。”
“我是27,不是17。”梁佟說。
“那也還小。”邱夢長給他鏟了一塊蛋糕,“吃你的蛋糕吧,梁總。”
鐘言和黃旸都喝了酒,沒辦法開車,來接他們的是黃旸的老婆,下樓的時候,鐘言在電梯里對黃旸說:“你有時候說話多少注意點分寸。
”
“干嘛?我怎麼沒分寸了?”
“你老摻和他倆的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