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夢長前兩天去參加的那個學術會議,參會的不是主任就是教授,邱夢長是院長江予勤親自點名參會的主治醫師,這場會議對邱夢長以后評副高職稱有很大影響。
王楊征得知此事,心里自然更不平衡了。
明眼人都知道邱夢長是憑實力被院長選中的,他就是臨床上的工作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寫學術論文。
發表學術論文是評職稱的基本,邱夢長要是專心搞科研,在職位上更要甩王楊征一大截了。
鐘言低頭吃著飯,忽然笑了:“我估計你跟梁佟處對象這事兒,他也挺酸的。”
邱夢長嗤笑:“那不至于吧,人孩子都滿月了。”
“我說的是他酸你有個富豪靠山,你看你工作能力比他強,又交到了個總裁男朋友,有才又有錢,他可不得酸死了嗎。”
“又不是我的錢。”
“夫妻倆還分那麼清干嘛。再說了,你自己也不差錢啊。”
邱夢長用筷子在餐盤上輕輕敲了兩下,說:“馬上可能就差錢了。”
“我準備買房。”
鐘言抬頭看他:“為了你的總裁?”
邱夢長嗯了一聲:“想換個大房子。”
“可以,你那房子也住了好多年了,回頭我幫你留意房源信息。”鐘言看著他,“你真的決定好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的總裁可不缺錢,買房不是買車,現在房價又貴,你要是真買個新房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邱夢長笑了下:“我有存款。”
“我當然知道你有存款。”鐘言嘁了一聲,“你要是買了房存款不就見底了,再說了,你才存了幾年啊,你那點存款都不夠你家總裁買輛車的。
”
“打住吧,我知道我窮了。”
鐘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就是勸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畢竟以前的房子還能住,新房對你來說不是必需品。”
“以前不是必需,現在是。”邱夢長說,“娶個老婆還得買新房呢。”
鐘言正吸著酸奶,聽到“老婆”兩個字差點嗆到:“總裁知道你在背后這麼占他便宜嗎?”
邱夢長但笑不語。
“那什麼,我就問問,”鐘言壓低了聲音,“你倆誰是上面的?”
邱夢長瞥了他一眼:“你們這些直男怎麼都對這個問題這麼好奇。”
“我們?還有誰啊?黃旸也問了?”
“他沒問。”
“所以呢?誰上誰下?”鐘言跟鄒鳴想法相左,他覺得邱夢長應該是上面的那個。
“我倆沒做過。”邱夢長說。
鐘言有點驚訝,算算日子,邱夢長跟梁佟確認關系也快一個月了,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學生,清心寡欲多年的大齡青年了,好不容易遇上個心動的,怎麼著也該你儂我儂、干柴烈火來個幾發吧。
“你倆這麼純情呢。”鐘言調侃了一句,“不會要等登記結婚了才洞房花燭夜吧?”
不了解情況的人可能會跟鐘言有一樣的想法,但邱夢長和梁佟實際上玩得很花,一共就親熱了那麼幾次,除了最后那一步,用手、用嘴、用腿……能玩的方式他們基本都玩過了。
邱夢長笑了笑:“我沒你想的那麼純情。”
他又說:“房子的事,你幫我留意著,有合適的告訴我一聲。”
鐘言點點頭:“行。”
邱夢長剛吃完晚飯,還沒消停片刻,又接了個急診,本來今天不是他值班,但值班的醫生還在手術臺上,急診科抽不出人手,他正好在醫院還沒走,就把患者接下了。
是個7歲的女孩,在沙發上玩的時候不小心從上面掉下來了,后腦勺著地。
孩子母親說話帶上了哭腔:“我當時在廚房做飯呢,一出來就看見她摔在地上了,吐了一地。”
邱夢長看了眼被父親抱在懷里的孩子,提醒他道:“別這麼抱她,橫著抱。”
孩子父親立刻把孩子橫了過來。
“吐的時候是呈噴射狀嗎?”
母親眉頭一擰,眼淚流了出來:“我、我沒注意,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吐過了。”說著她轉身去打孩子的父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戲游戲游戲!孩子摔了你都不知道,圓圓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孩子父親神情凝重,壓低聲音道:“你有什麼氣一會再撒,現在別鬧了!別耽誤孩子治療!”
孩子母親收住了眼淚,抹了一下眼睛,痛苦地看著邱夢長:“大夫我孩子不會有事吧?”
“你們先帶孩子去做個頭顱CT。”
王楊征是今天值班的住院醫,他拿著CT片來給邱夢長,“跟你判斷的一樣,硬腦膜外血腫。”
“聯系麻醉師,找家屬簽手術同意書。”邱夢長說。
一切準備就緒,家屬簽下手術同意書后,手術立刻開始。
鐘言回家后被黃旸叫去夜排檔喝了兩杯,閑聊的時候他跟黃旸聊起了邱夢長在他們科室“被迫出柜”的事,還提到了他們仨的大學同學王楊征。
黃旸聽鐘言講的那些,越聽越氣,越聽越上火,他是個又直又爆的脾氣,當即拿起手機撥通了梁佟的電話
鐘言一陣警惕,瞪著他:“干嘛你?”
黃旸有點喝多了,大著舌頭說:“我給梁老板匯報一下他男朋友的境況。
”
“神經吧你。”鐘言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別他媽裹亂。”
“我這怎麼是裹亂?邱邱被王楊征那傻逼陰陽怪氣,我不得讓梁老板知道?”黃旸打了個酒嗝,“順便探探梁老板的真心,我也擔心他見異思遷呢,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身邊什麼樣兒的人沒有啊……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