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頃刻,冉宇桐仿佛聽到了火花綻放的巨響,轟鳴過后,是細碎無盡的噼里啪啦。
裴書言單手握住他的腰,熱烈的情緒宛如一匹即要脫韁的野馬,被他用理智的殘繩生生拽著。
“別這麼說。”他清了清嗓子,極力讓語氣顯得平淡:“我對你一向克制,但不代表我真的紳士。”
冉宇桐緩慢地眨眼,心卻跳得很快。
“當我們反復被別人誤以為在這間屋子發生過什麼,你沒有反感,反而講這樣的話——”
裴書言停了幾秒,眼底藏著的欲意快要將冉宇桐生吞活剝了。
“太喜歡,也會讓人變得下流。”
冉宇桐被裴書言看得渾身發燙,明明他只是摟著自己,可身上的皮肉,卻如同已經被一寸寸撫遍了。
裴書言咬著牙,懲罰般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
“快走,趁能跑的時候趕緊跑。”
扶在腰間的手驀然一松,裴書言后退一步,指頭探向口袋里的煙盒。
就在這時,冉宇桐冷不防拉住了他的手腕,任憑視線交錯纏繞,與他對視良久。
下一秒,冉宇桐解開了裴書言的第三顆紐扣。
他什麼都沒說,又什麼都說了。
作者有話說:
你倆真夠野啊!!!
第44章 四次半
等冉宇桐回到寢室,已經是十點出頭了。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想不到自己今晚竟然還回得來寢室?而且竟然還空著肚子?
但這一概怪不了裴書言,因為這兩件事,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剛才在辦公室,他倆既沒東西也沒準備,就連這個場所,同樣不能給第一次帶來什麼舒適的加分體驗。
裴書言想弄壞他,但更珍惜他,因此沒忍心做到最后。
也多虧沒做到最后,裴書言只不過是跟他一起來了兩次,然后單獨弄了他兩次,他就被摸得站都站不住,全靠兩手撐著辦公桌,雙腿都是抖的。
因而當裴書言提出要不要跟自己回家過夜時,冉宇桐很堅決地說了不。
不是不愿跟他干柴烈火,而是實在能力有限。
裴書言領他去吃壽司,等位的時候兩人又差點在車里搞起來,一不留神過了號,再加上時間晚,冉宇桐主動提出外帶,只想趕緊回寢室靜靜。
今晚溫南不在,冉宇桐火速刷牙洗澡關燈上床,一分鐘都不帶耽擱。
待黑暗沉默漲潮,吞噬躁動的感官,冉宇桐那顆離家出走的心臟,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胸腔。
思緒鋪天蓋地奔涌而來,冉宇桐一時無法抽絲剝繭,東想一撮,西想一團。
裴書言真夠流氓,頭一回竟然能來四次半,等要真槍實干的時候,我會不會死在床上啊?
而且我竟然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裴書言還說我面子薄,我看我臉皮厚著呢。
不過沒想到會是這種感覺誒……這就是成年人的快樂嗎?
冉宇桐左右睡不著,干躺著翻來覆去烙烙餅,手機在枕邊震了好幾聲,他還在全情貫注地拆腦子里的一團麻線。
后來他延遲覺醒,忘問一句裴書言到沒到家了,這會兒再摸出手機,才發現對方先于自己提問,主動匯報了行程。
22:27
裴書言:剛回家,壽司好吃嗎?
22:40
裴書言:我先去洗個澡。
23:12
裴書言:怎麼不說話,睡了?
23:31:
裴書言:晚安桐桐,做個好夢。
冉宇桐摩挲著手機屏幕,好不容易梳理分明的可憐思緒,又被裴書言寥寥幾句話,輕而易舉地攪亂了。
他快速回道:還沒睡。
意料之中,裴書言一如既往地秒回:沒睡,在想什麼?
冉宇桐抿著唇,捻著溫熱的指腹,在手機上敲下幾個字。
我學壞了。
屏幕對面的裴書言斟酌良久,少頃發過來一句這樣的話。
裴書言:嗯,是我把你帶壞的。
好奇怪,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話,可白色氣泡里的那個“壞”就像是有著生命。裴書言透過只言片語惡劣地將他拽回不久之前——他連一句完整的“不行”都講不清楚,對方索性裝聽不明白,哄著他“再給哥哥一次”“還會更舒服的”。
冉宇桐感覺小腹驟然一緊,然后便是向四肢百骸散去的酥軟。
他將手機按在心口,一時不知道是自己不行,還是裴書言給的后勁太大。
大概因為自己遲遲沒有回復,裴書言已然將他的現狀估得八九不離十了,快睡覺了也不能太為難人家,裴書言一改招惹的畫風,轉而變得溫情。
裴書言:困嗎?不困的話我哄哄你。
冉宇桐瞇起雙眼,從一條窄縫中飛快地略過屏幕,這人作惡多端又給夠踏實,真是兩頭都讓他占全了。
再和他糾纏倆人今晚都甭想睡,冉宇桐翻了個身,摸到空調遙控器后,用力長按朝下的箭頭。
冉宇桐:我醞釀一下,你也早點休息。
發完這句話他還在等,等裴書言再和他說一句晚安。
裴書言:好。
裴書言:對了,明天可以早些到公司嗎?
鑒于職場人養成的條件反射,冉宇桐肯定地回:沒問題。
冉宇桐:有活嗎?還是有會?
每到傍晚,盛夏的蟲鳴便格外清晰,在等裴書言消息的時候,冉宇桐不禁想:它們怎麼能這麼敞亮,悄悄話被別人聽見都不會害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