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方法起了效,他瘋狂點著腦袋:“想!”
項戎:“多夸我兩句就教你。”
晏清滿頭問號。
“逗你玩呢,”項戎憋住笑容,“等天一晴,我就帶你踢球。”
“說話算話?”
“嗯。”
晏清心花怒放,端起水杯,一飲而盡。
項戎把畫整理好,謹小慎微地塞入柜子里,生怕有一點褶皺。
晏清告訴他說:“畫紙沒那麼嬌氣的,可以隨便放。”
項戎卻不以為然:“畫得這麼好,我不想有折痕。”
竟然被夸了!
晏清得意洋洋:“想學嗎?”
項戎發現他在模仿自己剛才的語氣,還沒開口,晏清已經搶了話。
“多夸我兩句就教你。”
項戎:“……我還沒說呢。”
晏清一手撐頭,一手拿起畫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當你想學。”
項戎拿他的任性沒辦法,夸道:“細節處理用心,顏色搭配好看。”
“沒了?”
項戎絞盡腦汁:“內容豐富多彩。”
晏清聽得滿意,從帆布袋里又取出了白色帕子,橡皮筋,拳頭大小的塑料球,以及畫筆。
每一項物品的數量都是兩個,他把東西分給了項戎后,自己用帕子包住塑料球,又把橡皮筋拴在帕子開口處,拉扯帕子四角使其均勻分布,工程便結束了。
項戎接過這些東西,一臉無措。
晏清笑了笑:“你看,這是晴天娃娃,你也做一個吧,讓我看看你畫畫的基礎。”
項戎恍然大悟,在晏清的教導下也做出一個模型,只不過帕子四角有長有短,橡皮筋也系得并不好看。
晏清不嫌棄他,遞給他一支畫筆:“項戎哥哥,要給娃娃畫上表情才算完成哦。”
說著,他的筆尖已經落在了娃娃圓圓的大頭上。
晏清畫得很快,效果也極為生動,一只眼睛清澈有神,另一只眼睛瞇成一條縫,像在對人wink,嘴角上揚,微笑的弧度不深不淺。
不僅如此,晏清還用紅色的染料在酒窩處加了兩圈腮紅,可愛又迷人。
看了他的成果,項戎胸有成竹,可一提筆,效果截然相反,他在娃娃的臉上點了兩點當眼睛,又加了個微笑,可這嘴角一邊高一邊低,像個歪臉。
晏清側頭一瞧,捂著肚子大笑起來:“項戎哥哥,你還是去踢球吧。”
項戎本自我感覺良好,奈何身旁的笑聲太大,他產生了懷疑:“有這麼丑嗎?”
“不丑不丑,”晏清強忍笑意,“和你本人很像。”
項戎無奈回懟:“我是照著你畫的。”
晏清笑容戛然而止,同時項戎沒忍住笑了。
晏清“嘁”了聲,用細針和毛線把兩個娃娃分別穿起來。
“小心點。”項戎時刻囑咐道。
“放心,這點毛線活我手到擒來。”晏清穿好線后,站起身,想要把娃娃掛到窗邊,但窗沿太高,他用力踮起了腳。
項戎見狀,連忙起身,從他手里接過,輕而易舉地掛了上去。
兩個娃娃面朝窗外,正如屋內的兩個人一樣。
“大功告成,”晏清一拍手,“只要掛上娃娃,天氣很快就會轉晴,到時候就能去踢球了。”
項戎雖面朝窗戶,目光卻在看窗戶里晏清的倒影,晏清一回頭,他又立馬錯開了目光。
晏清看著他,正色道:“風雨很大,但晴天總會來的,對嗎,項戎哥哥?”
這是他對項戎的祈愿,他希望項戎可以理解。
項戎看了眼窗子中央的晴天娃娃:“可能吧。”
晏清重新坐下,抱住了畫板,乞求問道:“項戎哥哥,我可以在你這里給我的閑魚客戶畫一會兒畫嗎?我保證不打擾你工作。”
“可以,”項戎也跟著坐下,繼續寫起了報告,“你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
屋內重回安靜,兩人面對面,各干各自的任務。
窗外雨勢減小,晴天正在路上。
第11章 空房
這幾日晏清一有空就往消防站跑,每天帶一幅畫送給項戎,樂此不疲,畢竟畫一幅畫所耗費的時間少,而項戎心情卻大有轉變,小成本有了高回報。
今天要打吊瓶,因此晏清隨口找了個理由,給項戎說明天再去。
溫怡知道他要用右手畫畫,所以幫他扎在了左手,找血管時,她發現晏清的手比自己白。
“你這皮膚也太白了,比我都白,一眼就能看見血管。”
晏清低頭去看,這麼一對比顯得溫怡膚色確實深了些。
他安慰說:“我這是不健康的顏色,你那才是正常的白。”
溫怡反復查看自己的手,噘起嘴:“我這些天都曬黑了,還是得好好保養才行。”
“你才不黑呢,”晏清說,“你和江策哥哥站一起白得發光。”
溫怡噗嗤一笑:“他那麼黑,誰要和他比啊?他天天頂著太陽訓練,黑成那樣不奇怪。”
“那不一定,項戎哥哥也是這麼過來的,但他的膚色就和你差不多。溫怡姐姐,你要自信一點,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護士。”
“就你嘴甜,”溫怡笑著白了他一眼,囑托道,“你少費點工夫畫畫,有空多休息會兒。”
“我會的,”晏清說,“我就畫最后一張。”
溫怡知道他不聽勸,拿他沒辦法,離開順手關了屋門。
病房內安靜,隔壁床的奶奶在看書,晏清在畫畫。
這幾日,那名叫“梅西親傳入室學徒”的顧客來的頻率降了不少,不過他提出要給晏清漲價,從5元一幅升為10元。
晏清第一次見提出這種要求的客人,他沒接受,但對方執意要給,這麼推來推去,晏清硬著頭皮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