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自家花園,坐在一個石凳上,拿出宋詞,讀背李清照的《聲聲慢.尋尋覓覓》。正值深秋季節,花園里的花木已經蕭殺凋零,黃葉遍地,落紅無數。
觸景生情,玉蓮口中不由吟誦到:“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吟誦到這里,玉蓮想不起下面的句子了,正要打開宋詞查看,忽然聽到有聲音傳來——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趙玉蓮循聲找去,卻見乞丐李江天站在自己不遠處,剛才的詞句,正是從他嘴里吟誦出來的。趙玉蓮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乞丐竟然還能背下來李清照的詞。
“李江天,你快過來。”趙玉蓮對李江天說道。乞丐李江天走到玉蓮跟前。
“你讀過書?也喜歡李清照的詞?”玉蓮問乞丐。
“小時候讀過,很喜歡唐詩宋詞,特別喜歡李清照的詞--- ---”乞丐說道。
“太好了,這下我有伴了,你還會背李清照哪首詞?”玉蓮問。
“蕭條庭院,又斜風細雨,重門須閉。寵柳嬌花寒食近,種種惱人天氣。
險韻詩成,扶頭酒醒,別是閑滋味。征鴻過盡,萬千心事難寄--- ---”乞丐吟誦李清照的另一首詞。
“樓上幾日春寒,簾垂四面,玉闌干慵倚。被冷香消新夢覺,不許愁人不起。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日高煙斂,更看今日晴未。這是李清照的《念奴嬌.蕭條庭院》,寫寒食節錢的初春季節。”玉蓮吟誦完說。
“是的,這是丈夫趙明誠去世后,李清照孤獨無助的心境寫照,和剛才那首聲聲慢一樣,在乍暖還寒時節,想起丈夫,更覺凄寒寂寥,征鴻過盡,萬千心事難寄--- ---”乞丐李江天說。
“你說得太對了,李清照少女時代和年輕時期的生活是穩定的,心境也是極好的,但晚年的她,由于失去丈夫,再加上時局動蕩,流落江南,孤獨寂寞,很可憐的,哎呀,江天啊,想不到你一個流落他鄉的乞丐竟然這麼厲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江天對李清照詩詞以及李清照的熟悉和理解讓玉蓮很是震驚。
“你是小姐,我是放牛的小伙計,走得太近,你父母會反對的,如果知道咱們走得太近會把我趕走的--- ---”江天說。
“我不管,小伙計怎麼了,憑自己勞動吃飯,有什麼不好?而我則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完全靠父母,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玉蓮說。
“可現實就是這樣,我們之間是有距離的。”江天說。“我就不信這些,我就要和你做朋友,除非你不想交我這個朋友。你說心里話,愿意不愿意交我這個朋友?”玉蓮說。
“當然愿意,但是我不想你因為我和你父母鬧別扭--- ---”江天說。玉蓮說:“那是我的事,我就問你愿意不愿意?”“當然愿意。”江天說。“這就對了,以后多陪我讀書、吟詩、討論詩詞--- ---”江天說:“好的。”
于是,乞丐李江天和小姐趙玉蓮經常出現在一起。很多時候,玉蓮會跟著江天一起去山上放牛,他們一起站在山頭吟誦唐詩宋詞,一起在草地上瘋跑,一起采野果子吃,一起喝清澈香甜的山泉水--- ---
日久生情,情竇初開的趙玉蓮喜歡上了乞丐放牛郎李江天,而且感情越來越深,最終發展到非李江天不嫁的地步,當然,李江天也非常喜歡趙府里這個聰明漂亮、活潑可愛的姑娘。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玉蓮的父母很快知道了女兒的秘密。玉蓮母親堅決反對,并說要把這個窮小子李江天趕出趙家。
父親趙員外還算比較開明,對女兒說:“蓮兒啊,婚姻是過日子,不是過家家鬧著玩,跟著一個上無片瓦、下無寸地的乞丐小伙計,靠什麼生活?他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還能養活你媽?難不成你也要和她一樣給人做工啊?看看你兩個姐姐,都嫁了個好人家,要什麼有什麼,吃喝不愁,婚姻是一輩子大事,你萬不可按自己性子來--- ---”
“爹,這個我知道,但我覺得愛是婚姻的基礎,沒有愛,財富再多,也不會過得開心,而有愛,即便住草房,吃糠咽菜也是很開心的,我喜歡江天,他也喜歡我,我不怕吃苦,希望爹能理解女兒--- ---”玉蓮說。
“蓮兒,不著急,我能理解你,但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不要著急做決定,如果你真想好了,我會支持你的--- ---”趙員外說。
“爹,您真好,有您支持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