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來,只皺著眉道,“貴夫人確實沒病,可能是氣血虛弱造成她現在的萎靡不振,我給她開幾副補氣血的中藥吃幾天,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那就有勞您了。”何木匠道了謝,送走了老中醫,又立馬殺了只雞,準備好好給邱氏補補身子。邱氏胃口大開,接連喝了好幾碗雞湯,又啃了半只雞,這才打了個飽嗝。何木匠見老婆精神好轉,當真以為她只是氣血虛弱,他的心情瞬間也舒暢了許多。然而不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狗叫聲。接著,邱氏就接二連三地打起了呵欠。
何木匠趕了一天的路,似乎也困了,他也跟著打了幾個呵欠,然后就跟著邱氏一起上床睡覺了。以前,二人同床共枕時,邱氏總是責備何木匠打呼嚕,吵得她睡不著覺。這一夜,邱氏不但沒有抱怨,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辰時,何木匠都已經起床了,她還睡得十分香甜。何木匠不忍心擾了她的美夢,便躡手躡腳起身去做早飯了。
就在何木匠進入柴房后,半個月前被他救回來的那條黑狗,忽然從門外躥進來,不住對著它搖頭擺尾。何木匠這才想起了這位老朋友的存在,趕緊笑著用手摸了摸狗頭道,“小黑,你跟女主人已經混熟了嗎,她現在已經不嫌棄你了嗎?”
“汪汪!”那大黑狗大叫兩聲后,忽然用嘴去叼何木匠的褲腳。何木匠以為它發瘋了要咬自己,趕緊用力踢了一腳道,“哎呀,你個忘恩負義的死狗,你怎麼還咬起我來了?你是發失心瘋了嗎?”何木匠那一腳頗有力道,踢在那黑狗身上后,黑狗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然而它依然不死心,依然要跳上去咬何木匠的褲腳。何木匠氣急,抓起一把柴刀就向那黑狗扔去。黑狗嚇得奪路而逃,半天都不敢再進入柴房。
何木匠這才安心做好了早飯,端到了邱氏床邊,然而叫了半天,她就是懶洋洋地不愿起床,只一個勁兒地吆喝“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卓氏聽得何木匠的聲音后,便又湊上前來說道,“這幾天我煮好了飯叫她吃,她也說再讓她睡一會兒。我看她那些毛病,都是睡出來的。”
“哎,怎麼會這樣呢?從來沒見人睡過這麼久的,不會是中邪了吧?”何木匠疑惑不解。卓氏大驚,猛地一拍腦門道,“哎呀,兒啊,沒準你還真說準了!兒媳婦最近肯定是看到啥不干凈的東西中了邪,快,你快去南山寺請個高僧過來做法。不然咱們一家子都難逃噩運。”
言之有理啊!何木匠點點頭,趕緊找了些壓箱底的錢,匆匆朝南山寺走去。然而還沒走到幾步,就看到一個年輕和尚迎面而來。這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何木匠慌忙迎上去詢問,“敢問大師可是從南山寺而來?”
“正是!好大的妖氣啊!”那和尚點點頭,徑直走向何木匠家院門口走去。何木匠還有些莫名其妙,慌忙跟上去詢問,“大師,您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和尚停下步子,轉過身看了這小子一眼道,“這是何人家里?”
“正是我家。”何木匠道。和尚道,“難怪你臉上也有煞氣啊!原來是有妖物跑到你家中作祟。”說罷,那老和尚又抬頭望了望天。天空陰沉沉的,烏云密布,像是有暴雨要下來。就在這時,那條大黑狗忽然又從柴垛里躥出來,對著那和尚就是一陣狂吠。和尚慌忙揮起手中禪杖去打那黑狗,邊打邊對何木匠大叫道,“施主,你們家的妖物就是這條黑狗精,快找家伙來殺死它!”
啥?黑狗精?原來是這狗東西在家里作祟?怪不得老婆一見到它就十分嫌棄它。何木匠一惱,急忙從屋檐下抓了把鋤頭去打那條黑狗。
卓氏聽到二人的對話聲后,也找了個趁手的家伙去打那黑狗。黑狗三面受敵,哪里還敵得過?只得在一陣凄厲的嚎叫后,狼狽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