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怎麼的?‘有’——說明爺是正常男人。”補充道。
柳哲當即“噗嗤”一聲笑了,他拍了下盛子墨的肩,調侃道:“正常男人……你可別憋出什麼毛病!”
盛子墨沒搭腔。
六子唇角漾出笑,揚了揚瘦削的下巴,對盛子墨說:“有的話……你和你老公可以互相解決啊!”
盛子墨:“……”
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盛子墨不久前貌似才對嚴錦霄說過類似的話——揭過了自己那晚主動纏去后者身上,倆人互相.撕.咬.的吻。
可此刻,那凌亂的畫面卻因為六子的話倏而從腦中閃過,不覺間,盛子墨覺得臉有點燒。
六子抿了下唇,語調慵懶地繼續說:“我也算半個圈里的人,你們那些拍戲的男男女女私底下到底怎麼玩的……當我真沒點數?”六子笑,“你也別在這演什麼純情美少男。”
他瞅著盛子墨有點怔愣,便拿起酒在盛子墨面前的酒杯上碰了個清脆的響,說:“誰沒點生理需求?但男的跟女的做,就像獎賞、像恩賜——得開屏、得送禮、還得負責!”
“可你跟你‘老公’就不一樣了……”六子故意冒著怪調,強調了“老公”二字,他瞇眼笑著說,“你倆啊……完全可以單純的就圖個痛快!”
盛子墨回過神,饒是覺得交友不慎,這都什麼鬼邏輯?
可晚上回到住處,發現嚴錦霄還沒回來——盛子墨獨自待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腦子卻更亂了。
洗澡的時候,他刻意調了冷水——就想讓自己醒醒神。
穿過來之后與嚴錦霄再次重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盛子墨覺得嚴錦霄這貨總有種說不清的古怪——可他也不好多問什麼,因為實在沒個具體的切入點,琢磨多了倒覺得自己婆婆媽媽。
但糟心的疑問拋去腦后,有個事倒讓盛子墨覺得挺神奇,就是穿越后的自己好像具備了某種超凡記憶力——劇本臺詞、人事交往等等細節,過一遍就像刻在腦海里似的,十分清晰。
他想不明白為啥,洗完澡赤.條.條地推門而出的時候,腳步卻猛地一個急剎車——
嚴錦霄這貨怎麼回來一點動靜沒有?
——人此刻正坐沙發上刷手機呢!
盛子墨驟然打了個噴嚏,心臟提到嗓子眼——忙慌不擇路地“砰”一聲關了門,躲回衛生間。
他也不知道自個兒為啥會這樣?
都是男的,慌個毛啊?
以前和嚴錦霄出去玩,當面換泳.褲什麼的……一塊“放水”的時候,互相掃一眼開個玩笑,都是常有的事啊!
盛子墨長吁了一口氣,咬了咬牙。
而當他再次開門探出顆濕漉漉的腦袋時——發現嚴錦霄正雙手抱臂,屈著一只長腿,半坐在沙發扶手上看著他呢。
“那……那什麼……”盛子墨咽了下喉,表情不太自然,但他盡量要求自己保持平常心,“以為你一時半會回不來呢……我沒拿衣服。”
“勞駕幫我拿條——”他想說“干凈內.褲”,卻發現這幾個字有點燙嘴,于是正經道,“拿下換洗的衣物。”
第19章
“怎麼洗這麼久?”嚴錦霄打量著人,長腿一伸幾步走過來,目光停在盛子墨的嘴唇上,“干什麼呢?嘴都洗紫了。”
盛子墨這會赤.身躲在門后,門外溜進涼風,不禁讓他打了個寒顫。
他不可能跟嚴錦霄說自己洗冷水澡的事,于是指尖蹭了蹭嘴唇,詳裝莫名其妙:“紫了?我也沒吃啥掉色的東西啊。”
嚴錦霄隱約蹙了下眉,像是察覺到什麼,很快上前一步,摸了把盛子墨的腦袋:“你洗冷水澡?”
盛子墨不想解釋,便擠出一臉不耐煩:“丫今天怎麼那麼多廢話?趕緊幫我拿衣服吧!凍死了!”
嚴錦霄狐疑地掃了眼盛子墨,探手進門又開了一組浴霸,暖黃色燈光照射而下的時候,嚴錦霄隱約提了下唇角,道:“你有的我也有,突然裝什麼矜持。”
盛子墨握著門把的手不覺緊了緊,卻嘴硬道:“我是怕吊兒郎當地出來,嚇得你丫無地自容。”
嚴錦霄目光向下瞟了眼,卻搖頭無聲一笑。
盛子墨被這笑容弄的,突然覺得挺受辱,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慫了。
——照從前,他肯定會推門而出,好好讓自家哥們兒開開眼,開個玩笑證明一下自己的威力,可是眼下,他卻僵在原地,一動未動。
他后來換好嚴錦霄遞進來的衣物,鉆進被窩之后,就再也沒吱一聲。
而隔天早上,當劉帥前來側拍這對CP的晨起花絮時——卻發現盛子墨正被他“老公”抱在懷里。
盛子墨前幾天拍戲的時候其實就有點著涼,昨天又猛沖了十幾分鐘的冷水澡——這寒冬臘月的,不擺明著找著生病麼?
——清晨時分,盛子墨頭痛欲裂、昏昏沉沉地躺著,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話,但眼皮像壓著巨石般沉重,他睜不開。
他渾身發冷直打寒顫,卻又覺得好像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無意識地蹭著那暖意,攀上去,直往里鉆。
他感覺顛簸、腹痛,頭暈惡心,難受的骨頭縫都像在冒酸水,他好像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后來就漸漸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當盛子墨艱難地睜開眼,視野逐漸清晰,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白色的房間,他口干舌燥,鼻子不通氣,感覺嗓子燒灼般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