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瘢痕出處避而不答,言下之意好像還是人縱橫情場,情非得已被什麼男男女女啃出一脖子顏色。
石榴雙腿交叉,靠著墻微收下頜,卻好一會沒出聲,最后撂下句“拍戲是拍戲,生活是生活,你自己心里得有點數”,隨后牽起嘴角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
晚上收工之后,嚴錦霄陪盛子墨去天圣門診輸液,昨天病入膏肓、萎靡不振,壓根沒顧上注意醫院的環境,今天病情好轉,再次光顧,尤其是仰靠在治療室打點滴的時候,盛子墨才體會到天圣究竟有多奢華舒適。
他穿越前雖然也混至老總級別,可生活上除了好喝點酒,和朋友聚之外,都是極其簡單樸實的,根本沒光顧過什麼頂級私立醫院。
而且,醫院環境再好,也不代表留洋歸來的一把刀就真比公立醫院閱人無數的老專家強——這方面,他比較傳統。
而直至此刻已經輸了液,盛子墨和嚴錦霄倆人,也依舊和白天一樣,基本在修閉口禪。
相處的氣氛微妙又尷尬。
當外表堪比空中小姐的服務人員,微笑著送來兩份晚間套餐的時候,沉默了許久的盛子墨,才終于沖一旁的嚴錦霄開了口:“你也沒吃飯,咱先吃點東西吧。”
嚴錦霄坐在一邊,看著盛子墨,只是輕輕點了下頭,卻沒說什麼。
一旁井井有條的“空中小姐”,擺盤結束,用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完兩位財神爺,接著打開精致的食盒,將湯勺遞給了盛子墨,禮貌溫和地問道:“請問需要喂食服務嗎?”聲音極其柔美親切。
喂食?
盛子墨沒想到這醫院的服務居然能體貼入微成這樣,不覺笑了下,回說“不用”,隨后,“空中小姐”便點頭遞來個含羞帶怯的微笑,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此刻,房內只剩下面面相覷的兩個人,以及濃香四溢、色澤豐富的一桌可口菜肴。
這微妙難言的氣氛,在今天,據盛子墨不完全統計,已經發生了第N百零N次——
他挺不自在的,卻也知道“沉默是金”壓根解決不了問題,于是無聲地咬了咬牙根,義正言辭地開口道:“愣什麼呢?不打算給你媳婦兒喂飯啊!”
——先行打破了凝固的氣氛。
嚴錦霄聞言提唇淺笑,好像就等著他這句呢。
隨后便從盛子墨手里拿過湯勺,想了片刻,就開了口:“其實你不必尷尬……你哥們兒不是說了麼,兄弟間搞這事——很正常。”故意將后三個字咬得很重。
隨后舀起勺香濃軟糯的蔬菜粥吹了吹。
盛子墨:“……”
他真不知道該回懟句什麼了。
嚴錦霄瞅著面前那一臉吃癟的人,無聲一笑,將粥遞至盛子墨嘴邊,后者猶豫一瞬,乖順張嘴,剛吃下一口,就聽這喂飯的哥們兒不緊不慢地拉了個沉沉的長音:“昨晚……舒服麼?”眼底劃過絲狡黠。
盛子墨倏地就嗆咳起來,硬是憋著勁兒給那口粥咽了下去,緩了口氣,說:“我發現你這貨現在真夠不要臉的!”
嚴錦霄唇角微勾,壓根不在意盛子墨如何評價,給自家媳婦兒遞去杯水之后,開口道:“昨晚還嬌.喘.吁吁……這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
“!”
盛子墨瞬間心腔一堵——他真是哭笑不得,這會咋這麼想一頭撞死呢?!
他順下口水,后來長出了一口氣,又調轉了個話題:“我早上看了劉帥拍的視頻,昨天都吐你身上了……算了,昨晚的事,老子就翻篇不跟你丫計較了。”
嚴錦霄聽完沒說話,夾了一筷子小菜喂盛子墨嘴里,才說:“看來伺候完……是打算徹底不認賬了。”
盛子墨:“!”
奶奶的到底還有完沒??!
點滴一滴滴有節奏地墜落,盛子墨含著那口菜,不知怎的,感覺自己的心,趕著那節奏“砰砰砰”地跳——他聽得一清二楚。
回想穿越前自己出不了戲的時候,嚴錦霄還專程約他出去,開導他、給他寬心——一頓燒烤配小酒,喝了個東倒西歪,終于讓倆人釋懷了那些尷尬難言的情緒。
可眼下這個姓嚴的王八蛋,卻全然相反——火上澆油!
盛子墨心口滯塞。
“你丫不會……不會是真看上我了吧?”
不知是嘴巴沖到腦子前——禿嚕了,還是怎麼的,盛子墨沒頭沒尾地突然問出了這句話。
第23章
嚴錦霄抬眸看人,遲疑間正準備說句什麼,治療室的門隨著兩聲敲擊的輕響,被人一把推開。
嚴錦霄盛子墨同時望過去。
來人個頭高大,身材中等偏壯,看著三十歲上下,皮膚顏色略深,黑眉濃密,鼻梁上雖然架著副銀邊眼鏡,可氣質卻壓根不見斯文,反而給人一種粗獷而朝氣蓬勃的江湖氣。
那人瞅著嚴錦霄和盛子墨,黑眉倏而一揚:“——呦,這不對啊!”他嘆道。
盛子墨莫名其妙地看看那人,目光隨即轉向嚴錦霄,接著就聽嚴錦霄沖那人道:“你怎麼跑這來了?”
陳競東呵呵一樂,笑出一口白牙,走來近前,說:“聽老王說你保駕護航陪著個什麼人看病……我還以為小姑娘呢!”
說完沖盛子墨一點頭,看向嚴錦霄,繼續道:“不介紹介紹……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