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著,抬眸就瞅見了拿個盤正跟人瞎侃的陳競東。
“東哥。”盛子墨喊完,走了過去。
陳競東笑著讓身旁瞎侃的幾個人趕緊吃飯去,打發了人,轉頭看向盛子墨。
盛子墨猶豫了幾秒,才開口:“東哥,我想咨詢你個事。”
陳競東就樂了:“有話就說——還咨詢。”
“霄子平時除了牛肉,還喜歡吃什麼,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陳競東反應一瞬,盯向盛子墨,眼底皆是笑:“呦,如今對我們家霄子這麼上心啊!”
“你這媳婦當的,有前途!”
盛子墨當即覺得有點臉燙:“哥,你就別拿我倆開玩笑了。”
陳競東看盛子墨那別扭樣,便再未調侃,笑著拍了下人,邊走邊說:“霄子小時候日子過的不容易,哪有挑嘴的毛病。”
“他這人,很好養活,只要是頂飽的、能吃的,什麼都成,更何況是你給整的,他高興都來不及。”陳競東側眸看盛子墨一眼,“你就葷素搭配,自己愛吃什麼,看著夾就是了。”
盛子墨在陳競東的話中抓到了幾個關鍵字——他知道點嚴錦霄的家庭情況,比如父親早逝、母親改嫁,打小就跟老爺子生活。可曾經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他知道的卻并不具體,于是追著問道:“霄子小時候,過的很難嗎?”
陳競東嘆了口氣,思忖了一會,才開口:“十來歲他爸就病逝了,他媽很快就撇下他改嫁,跟別人過去了,家里條件不好,嚴老爺子一個人給他拉扯大,你覺得這小子是怎麼長大的?”
盛子墨沒說話。
“霄子很孝順,打小就沒讓老爺子操太多心……老爺子疼孫子,可畢竟不能代替父母。
”陳競東停下腳步,繼續說,“你別看那小子長得人高馬大的,但他……其實很需要陪伴和關心的。”
倆人不知不覺走到個人少的角落,陳競東臉上一點不見平時的樂呵玩笑,他語重心長道:“子墨,哥正經問你個事兒。”
盛子墨看向陳競東,就聽后者繼續道:“你知道霄子對你的心思吧?”
盛子墨沒說話,但反應,就是默認。
陳競東長出一口氣,說:“子墨,我沒見過我弟對誰這麼上心過……但哥說這話不是非要你怎麼著。霄子有時候不太會表達感情,但對別人好,卻都是實實在在的付出,如果你覺得你們能往下走,就該給他個明確的答復。”
停了會話音,繼續說:“可如果覺得沒有未來……就該及時把話說清楚,不要拖著,對倆人都沒好處。”
盛子墨腳尖在地下蹭了蹭,這會他心里的滋味,很難形容。
第34章
盛子墨端著精挑細選的美食到隔間的時候,嚴錦霄正抓著一把撲克蹙眉思忖呢。
“大爺,先吃兩口東西再玩唄。”盛子墨將吃的喝的放桌邊,坐在嚴錦霄身邊說。
嚴錦霄瞟了他一眼,提了下唇角,回道:“待會。”
“誒呦,盛子墨,我說你個媳婦怎麼當的?”攝像劉良甩下張牌就道,“老公兩手都忙著呢,你不給喂口吃食啊。”
話音剛落,一桌人同時笑著瞅向盛子墨。
嚴錦霄也側眸看了過來。
這話照平時,盛子墨非得當即給劉良懟回去,可這會,他其實還有點沒從先頭陳競東的那番話中轉回來。
他聞聲只是淺淺一笑——可沒成想,不大一會兒,大伙就見盛子墨還真就異常配合地切了塊菲力牛排,遞至嚴錦霄嘴邊,并且十分溫順地說:“大爺,勞駕張開金口,小的伺候您吃牛肉。
”
這表現完全出乎意料,嚴錦霄被弄得有點無措——一時之間,嘴是張也不是,不張好像也不是。
邊上幾個人登時來了勁兒,其中一個大笑著吆喝道:“錦霄,你這媳婦真夠可以的,這怎麼.調.教的啊?給我們也支支招兒啊!”
“哈哈哈哈哈……”
嚴錦霄沒搭腔,只是笑,利落張嘴咬下肉,抬手揉了把盛子墨的頭發,之后才道:“小孩開竅了。”
這番寵溺的操作,弄的同桌幾個小姑娘瞬間尖叫,嘻嘻哈哈你一言我一語,對盛子墨和其老公的親昵互動,來了好一番調侃。
“子墨,你倆戲拍完,直接好了得了。”
“是啊,真怕我嗑的CP拍完戲就分道揚鑣,那我可沒法活了!”
“兩個大帥逼真的好般配呀!”
劉良喝了口化妝師美眉才給端來的雪蛤,笑著沖嚴錦霄道:“就是就是,錦霄,你可不能戲拍完就拔diao閃人,傷我們子墨的心啊!”
還不待嚴錦霄反應,盛子墨捏著指尖,差點沒一塊牛排呼對面那不著調的臉上。
他倒也沒急,隨后便耐下性子,不咸不淡地問了句:“我說小良哥啊,您那雪蛤喝得還得勁麼?”
此時的劉良正咽下口清甜濃醇的木瓜燉雪蛤,那拔絲.粘稠的口感正浸潤口腔,他聞聲莫名看向盛子墨。
就見后者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點了幾下,看著屏幕振振有詞道:“‘雪蛤’,學名東北林蛙,是我國著名的經濟蛙種,是陸水兩棲野生動物,身體粗壯,皮膚光滑。”
“木瓜燉雪蛤,取自東北林蛙的輸.卵.管,搭配木瓜,口感粘稠濃密,可在舌.尖纏繞牽絲——”
還未讀完,劉良杵著一張吃癟臉,像只被點的竄天猴,猛地躥出座位,對準垃圾桶,“嗷”一嗓子,悶頭狂吐起來。